迷失在粉红之城 斋浦尔(图)(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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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6年09月25日11:17 国际在线 |
整整一个下午,约翰都担心地观察着我,等着腹泻的征兆,以至于当我想和他说些什么时,一叫他的名字,他立刻条件反射似的问我是不是肚子疼,气得干脆不理他,就算这样,当天的晚安他也用“肚子疼吗?”来代替。后来我先去了圣城普什卡,两天后,在湖边意外地又遇见了刚到的约翰,两人一起喝茶,我想告诉他最终见到星象学家的事,刚开口说那天我俩分手后,他眼睛一亮,抢着说:“你的肚子疼了?我告诉过你吧,印度的冰淇淋不能吃的!肯定拉肚子的“一副充满同情加预言实现并如释重负的神态,弄得我苦笑不得,大概没有人象此兄对印度冰激淋有如此之深的成见。 印度回来两个月,收到约翰的电子邮件,说我们一起喝完茶的第二天,他就病倒了,查出来是肝炎,不得不结束旅行提前回国,可怜的约翰!这回轮到我同情他了。 缤纷莎丽印度装 斋浦的正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虽然时为凉季,但对于故乡已是秋天的我还是太热了点,这时最好的消遣就是逛巴扎的莎丽(SARI)店。一溜排开的店铺大同小异,三面靠墙的木柜上各色莎丽直摞到顶,地板上一律铺着雪白的地垫,天花板上古老的风扇转个不停,脱鞋进去坐下,斜倚在靠枕上,啜饮着奶茶,店主和伙计们从架上拿下一匹匹的莎丽,在面前抖开,不喜欢就扔在地上,再抖开另一块,直到一地彩虹霓裳没了脚面,人被弄得眼花撩乱,这时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起初觉得如果不买很对不起店主的殷勤,后来发现很多当地女子一坐就是一小时,如果店主倾其所有也不中意,就再换下一家,店主并不介意满地的混乱,慢慢理好,等着下一位主顾。这让一向不喜欢逛街的我,竟然爱上了莎丽店,而且一口气买了三条莎丽:大红带典型拉贾斯坦点状图案的,天蓝印着深蓝椰树的,还有一条粉色的好配合这粉红之城,每条都是一米宽五米半长。还不算完,莎丽其实是三件套,露腰紧身上衣(CHOLI)、抽带长衬裙和莎丽本身,前两者都要定做,好在隔壁就是裁缝店,等个半小时就什么都全了。 向店主咨询过莎丽的穿法,回去真穿时,却又似是而非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容易把那条大红的缠在身上,刚出房门就被酒店经理看见了,直摇头说穿的不对,本来就怀疑有误,这下也顾不得脸红,赶紧溜去附近的网吧找女主人求救,于是是妈妈比划,女儿说明,直教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连干活时莎丽怎么掖都学会了,当然还点了提卡(TIKA)--就是印度女子通常点在眉心的朱砂痣。重整衣装,得意洋洋走回酒店,经理先是一楞,然后连声赞好,说真成了印度女子。 从这天起,在印度的所有日子,我只穿莎丽或者绣花的夏尔瓦卡密兹,穿莎丽的时间也从最初的半小时缩短到数分钟,只是一想到第一次的洋相就忍不住笑,其实我这算好的呢,有很多初来的西方女子,看见长衬裙和紧身上衣做的精细,中间露一截小蛮腰,还以为是露脐装的印度版,兴致勃勃穿了就上街,却忘了那最重要的莎丽,这在当地人看来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由此引发不少抗议,在旅行者中传为笑柄,以至于很多旅行指南也长篇大论谆谆教诲恰当的衣着。 回到上海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那些莎丽均被束之高阁,直到有一天被邀请参加一个名为“梦行印度”的晚会,请柬要求每个参加者都要配带或穿着一样与印度有关的东西,于是翻出那件天蓝色的莎丽,配上成套的印度银饰,居然成了晚会的主角。半夜,一群人又拥去了PARK 97夜总会的天台喝酒,仲夏清风吹起莎丽的末端,绘满散沫花图案的手上银镯叮当,临桌的印度男子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走过来问:“你是印度人吗?”英语里夹杂着浓重的印度口音,刹那间,眼前的璀灿灯火化做一片艳丽的粉红,而屋内乐队的演奏也变成了巴扎的喧嚣,这才意识到,那个曾迷失其中数天的粉红古城斋浦尔呵,我已经离开了整整两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