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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白,我的痛————给我永远的黑白

http://life.sina.com.cn 2002年05月02日23:08 新浪生活

  网友:皇冥月

  又是阳春三月,不知不觉黑白已经离开我一年了。过两天就是她的祭日,我得去买两条小鱼好好祭祭她。虽说黑白只是一只猫,但怎么说也陪了我十二年。以我现在修为,那种猫走茶凉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记得是小学五年级的暑假抱她回家的。为了养这只猫,我跟我爸磨了半年的嘴皮子。从小我只要看见谁家的猫在路上跑,我就站着看,直到那只猫出了我的视野。走在街上,不管环境多吵杂,再细微的猫叫,我也听得见。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在暑假的头两天盼到了这只猫。

  我记得那天太阳很好。中午我爸下班回家,进门就告诉我,吃了饭上张叔叔家去抱猫。当时我以为我爸跟我开玩笑呢。因为我爸对小动物没有感情。我妈也嫌养猫挺烦的,基本上类似于小亦他爸对排骨的感觉。我妈问哪儿来的猫。我爸说是张叔叔回北京老家抱来的一对波斯猫,现在生了一窝小猫,我爸给我预定了一只。

  说到这儿不得不说我爸真的很疼我。我妈老数落我爸,说他把我宠坏了。我妈说我爸对我的爱属于溺爱,是她们教育界极端反对的。我爸也不管那么多。从来只要是我要的,哪怕只是我随口提的,有时候我都忘记了的东西,我爸还给我记着。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他一定会找来给我。所以这辈子我要是不孝敬我爸真的就不是人。但以我现在的混法,孝敬我爸只能是痴人说梦。估计我不给我爸晚年添累赘就是万幸。

  黑白算是我爸送给我的礼物吧。但我还是觉得我和她是有缘分的。那天我到了张叔叔家,一开门,就有一只小花猫没头苍蝇似的撞了出来,在张阿姨脚边晃悠。张阿姨把她一抱,说:“得了,就这只吧。”然后就把黑白递到我手上。

  当时黑白两个多月大。抱在手上才那么一点点大,整个一个小毛球,可爱极了。她是她家里兄弟姐妹六个里最小的一个。当时她那一家子在她妈——一只很胖的虎皮花猫的带领下吃午饭。一溜小碟子小碗,在进门的墙边放着。黑白因为最小,年龄小、个子小、力气小,所以没挤上饭碗,被迫向张阿姨求救,结果被张阿姨抱给我了。但在我看来,是黑白专门来找我的。这里我有点小亦看见排骨时的一相情愿。我抱着黑白,看了眼地上的一群小猫,都和他们妈一个花纹,全是小老虎造型。只有我手上的黑白是黑白对称花纹,象国宝熊猫。张阿姨说黑白随她爸。她爸就是黑白花,但没她长的好看。

  十二年里我给黑白取过不少名字。先是我奶奶在这儿的时候,就喊她花花。花猫么,我奶奶说就得这么叫。然后就赶上打海湾战争,我把萨达姆,侯赛因的名字全扣黑白头上了。但毕竟这两个名字不适合称呼一只美丽的猫小姐,就没有沿用下去。后来想到什么名字就叫她什么名字,造成的结果是,快两岁了,她一个名字也没记住。然后家里人喊她,只要叫声“猫”,她就呜的一声抬头,反映特别敏捷。

  我是一个喜欢和猫说话的人。每次和家里吵了架,或是和家人找不到共同话题的时候,我就和黑白说话。我坐在自己房间里,把黑白放在腿上,就和她闲扯。边聊我还边要打游戏,黑白不喜欢听我说话,就跳上桌子踩我的键盘,直到踩死机方才罢休。然后就很臭美的跟我显示她的尾巴有多漂亮,一趟一趟在我面前走过,用尾巴扫我的鼻子,直到我打喷嚏方才罢休。

  每次黑白做错了什么事,我就尝试和她讲道理。我相信只要沟通到位,黑白能听懂我的话。但多年实验证明,此方法无效。但每次我跟我妈合计着给她洗澡的时候,她比什么时候都反映灵敏。为了不惊动她,我和我妈都不敢说洗澡二字,打水也偷偷摸摸悄声进行。但蹑手蹑脚的准备完后,发现黑白造就悄悄默默的找旮旯藏起来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黑白是怎么感觉到的。同样大小的盆子,同样的时间,在我们家里人都没走漏风声的情况下,她就分辨得出那次是准备给她洗澡的,那次是干别的用的。

