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塔是一个盆地城市

　　今秋八月，我参加中经报协组织的旅游团赴俄罗斯赤塔市旅游。

　　赤塔市是俄罗斯赤塔州的首府。赤塔州位于西伯利亚东南部、后贝加尔北部，它的南部与我国内蒙古自治区接壤。赤塔市距古称“北海”的贝加尔湖大约600公里，距满洲里更近，约400公里。

　　赤塔是一盆地城市，周围皆山。我们在赤塔3天，天气乍阴乍晴，忽而倾盆大雨，忽而晴空万里；大雨时，从四周山上冲刷下来的黄泥水，一刹那就会把道路淹没；但天一放晴，积水很快流光，又便于行人走路。来自江浙的同仁都说，我们是赶到俄罗斯过“黄梅”。

　　“十二月党人”流放地

　　赤塔曾是19世纪二十年代俄国“十二月党人”的流放地。一大批俄国进步的贵族军官因受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影响，组织了“北方协会”和“南方协会”的革命组织。他们主张废除腐朽的农奴制和专制制度，代以君主立宪制。其领导人穆拉维约夫、彼斯捷尔等于1825年12月，乘俄皇亚历山大一世突然逝世、新皇尼古拉一世登基未稳之机，“北方协会”在彼得堡、“南方协会”在乌克兰分头发动起义，故称这一俄国贵族革命组织为“十二月党人”。但由于“十二月党人”的起义脱离广大群众，均先后被镇压。1926年，彼斯捷尔、穆拉维约夫等5人被处以绞刑，另100余人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赤塔……

　　赤塔城市是“十二月党人”设计的

　　为我们旅游团导游的是一位赤塔大学语学院汉语系的三年级大学生，名叫玛丽娜，能说一口比较纯正的中国话，尽管还不很流利。这位相当活泼美丽的姑娘是利用暑假导游打工赚学费的。她特地把我们带到于1976年修复开放的“十二月党人”教堂参观。

　　教堂始建于1776年，是一座用落叶松构建的两层全木无钉建筑。楼上是“十二月党人”博物馆；楼下大厅里挂着“十二月党人”的起义图、兵团旗，以及部分“十二月党人”的肖像、照片，在这些照片中，有一帧是一位法国女子特地赶到赤塔同一位“十二月党人”结婚的结婚照；另一帧是当地一位农村女子与一位“十二月党人”的结婚照。这两件婚事，在赤塔当地一直被传为风流佳话。在大厅两旁的玻璃橱内，还保存“十二月党人”的文件、书籍……据玛丽娜介绍，流放到这里的“十二月党人”，曾为赤塔带来先进的生产力、先进的思想和文化，对改变赤塔的社会面貌和经济发展发挥了难以估计的作用。玛丽娜指着一幅陈旧的城市设计图说，“赤塔的城市建设，就是‘十二月党人’为之设计的，其规模虽不及圣彼得堡，但它的总体格局则与圣彼得堡颇为近似。”

　　“列宁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玛丽娜是一位曾参加二战的原苏联空军军官的后代。她带领我们到市中心的“列宁广场”参观。耸立在广场中央高大的列宁塑像，使我们肃然起敬。我曾小声地问玛丽娜，“你景仰和崇敬列宁吗？”这位21岁的女大学生毫不犹豫地回答：“列宁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接着，她不无骄傲地说，“1905年的大罢工运动和1917年十月革命后的国内战争，都是从赤塔开始爆发的。可以这样说，赤塔是一个革命的城市。”稍作沉思，她略带反问的口气说，“能不能这样理解，赤塔这地方是受早期‘十二月党人’激进的民主革命思想影响比较大，甚至可以说相当深沉？否则，教堂座落处的广场，怎么会称之为‘十二月党人和革命’广场呢？……”

　　“这就是我的爷爷！”

　　在玛丽娜的引导下，我们从“戏剧广场”又来到全市四大著名广场之一的“十月革命广场”。

　　远远地，一座建成于1975年5月8日十分宏伟的胜利纪念碑投进了我们的眼帘。走到近处，我们仰视着别具匠心的纪念碑，是由分列为5座雕刻着多种图案的石碑组成，它们象征(1941—1945)苏联卫国战争的伟大胜利；在纪念碑中央的石碑上有一雕像，玛丽娜指着说，“人们称它为‘胜利刹那’。”

　　玛丽娜又把我们带到胜利纪念碑右侧一个较小的广场，但见紧靠广场一堵墙处有一硕大无朋的大理石板，上面雕刻着赤塔人在卫国战争中阵亡的4.2万位烈士的名字。正当我们面对这些壮烈牺牲烈士们的名字肃然起敬的时候，玛丽突然快步走上前去，用手指着大石板右下角一位烈士的俄文名字，激情地说，“这就是我的爷爷！”我们看着她手指的名字，无不为之动容。

　　一顶旅游帽送给“老大哥”

　　赤塔居民总体素质好，讲文明，懂礼貌，乘公交车总让妇女、儿童、老人先上；不随地吐痰，公共场所要低声讲话。我们刚到赤塔，在“独立斯五一饭店”大堂里等待安排房间，时间长了有些焦急，相互讲话的“分贝”高了些，一位“俄嫂”管理员马上制止，要我们低声讲话，以免妨碍他人……

　　赤塔居民生活也比较富裕，一般家庭都有自备汽车，街上很少有

　　我们在赤塔的第2天曾到白桦林探幽，在回来的路上，就顺便参观了一位抗日战争时期在朝鲜同日本人打仗的老战士的别墅。主人的名字叫瓦西里。凑巧他出门买东西，他的老伴苏妮娜热情地接待我们。

　　72岁的苏妮娜退休前是某报社的印刷工人，算来也是我们的“同行”。她家的别墅是所在村的9号，有两大间：一间客堂，一间卧室，另有厨房和两个大棚：一种瓜果蔬菜，一种多样花草。老俩口都有退休养老金，并有

　　说着，说着，正当我们将要告别的时候，走路已显得蹒跚的75岁瓦西里老人购物回来了。他见到我们这批中国人分外高兴，一同拍了照。当时我头上戴一顶印有“无锡市老干部局参观团”字样的旅行帽，那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组团赴上海参观“一大”会址时发的。我割爱将这顶很有纪念意义和保存价值的帽子，送给这位俄罗斯、昔日称为“老大哥”的同龄人作为友谊纪念。

　　隔日傍晚，我们就乘火车返国，结束了这次时间虽短，但却是很有意义的赤塔之旅。

　　刘学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