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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伯海追逐海豚

http://life.sina.com.cn 2006年07月20日15:39 环球时报

  清晨,天光从叠峦起伏的群山后照亮了远方的天空,蓝色的海洋在山影下沉睡。我们从Al Bustan顺着蜿蜒的公路往阿曼Muscat附近的Bandar Jissah海滩开去。儿子一路都很兴奋,因为这片阿拉伯海是看野海豚的好地方。

  Oman Dive Center在基萨海滩的一个湾里,被巨石礁围成一个天然的安全滩。棕榈屋顶的一座座独立小屋沿着缓缓的沙滩一字排开。一部分海滩和海水还浸在巨石下的阴影里,但海水已经是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不远处的山丘上是6星级的香格里拉度假村,给阿曼潜水中心的这片海湾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刚过6点钟,住在这里专门来潜水的人们都还没起床,大概是头天晚上的沙滩派对玩得太晚了。一个晒得黑黑的精干的水手推了沙滩上的一条独木舟,飞快地向水深处的一艘快艇划去,桨起桨落推出一大片越晕越开的水波。渐渐沙滩上又来了五六个人,男女老少都有,那艘快艇也驶向沙滩,船长就是刚才划独木舟的人,一个精瘦皮肤黝黑的阿拉伯人。

  大家都安静地上船,马力十足地迎着太阳向湾外冲去。几道大石屏蔽左右闪开,一道长长的石峰在封住了去路。我们年轻的船长胸有成竹地朝着石峰冲去。等到一条明亮的阳光穿过石缝直射出来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条看来是一个整体的山岩在中间敞开了一个大洞,刚好能容两条小快艇同时穿行。船越行越近,洞口的角度变幻着我们的视野。就像苏州的古典园林里的圆弧门,把石峰另一端的风光框成一幅佳境。穿过石洞,迎面而来的海风和朝阳把我们这一叶扁舟拥在怀里,一层一层起伏的海浪激的快艇在浪头上跳动。岸上的群山被阳光染成了动人的玫瑰色,遥遥可望香格里拉玫瑰色的建筑与自然融为一体。前面是没有边际的大海,会看到海豚吗?

  船上每个人都缄口不语,儿子也紧张地握着我的手,小小的手心里冒汗。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前方,只有我在东张西望。突然在前方逆着光有个小黑点在波浪里一上一下,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当我指给儿子看时,他居然什么反映都没有,还问“哪里哪里”。我不太自信了,有点近视但从来不戴眼镜的我已经闹过不少笑话了。再近点一看,不禁惭愧:原来那个小黑点是条本地小渔船。──怪不得全船的人只有我在瞎激动。

  船朝着东方,迎着朝阳全速前进,茫茫的海上刷刷地发亮,什么也没有。我忐忑地看了一眼船长,他一脸平静,我也看不出深色的墨镜后那双眼睛是不是也在搜寻。上船前我们给儿子提前作好心理准备:能不能看到海豚要靠运气,谁也不能保证。不知道5岁的孩子懂不懂什么叫运气,但是小脸上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望……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好几只渔船,而围绕着这些渔船的海浪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视力──一群海豚在翻滚穿梭!

  在阳光照射的东阿拉伯海,一百多只海豚在游泳嬉戏对我们这些城市动物来说可谓奇观。我们的快艇熄了火,马达的声音消失之后,海豚们跳跃拍击海水的声音此起彼落。它们围着我们的船,蜂拥着一起随波而行。忽左忽右,好像在逗我们玩。有时会突然钻到我们的船下面,潜着水从很远的另一侧冒出头来。海水很清,海豚矫健的身体滑行于水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有时真的很担心它们会被撞到,但是根据我有限的知识,知道海豚是声纳高手,很快就能避开任何障碍。儿子高兴地这儿指那儿指,话都说不出来了。正在这时,有几只海豚开始表演跳水了。一只一只地跳,有的能跳到3米高,在最高点的那一瞬好像整个的身体在空气中凝固住了一样。儿子拍着小手喝采,眼前的场面可比在海洋馆看海豚表演精彩多了。没有人工调教出的刻意,这里的海豚看上去自由而快乐。

  一路上总有开着简陋至极的小渔船的本地渔民好像一直在跟着海豚,船长说他们是在捕金枪鱼。因为海豚喜食金枪鱼,跟着海豚就能找到金枪鱼群。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我们的船要返航了,每个人都一脸满足。船长递给我们凉凉的鲜果汁,告诉我们上个星期他还看到了巨鲸路过,他们也会像海豚一样在海面上跳跃——想想那得有多壮观!

  潜水中心为客人准备了花样丰富的早餐,各种面包,鲜果,煎蛋,奶酪沿着墙摆了长长一串。儿子可没心思吃早餐,一心想去下面的沙滩玩。他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包夹蛋,就冲下去了。我们坐在露台上的白色帆布蓬下,享受着海边湿润的空气和美味的早餐。不一会儿,儿子就水淋淋地跑过来,隔着老远冲我大喊:“妈妈,我们下周再来一次吧。我还要看巨鲸和海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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