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禹／文并摄

　　周庄的早晨是静谧的。晨曦微露中，我已早早地起床了。承蒙主人———江苏水乡周庄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的厚意，我们昨晚有幸留宿“庄”里，而且住在了有着几百年历史的陆家衡的大宅子———双蕊堂。黎明时分，双蕊堂的两扇黑漆大门还紧闭着。轻轻推开它时，陈旧、厚重的门框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怕是扰了还在熟睡的邻居吧。

　　我漫步在古镇街头。深秋时节，天有点儿阴，风却不冷。昨夜宿在江南水乡的兴奋还没有完全退去，今晨伴着深呼吸，我不禁又为周庄早晨的美景微醉了。

　　周庄的静寂最先是被一条清洁作业船的摇橹声打破的。静静的水面上，一条小船由远及近，两个“小妹”(当地人对船工的称呼)，一个摇橹，一个清理着水边的落叶和垃圾。天开始放亮，像是小妹“哗啦、哗啦”的橹声，把天色摇亮了。有人蹲在水边开始洗漱。偶尔有炊烟升起来了。有菜农挑着鲜灵灵的青菜急匆匆地与你擦肩而过。最抢眼的，莫过早起的娃娃们了。他们背着的书包，比城里孩子的一点儿也不轻，三三两两唧唧喳喳地去奔学堂了。我似乎悟出来了，词作家乔羽在《周庄好》这首歌中，为什么能写出“声相闻，手相招，小儿小女过小桥”这般美的句子了。

　　周庄不大，不知不觉中我已踏上折返的路了。然而，同是那景，画面又不同了：摄影师已在桥头架好相机，只等小船入画幅了；两三位美院的大学生在水边描绘着梦幻般的水乡晨景；我呢，赶紧端起相机“咔嚓、咔嚓”拍起照来。真可谓：周庄成了画家的风景，而画家则装饰了我的镜头。

　　不到7点，临街的店铺已开始卸下门板了，茶楼、酒坊、万三蹄的幌子在袅袅炊烟中纷纷扬起来，甚是惹眼。

　　我回到双蕊堂时，门房的大爷正打扫着院子。几位脖子上挎着相机的游人，兴冲冲地正要出门。他们纷纷问我：“周庄的早晨，怎么样？”

　　我的回答挺俗：“美极了！”

　　话俗，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