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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菲律宾

http://life.sina.com.cn 2001年04月23日11:51 云南日报

  应菲律宾国家作协之邀,我参加省作家代表团于2000年11月7日至15日访问菲律宾,虽然时间短暂,但感慨颇多。

   玛里奥夫妇

  菲律宾国家作协安排全程陪同云南作家代表团并负责翻译的原是一位叫马宁宁的女士。当代表团办完入关手续盼望菲方接待人员的时候,到机场迎接的是华人作协代表王捷顺先生和菲方代表赛里娜女士。赛里娜是前总统马科斯的秘书、前菲律宾作家协会主席的女儿。不见马宁宁的影子,我们不便提问,对方也未解释就驱车前往下榻的宾馆。

  第二天陪同我们的是玛里奥夫妇和赛里娜。玛里奥先生年逾五十个子不高,花白的头发衬托着一张瘦削的下巴稍尖的脸庞,两眼稍凹但却炯炯有神。下装黑裤上身T恤衫,举止有礼谈吐得体。玛里奥先生现任菲律宾大学语言中心主任。玛里奥先生用不太流利的华语告诉我们,他与夫人曾经作为外国专家在中国北京工作了15年(

中央电视台),他有一个中文名叫哈里。我们马上以哈里先生称呼他,他很高兴听到中国人用他的中文名称呼他。玛里奥夫人给人的印象是深沉而热情,她的职业也是教学工作。玛里奥夫妇有两个女儿,都是出生在北京。这天的日程是参观马尼拉古城堡,即西班牙殖民统治333年(公元1565—1898)时的王城,称为圣爷戈堡。玛里奥夫妇向我们作了详尽的介绍。在我们7天的日程中,他们夫妇俩竟陪同我们整整3天并保持天天见面。

  11月13日,菲律宾总统召集百万支持者集会,为避开这一活动,菲方安排我们驱车两小时去一个华人领袖的度假山庄渡假,陪同我们的仍然是玛里奥夫妇。笔者在与玛里奥先生交谈中问及菲律宾殡葬习俗,先生告之以土葬为主,现在也开始有火葬。他说他的大女儿在我们抵菲前14天不幸去逝就是火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玛里奥这句话令我大吃一惊,但我既不想使先生重提悲伤又迫不及待地想弄清事情原委。还是玛里奥先生看出了我的心思,忍着悲痛把事情的大略过程告诉了我们。原来他的大女儿就是菲律宾作协先前安排全程陪同我们并作翻译的马宁宁。马宁宁出生在北京,说得一口流利的华语,她于28岁在美国进行完博士学程而受聘于香港远东大学,精通中文、英文、菲文,李鹏总理访菲就是她做的翻译。马宁宁年青有为,才华横溢,善诗善

散文。但为什么又会英年早逝呢?我们不便向玛里奥夫妇打听。过后从马宁宁“我在流血”的一首诗中看出了她生前的心情十分痛苦,有人猜想可能是得了忧郁症或是失恋?她的朋友在一篇散文中痛悔在马宁宁从六楼跳下前为什么不看住她。事情发生时,玛里奥先生还在美国做心脏搭桥手术,拖着还未康复的病体赶到出事地点处理善后。马宁宁的朋友在一篇散文中十分赞扬玛奥里夫妇强忍悲痛面对现实的冷静。天哪!这是发生在我们代表团一行5人抵菲前仅仅14天的事情啊!马宁宁无法完成全程陪同云南作家代表团的任务,在北京工作过15年,对中国有着深厚感情的玛里奥夫妇强忍悲痛主动承担起她们的大女儿未能完成的任务,想尽一切办法挤时间来陪同我们,并且以学者的风度谈笑风生地向我们介绍我们想知道的一切。我们回国的头天晚上,玛里奥夫妇一直陪同到深夜2点钟,因第二天代表团起程较早,他们于深夜含着泪水依依惜别,并邀请我们一定再来菲律宾,他们夫妇一定再次陪同我们。足了!够了!这份友情,这种真诚,这样的情操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述的,这难道不是中菲人民友谊的一个缩写吗?当然,我无法用这么少的文字去描述一位专家学者,仅就玛里奥夫妇承担起女儿未能完成的任务所表现出至诚至信的高尚情操也为文粗浅,难以表达我的心意。

  最后的脚印

  凡是了解菲律宾历史的人都知道扶西黎刹的名字,凡是到马尼拉参观过圣爷戈堡的人,都会在伦礼沓公园的环行道上看到一串长长均匀的且步伐很小的脚印,这脚印用黄铜板制成镶嵌在地面上。睹此情形者一定会问这地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脚印?笔者在参观过程中更是迫不及待地向陪同的玛里奥先生了解其究竟。