  黑白真的很可爱,但在她快满十二岁的时候,在我的本命年,也是她的本命年,走了。当黑白迈过十岁门槛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想到她会在什么时候离开我。毕竟猫只有短短十几年的寿命。我也不指望黑白能象电视里的那些十七八岁的长寿猫,只希望她无病无灾安然度过她的一生。但就这样一个不算大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黑白死于恶性肿瘤。发现她身体异样的时候我家正忙着新居装修。那天吃了晚饭我抱着她,摸到她体侧有一个手指肚大小的包。我跟我妈说。我妈说可能是黑白在什么地方摔着了,没事。我也就没往心里去。然后装修,搬家,忙乎了小半年。等迁入新居的时候,我才发现黑白的病情已不受控制了。那会我才知道她似乎得了肿瘤。

  肿瘤长满了她整个胸部腹部。最大的那个开始穿孔。我抱她的时候,抓的我手上粘乎乎的,伸出手看见的是淡红色血。我的被子上,客厅的地砖上都时不时能看见几滴淡粉色的血水。她腹部的白毛也被染成红色。黑白本来被我养的毛色光亮,胖乎乎的。仅仅半年,就被病魔折磨的只剩一身骨头架子,毛也不光亮了,还不断的往下掉。整天蔫焦焦的趴在我桌前的椅子上睡觉。

  我妈整天问我拿这只猫怎么办,说赶紧扔了,免得把病传染给人。我说什么也不同意扔掉黑白。我说我抱她去看医生。当时我姐姐刚生了小孩,还住在家里。我妈为了卫生就整天的把黑白关在卫生间里。我家是双卫,客卫的淋浴房就成了黑白的监狱。黑白整天的叫唤、挠门,在淋浴房里上窜下跳的想要出来。白天还好说,我上班听不见叫声。到了夜里,那叫声真是撕心裂肺。于是每到晚上,我看我家里人都回屋睡觉了,就悄悄去卫生间把黑白抱出来放在我床上。黑白踩在被子上,找到最软和的地方,转几个圈趴下,然后睁着大眼睛看我打电脑写东西。我就一边忙,一边教育她,说:眼看家里人越来越不待见你了,你就别老那么闹。乖一点兴许还能讨我妈欢心,还能容你在这家里多住些日子。等我教育完了,也听见黑白的呼噜声了。

  我抱黑白去了两次宠物医院。第一次回来我还对治好黑白抱有极大希望。但没想到,第二次,黑白就永远的离开了。第一次去的时候,那个医生拿不准黑白的病况,他没见过有猫得这个病。他说找个权威点的医生来看看,就跟我约了第二次诊疗。第二次去了医院,那个医生是动物园的专职兽医,检查之后就说是恶性肿瘤,并且说猫会得这个病真的很罕见,可以拿去给兽医学校做病例标本。我问医生能不能做手术。医生说手术可以做,不过价值不大。因为肿瘤扩散面积太大,切除的几乎是黑白整个胸部表皮。而且黑白已经是十二岁的老猫了,手术之后恢复太困难。并且黑白得的是恶性肿瘤,就算手术顺利康复顺利,今后肿瘤还要长。听完医生的话,我心都凉了。

  接着医生说了句让我更心寒的话:“这只猫还能活一段时间,但它的肿瘤还会继续穿孔。一个病猫养起来也没有意思,干脆你把它扔了,再去买只好猫来养。猫又不值钱的,做手术真的相当不核算。”

  我被逼的进退两难。把黑白抱回家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对于我的这只病猫是不恐惧的,我不在乎她的病是不是会传染给我。我爸也不会说什么,因为黑白是我的猫,我爸照顾着我的情面也不会说黑白什么不好。但我妈恐惧,我姐姐和她的孩子恐惧。那就只有把黑白扔掉。但我舍不得。黑白是娇生惯养的猫,就算是她年轻健康的时候,她都不一定能在街上独立生活。现在老了病了,扔出去不就跟亲手宰了她一样么?如果我不顾我妈的反对,坚持养着黑白,直到她病故的那天,我是否又有坚韧的毅力,狠着心每天看着她穿孔的肿瘤滴血水?

  那会儿黑白感觉出四周气氛不对。开始她使劲儿往我衣服里钻,然后自个很听话的钻进我装她来的那个旧书包里了。她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她想跟我回家。我当时是咬着牙把黑白从书包里抖搂出来,我让医生给她安乐死。

  我知道我的做法近乎残忍,但我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知道这是自私,我想亲眼看见黑白最后的结果,比把她扔到街上生死不定让我更放心。我想的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颠倒过来,我是黑白的话,我会有什么感觉:我是不是真的活的痛不欲生?是不是真的只有死才是唯一的出路?我死了,我会感谢这个养了我十二年的人结束我的痛苦,还是憎恨这个冷酷的人残忍的剥夺我的生命?这些我都不知道,因为毕竟我不是猫。就象我们永远不能了解别人的心思一样。

