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墨脱 一个弱女子的墨脱之路(图)(4)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4日10:37 国际在线

  “儿子”张宗权

  回忆起走墨脱,不能不想到一位小战士张宗权。

  从拉格走到汗密,有7个小时是在黑夜里渡国的。用拐杖先探路,人紧靠着山崖走。不敢走时,用打火机照一下。窄窄的乱石沟里,淤泥、流水,或是一棵千年古树横卧倒地拦在路中。人就这么走着,跳着,爬着,凌晨近3点到达了汗密。不知“汗密”在藏族语里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这里是通往墨脱唯一有人可供食宿的接待站。

  两位主人小张和小涂给予我们热情的款待。脱水胡萝卜,四川辣豆瓣,白米饭。这顿饭可真香啊,谁也不顾不上说话,只是一碗一碗地吃,饭量比任何时候都大,肚子好象总也装不满。放下饭碗,疲倦袭来。躺在小张让给我的简易木床上睡觉。他们照顾我这位女士,都睡在地板上了。这一觉睡得真香,木屋的温暖,小木床的舒适,赛过都市五星级宾馆,真好!此时想,人生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

  10天后,当我们返回途中再次经过这里时,待遇出乎意料地降低了,说是稀饭,其实是一大铁锅清米汤,捞不起几粒米。问小张才知是剩下的大米已不多了。明天还要赶路,后天翻多雄拉。20天来,我们的体力消耗已近极限。在这条路上,没吃的,意味着什么?事态严重,我向小张展开了攻势。

  “小张,你今年十几岁了?”“18!”“我女儿也18岁。”(我已到了你母亲的年龄。)“要是今天你母亲到这儿来了呢?”“小张,我真的不行了,不比你年轻力壮,后天要翻不过山的。”“你能给你母亲一点米饭吃吗?”

  我自告奋勇地当起他妈妈来。他不好意思了。小木屋里,跟我女儿同龄的张宗权,同我聊天直至深夜。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小涂叫开饭了,我问是稀的还是干的。他笑了,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到吃饭的灶房,一股大米饭香扑鼻而来,等待我们的是丰足的米饭,这天,小张在我们起床前,已出发了,他要翻山去派区背粮食。

  晚上,天快黑了,我们到了拉格,在空荡荡的石头房白铁皮门上,发现用兰色粗笔隐隐约约写上的几行字,“唐大姐,房椽沙锅内给你留了东西,张宗权赶路去了。”金辉他们笑了,说:“嗨!你儿子怎么叫你大姐呀?”小金跳上房椽,寻找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了我“儿子”留下的东西,一小袋米和一点儿墨脱小辣椒。我的双眼湿润了。

  取下一点米做稀饭,其余放回原处,给他留着,他返回时再用,后来,我们翻过多雄拉。回来后,再没有见到过小张。时过近2年,“儿子”张宗权,你怎么样了?站在雅鲁藏布江畔的林芝渡口,眼望着被我放进江水的白杨木拐杖走向远方,流经大拐弯奔向多雄河。已磨短几寸的白杨木仿佛把我又重新带回密境墨脱的山路上……

  此时,我真想向着远方大喊一声,墨脱,我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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