  公元1565年(时为中国明嘉靖44年),西班牙军队占领了菲律宾并进行了几个世纪的殖民统治。菲籍华人扶西黎刹于1885年至1888年在英国写成《社会毒瘤》一书,该书深刻揭露了西班牙殖民统治者对菲律宾人民的横征暴敛、奸淫掠夺的丑恶嘴脸,号召人民起来推翻殖民统治。扶西黎刹将《社会毒瘤》一书偷运回国,人民争相传阅,群情沸动。但很快被西班牙当局列为禁书,违者处刑。然而传阅者更多,这极大地鼓舞了黎刹,他于1888年再返英国著成了《社会毒瘤》的续篇《贪婪的统治》,进一步以大量的事实揭露西班牙殖民统治者对菲律宾人民的残酷统治,号召人民组织起来,拿起武器赶走殖民主义者。该书在法国巴黎付梓出版潜运回菲,进一步鼓舞了人民的斗志,各地人民揭竿而起,震撼了西班牙殖民统治者。1892年6月26日,扶西黎刹偷偷返回菲律宾,准备组织各地人民,进一步掀起推翻殖民统治者的巨浪,西班牙当局十分害怕扶西黎刹,于7月6日逮捕了黎刹,7月17日,以反政府言论罪将其发配边疆垦荒,整整4年多。1896年11月3日,西班牙当局将扶西黎刹押回马尼拉囚禁在圣爷戈堡并禁绝探访。12月11日以非法结社及煽动叛乱罪送军事法庭审判,罪名成立,被处极刑,于12月30日清晨7时在伦礼沓公园从容就义,时年35岁。

  菲律宾城市风光

  扶西黎刹出生于1861年6月19日,父母为华人血统且为当地望族,黎刹自小聪颖好学且痛恨西班牙殖民统治者对菲律宾人民的种种迫害。黎刹精木工,善镂玉,专医术,25岁在英国获得博士学位并在大学执教。扶西黎刹在世的最后几天被囚禁伦礼沓公园内,那串长长的脚印就是菲律宾民族英雄扶西黎刹大义凛然,英勇赴刑而留下的最后的脚印。从那串毫不凌乱而均匀的、稳重的步伐足可看出黎刹就义前人民必胜的坚定信念和从容举止。当然,扶西黎刹留下的远不止这串脚印,还有他不朽的著作,不朽的长诗《我之决别》。而他渴望自由,痛恨殖民统治,号召人民推翻殖民统治者的精神更是永远鼓舞着菲律宾人民。

  扶西黎刹慷慨就义两年后的1898年,菲律宾人民完成了黎刹未完成的事业,推翻了奴役菲律宾长达333年的西班牙殖民统治者,宣布了国家的独立,黎刹为之奋斗并献出了生命的事业终于成功了。菲律宾宣布独立后,尊扶西黎刹为民族英雄、国父。黎刹的故居、囚禁他的牢狱成了永久的纪念馆,他的塑像高高地屹立在马尼拉广场上,永远鼓舞着菲律宾人民为自由、和平,为繁荣幸福而奋斗。

  马尼拉伦礼沓公园内那串长长的、均匀的、步伐不太大的脚印将永远不会消失。

  海天一色

  记得是在初中时学到“海天一色”这个词。我曾经问过许多人,“海天一色”是个什么样子呢?很多人都说,大概海和天是一个颜色吧。我十分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但自己又无法找到准确的答案,心想,如果有一天我到了大海边,就一定会看见海天一色的真实样子了。对海的概念模糊,大概与云南是山的世界有关吧。1994年我从深圳蛇口乘船到澳门未见我梦想中的“海天一色”,大概是离陆地,岛屿太近。之后在青岛、上海、厦门、普陀都未曾寻找到“海天一色”的景观,究其原因,不是东海的浊浪就是迷雾掩映了我想象中天是蓝的海是蓝的且海天交际一体的景色。

  我出生在珠江源头,从小在源头放牧。从我知道珠江水流入南海那天起,总是梦想能够看看南海是个什么样子。1994年到深圳,我的愿望是亲眼看看珠江的八个入海口,名曰“人寻江之源,我寻江之尾。”然而也只看到了虎门入海口,江水浑浊,把本是蓝色的南海边缘染成了另一种颜色,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心想,要是珠江水清澈如镜,那她一入海就一定是蓝色的,那该多好啊!