  医生在我的要求下给黑白做了静脉注射。看见透明的注射软管里面有一节血液回流,医生说药打进去了。然后我看见黑白张开爪子似乎奋力的要抓什么东西。她的獠牙全龇出来了,用力的吸着气,那声音有点象电影中鬼怪哑着嗓子嚎叫的声音。我从没见过猫会有这种表情,恐怖极了。以往的黑白,就是发脾气的时候表情也是可爱的。我也不知道死亡会是这么痛苦。当时我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半分钟之后,黑白的生命就从那张床上消失了。

  看着黑白静静的躺在那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傻事,傻的无药可救。后来跟兔子说起这件事,兔子把我骂了一顿,说你怎么那么傻?那样怎么能叫安乐死呢,那样死能好受嘛?我是挺傻,因为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什么毒药能让你死的舒坦,什么毒药能让你死的痛苦。反正黑白在医生眼里就是只猫。他们只是达成我这个客户的要求,至于手段,他们不在乎。

  我把黑白的尸体抱出那家宠物医院。当时那里的一个小护士见我对这猫感情真么深,让我干脆周末把猫带到郊区埋了,造个墓地。我苦笑一下,那天是周二,我家的情况允许我给一只死去的病猫停尸么?哪怕我只放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去郊外也是不被允许的。于是我取下她的项圈和铃铛,把她留在街边的垃圾堆了。

  黑白不能象《爱人墓地》里的谭明林那样,告诉萧建宇他死后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墓地。我也不知道黑白是否想要这样一个墓地。我只是从小受我爸妈的言传身教,给死人造墓是造给活人看的。活人都喜欢借着造墓显示自己孝心重情谊什么的,但对死人没任何实际意义。就象我姥爷姥姥过世后,我舅妈大操大办的办丧事,请了不少亲戚朋友。我妈就没去。我妈说:“老人活着的时候没让老人过一天舒心日子,等死了摆个宴席就叫孝顺了?有那办宴席的钱,你趁老人活着给他买点吃的穿的,不比等死了整这些虚头八脑的实在?”所以就象我写的:真想对一个人好,就趁他活着的时候好好对他。我想这条对猫也适用。

  我妈总是说咱们家已经很对得起这只猫了。好吃好喝的喂着,不拿绳子拴着,人能去的地方她全能去,人不能去的地方她也能去。谁家猫能有这么自在?我想也是。黑白总是和我一个桌子上吃饭。我泡了方便面,自己吃一口,还往手边的盘子里夹一筷子,给黑白吃。最后我还端着碗让黑白喝面汤。我妈和我姐看见就要骂我:“你真是不嫌脏,又拿饭碗喂猫!那是人吃饭的家什。”我就寻思,人总是假惺惺的,明明就是动物,死活要从动物堆里跳出来标新立异。难道你跳出来了,世界末日的时候,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就不砸你了?还不是一股脑的把你周到地底下埋起来变化石。化石面前,所有物种一律平等。

  想来想去,黑白活着的时候,我确实对她相当够意思,算是尽心了吧。但就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黑白会死在我的手上。就这一点,似乎推翻了以前我对她所有的好。这证明我还是一凡人,虚伪自私的活在这世上,凡事不求对得起别人,但求对得起自己。

  那天回家我把空包扔在地上。我妈问我,猫呢?我说死了。我妈又问,你看着她死的?我说是。我妈还问,扔哪儿了?我说,垃圾堆。我妈说,那就行了。我把项圈和铃铛拿出来的时候,我妈说,铃铛还挺好的,拿回来就行了,那个项圈你还拿它干什么,没药性了,给别人的猫也不能用。我有点背气。这两件算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在我妈眼里就是那么现实。铃铛就是个玩物,项圈就是用来给猫避跳蚤的。看来我还是不能修炼到我妈的那个境界。还是那句话,我还是一凡人。

  那一个晚上我没睡着。十点钟我躺在床上,十二点又起来了。闭上眼睛就看见黑白为了最后一口气挣扎的样子。我确实是从心底里感到可怕。我曾经想过,黑白是死不瞑目的,她化作冤魂会不会来报复我。我怕梦见她来咬我。所以那天晚上我在电脑前坐到凌晨四点钟,我上网,打游戏。可不管干什么,都觉得做的特别机械。我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只猫。

