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横穿美国(4)

　　文／介夫

　　介夫：北京人，47岁，1993年去美国开了一家贸易公司，现定居加州，曾开车横穿美国，对道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美国开车，无论是在荒郊还是都市，只要跑在路上就不会转向。因为路上的每一块路牌除了有自己的编号，一定也带着东南西北的明确标向，即使是一条九曲回肠的漫漫长路，标向也不会改变。从克罗拉多州的丹佛西去的那段路，穿山过河、曲曲折折，70号西的路牌始终如一，直至在犹他州接上15号公路。虽然这些路牌标的只是行进方向，并不一定是路上某一位置的确切方向，但能让那些在某处一时迷失的人上了路就有了前进的正确方向，就找到了那种带我回家的感觉。另外，美国人对路牌及各种交通标识的安放也是很讲究的。无论是地点的选择，还是位置的高低，似乎都是经过了测量和计算。因为你会时常感到，某个路牌及标识的出现会与你那时的心理及习惯相吻合。比如，当你转过一个弯道或穿过一个桥洞后，突然发现多了几条车道或是出现了一个分道，就在你心里刚要咯噔的那一刹，那个熟悉的路牌也会跃入你的眼帘并向你招呼：保持这条线；当你感到两侧的车流开始增多时，会发现随着要分道或有出口，会反复出现换道的指示牌，不但告诉你走哪条车道，还会指明出口的编号和距离；当你车上的收音机受到干扰时，路旁竟会出现一个写着“请使用调频多少多少兆赫”的牌子。这些细微之处的考虑，让人切身地感受到来自设计者的那种以人为本的关怀。

　　在美国开车，经常会遇到路与路相互交汇、合二为一共用一段路的情况，特别是驶入一个城市的时候，常常是数条路融为一体。记得我穿越一些无意停留的陌生城市时，都是在清晰路牌的引领下一次通过，未曾有过不知去向的迷茫。而且我还发现，众多的路在相互融汇又各自分开的过程中会把一个城市环在其中或是割成几块。但是美国的路都是一如既往的带自己的编号和标向穿城而过、离城而去，要么就在此终结，不会留下一条我们国内很多城市都有的那种专门绕着城转的环路，也没有我们所习惯的那种使用方向或是地名组合称谓的路。美国也有一种叫做Loop的环路，但是不管怎么转，它的数字编号和标向不会改变。当我回到北京后，很快就感觉到我们的路在这方面存在的问题。

　　一个夜晚，我驾车从没有任何标识的四元桥下几经转磨后，上了新开通的四环路。在我看到东四环路牌的同时，旁边那个霄云路的陌生地名，着实又让我糊涂起来。原来，这种以方向命名的环路与实际的走向完全不符。当你看到那块东四环的路牌时，实际面对的是南或北，到底哪边是南还需要根据这是北京城东边的路再作判断。如果这会儿供你定位参照的是一些不熟悉的地名，肯定会没了方向。北京的路都是没有标向的路，那些路牌、标牌也是为北京的司机设置的，所有的牌子上只是写个地名而不标指向。那么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新路的增加、陌生地名的出现，也会有越来越多让北京司机找不着北的地界儿。

　　另外，在北京二环、三环开车我常常记不准那些立交桥的先后顺序，出入口是在桥前还是桥后、是在桥上转还是桥下绕也让人难于把握。能不能采用一些更为合理的标识呢？可喜的是，在北京新建的四环路上，所有的出口使用了数字编号和一些新设计、新标识。只是我们在设计和施工中考虑得还不够周密和细致，仍让人感到有些工作未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