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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廊桥

http://life.sina.com.cn 2000年05月01日16:25 扬子晚报

  武义县城,熙熙攘攘的人群,狭窄的街巷,济济一堂的杂货、水果摊档,路边即点即唱的卡拉OK,像许许多多的县城一样沉浮在尘土和汽车的废气里,凌乱而充满生机。正当我们别无所获准备返回的时候,有人意外地发现横卧在武阳川的廊桥。

  廊桥以黛色的远山作为背景,朱红色的桥身看上去很黯淡,但又黯淡得情深至极,犹如一阵深锁着往事的细细密密的回声。在黄昏降临的融融暮色里,立于桥头,眺望远方,看着宽阔的武阳川远去、消失,恍惚中“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等等的意象层叠而出,武义县城旋即变得可爱、陌生。

  廊桥引发的首先是审美的联想。廊桥又叫“彩虹桥”,李白写过“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的诗句。古人为什么把廊桥比作“彩虹”呢?彩虹七彩绚烂是色彩单一的廊桥可比的吗?显然,这是因为廊桥之美已经从它具体的形式、色彩之美中升华出来,集桥、廊、亭、塔、楼、阁的建筑特色于一体,桥上面雕梁画栋、桥下面显露木石本色,再与周围的景物搭配在一起,意趣和含义就更丰富了。

  廊桥还与那个让多少人梦缠情绕的浪漫故事有着某种关联。男的罗伯特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记者,瘦、高、硬,一头银灰色长发在风中飘扬,开着一辆破卡车说到就到;女的弗朗西丝卡是农夫之妻,丰腴,爱读叶芝的诗。没有社会生活的纠葛,没有经常见面引起的陈旧感,只有四天时间,“两只孤燕在神力的召唤下飞越一片一片广袤的草原,朝对方飞去……

  廊桥状似长廊,两侧有凳,遇风遇雨,过往行人总喜欢在那里躲上一阵,所以民间又把它叫作“风雨桥”。“风雨桥”隐喻着更深层次的文化含义。风雨桥往往建在河流交通的要塞,风雨来临的时候,它首当其冲,而一旦被洪水冲毁,当地人又马上修复。屡毁屡建,现在还存在的廊桥,很多都难以确定建造年代:

  宋代的桥墩、明代的桥身、清代的廊顶……从廊桥的木板上慢慢悠悠地走过,心想,与诸多名胜比起来,廊桥实在是不起眼的角落,但,常常又是这些不起眼的角落给人以遐想、以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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