  夜里没睡好,第二天我也没心情上班。我妈说了我一顿:“为了一只猫,你还不上班了?”然后我妈去收拾屋子,我听她嘀咕:从小就是喜欢猫,就是喜欢这只猫。

  我跟我好多网友都说过这件事。那些人什么态度的都有,大部分是冷漠,然后有拿话刺我的,有笑话我的。我就搞不懂,喜欢猫有错嘛?我把我的猫当亲人看待有错嘛?有一个网友笑话我多愁善感,说难过一下意思意思也就算了,还至于一天不上班么?我被说的堵心。我不敢说这人冷血,大概只是他不喜欢猫吧。我只等着什么时候他失去一个至亲的时候,他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信他是个男人。

  当然这事还是兔子理解我。兔子在电话里好好给我宽了心,帮我刺那个人,说:“这人绝对冷血。你跟你的猫十二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天几十块钱的工资?你一天不上班我相当理解。你一个月不上班我都支持。”我说一个月不上班我就该喝西北风了。

  我一直一相情愿的相信黑白是只长生不老猫,起码她会和我活的一样久。她从家里跑丢了两次:头一次她嫌家里伙食开得不好,离家出走。结果几天之后被六楼的邻居送了回来。她就灰头土脸的沿着家里墙角闻了个遍,然后坐在我床上颤巍巍的叫两声,那意思可能是哪儿也不如家好,离家出走真是错误。第二回是几年之后,她觉得家里人冷落她,就再次背上行囊离家出走。这回跑了一个礼拜,然后被我妈到六楼给揪下来了。幸而黑白是只傻猫,只会上楼,不会下楼。不然跑道院儿里真找不到她。那次她饿了一个礼拜,回家的时候抱在怀里,一点感觉不出分量。我才知道,猫果然是命硬的生物。然后回家两个礼拜,吃的又跟秤砣一样。她还曾N次被鱼骨头鸡骨头卡了嗓子,塞了牙齿。大块的骨头铬的她满嘴鲜血,我就用我爸给我的瑞士军刀给她做牙科手术,然后手术成功,她很快恢复活力。还有一次她被灭蟑螂的药搞的半身不遂,整个脊椎神经被麻醉。那次我都以为她会死,结果她在我妈的床底下不吃不喝躺了五天,第六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妈高兴的上我屋跟我说,你的猫好了。我奔到我妈屋里的时候,看见她正坐在床头梳理毛发。

  正因为这么多风浪都过来了,就使我误以为黑白永远不会离开。我看见黑白有顽强的生命力,再困难的逆境,她也能顽强的生存下来。但就在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下,我让她死,她就死了。几分钟之间,世上就再不会有黑白了。原来动物的生命力再顽强,也敌不过人为的破坏。生命究竟是顽强的,还是脆弱的,完全要看对手而言。没有了对手,一切对生命的评价都是不公正的。可我这次充当的强者形象,真是极不光彩。

  我一直对黑白有一种愧疚。不过从她死去的第二天开始,我夜里常梦见她。有时候梦见她趴在我被子上睡觉,有时候她在我脚边晃悠,最常梦见的是她带了一群和她同一花色的小猫从远处归来。原来没有我所担心的噩梦,每次醒来心里都亮堂堂的,倒是醒着的时候想起这些事情会难过。

  小炯也喜欢猫。我的黑白死的时候,他还安慰我。我很不服气的说:“凭什么别人的猫能活十八年,我的猫只能活十二年?”小炯心平气和得说:“对么。那些活了十八年的猫不是见报了么?百年不遇。你的猫十二年了,已经很长寿了。照顾一只宠物,就要准备照顾他的一生,包括生老病死。死亡也是正常现象。”

  兔子的好朋友小猫也是爱猫如命,他是见猫就喜欢,有点象我小时候。他建议我再养一只猫,说每只猫都有不同的特点。再养一只会有新的收获。我就告诉兔子,这就是典型的喜欢猫,但没养过猫的人说的话。喜欢猫的人,他会喜欢上每一只从面前经过的猫,但只有真正养过一只,你才会知道以前对路过的那些猫的喜欢是很肤浅的。养过一只猫后,你只会喜欢你养的这只猫。看见别的猫,虽也喜欢,但不再会有想养他的冲动。不知道别的爱猫人士观点如何,我是这样的。

  前两天我买了扫描仪。头一件事是把黑白的照片扫到电脑里。我兴冲冲的用黑白的大头像做了桌面,但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最后我还是把桌面换成莫文尉的大头像了。我养了黑白十二年,希望她别让我难过十二年。如果象《纽约纽约》里那样,真的很伤人。原以为过了一年了,想起这件事会洒脱一点,写点文章回忆。但没想到这些陈年旧事,还是搅得心里乱哄哄的。还是写小说好,反正是瞎编的,再难过,伤的也不是自己的心。

  不知道怎么样结尾了,就先这样吧。

  皇狐狸2002年3月12日0:34分于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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