  这次菲律宾之行,飞机恰好横越南海上空到达马尼拉,我想一定能够看到“海天一色”的景观了。遗憾的是从国内出发的航程是在夜间,无法看到我梦想中的景观,仅凭直觉,飞机一定是在南海上空飞行,睁大了眼睛往下看也是黑乎乎的,只是偶尔间出现航行在海面上不知是军舰还是客商船的闪烁灯光,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菲律宾由七千多个岛屿构成,是全世界著名的千岛之国。由于在菲时间的短暂,我们无法睹其全貌。除了岛屿众多之外,岛内湖泊遍布,形成岛外是海岛内有湖的漂亮景观,加上她的森林覆盖率在40%以上,登高远望,真正的山青水秀,山水交融尽收眼底,再眺远方,则有天地闭合之远景了,我的脑际在这时就浮现出我国道家“天人合一”是否就是这样的意境。漫步马尼拉湾,举杆垂钓者不少,男女老幼都有,且不时地有鱼儿上钩,我好趣地奏上前去观看。看到沿岸海里,密密麻麻成群的小鱼被轻轻的海浪推来拥去。这令我大吃一惊,这在我国多数沿海城市海边是见不到的,是生态破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无论怎么说,在马尼拉闹市区濒于马尼拉湾海岸,还能钩鱼并见到密度很高的小鱼群,这至少说明马尼拉湾没有被污染或是污染很轻。

  回国登机的时间是上午9时,在这个时段登机,我心里有种不溢言表的兴奋,它意味着这是在白天的上午飞越南海上空,如果我的运气不错的话,很有可能亲眼目睹“海天一色”而圆几十年的梦了。11月15日上午9时,我国南方航空公司的

波音747准时起飞,而且天气晴朗,看来这是个好的兆头。飞机还在菲律宾吕宋岛上空,虽然已达预定10000米高空的航线,但地面的山水还看得清晰,只是偶尔间远处有几朵流动的白云。飞机渐离菲律宾本土进入海空,还有团团白云在飞,忽而出现了湛蓝的天空,这让我想起了友人王君正博士“阅尽春秋风骨在,流云不染碧蓝天“吟珠江源的诗句。你看可不是吗?流去的白云没有给碧蓝的天空留下丝毫的痕迹,诗句中这个“染”字可是被这位双博士学位的先生用绝了。

  云南作家代表团一行,右一为作者。

  海岸线渐渐消失,我的心情也逐渐既紧张又兴奋起来,紧张的是可千万别出现乌云什么的,兴奋的是,按眼前的光景,我追寻、梦幻了几十年的“海天一色”的景观就要出现了。同机的代表团其他成员已在朦胧的瞌睡中,而只有我一个人瞪大双眼一个劲地向舷窗外眺望,再也没有白云,再也没有陆地的影子,甚至连海中岛屿都没有,啊呀!快看啊,“海天一色”出现了,我唐突的惊叫弄醒了我的一位同行,她边揉眼睛边问什么海天一色。我说,你快打开窗帘向外看啊,现在飞机飞越南海上空,睛空万里无云,湛蓝的海、蔚蓝的天完全融为一体,分不出哪是天哪是海,这不是我梦寐以求要想见到的“海天一色”吗?同行连连说到,是的是的,这是真正的海天一色,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领略到“海天一色”是个什么样子啊!她怪我不早点叫醒她。

  我欣赏海天一色的兴趣丝毫未减,整整近1个小时都是如此,只是偶尔间在海面上泛起了一两道军舰或船犁起一道长长的、白白的浪花,无疑问的,这种浪花虽然打破了“海天一色”的景观,但使“海天一色”增添了一份动感,一份生机。

  祖国大陆海岸渐渐出现在眼前,由于航线的关系,我无法看到珠江“八口分流”入南海的状况,远处的海是蓝的,由于看到了陆地且又有了云彩,我再也看不到“海天一色”的景观了,但我已是十二万分的心满意足了,我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足足欣赏了飞行中的“海天一色”一个小时啊。

  当乘云航班机从厦门返昆明途中,我已看已过数遍这条航线的地面景观,故而自然地朦胧的睡了一觉。当我醒来偶尔向窗外眺望,见地下一条弯来弯去的江河,浑浊泛黄江面波光一闪而过,我正纳闷这是哪条江,一个不太大但水很清澈的湖面出现在地面峡谷中。同行说,啊,这是阳宗海,马上就到昆明了。我陡然回想刚才看到的那条江就是珠江的干流南盘江了,想到那浑浊的江面,我一下子茫然起来,这流入南海的浊水与那在南海上空看到的“海天一色”是否多少有些不协调甚或是很大的返差呢?而当飞机临近巫家坝机场上空就看到那污染得完全变了色的高原明珠的样子时,我几乎酸悒得流泪了,更使我追寻了几十年且终于目睹到的“海天一色”暗然失色。浑浊的江湖水面与那真正的“海天一色”在交融?在撞击?在侵吞?郝正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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