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目中的“萝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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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1年05月23日09:53 钱江晚报 |
《本草纲目》里的萝卜有一个挺文雅的名字叫“莱菔”。此外,还有叫芦菔、芥根、紫菘名的。 我吃过的萝卜论品种也有好几种,最常见的是一种白色纺锤形的。萝卜埋在泥土里,只露出与萝卜苗连接的一小截,苗是青翠的,成畦成片的,望去,在绿色的原野上显出不少的美丽来。拔萝卜的过程几乎谈不上程序,只需用手抓住萝卜苗,用力往上一拔,萝卜就连根带泥拔出来了。抖落泥土,折掉萝卜苗,跑到河边冼净了,就可以生吃起来。 还有比白萝卜更好看、更好吃的萝卜,俗称“洋胡萝卜”,是红色的,比白萝卜苗条。洋胡萝卜种在一户人家的竹园里。竹园用矮墙竹篱围着,要进入竹林,最便捷的通道是经过平屋前的石板小径,但我们怕狗警惕的双眼和尖尖的嘴巴。竹林诱惑着我们的童心,竹林里有洋胡萝卜,还有蛙、蟋蟀和小青蛇。我们终于择一个暮春的午后,趁狗躲在树荫下打瞌睡的间隙溜进了竹园。我们拔了萝卜,还折了刚长高的嫩竹,出园时却发觉狗醒了,对着我们狂吠不已。我们吓得脸色大变,不顾一切翻越篱笆,仓皇出逃。跑出老远,还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将洋胡萝卜洗了,坐在河畔的水埠上啃咬,果然又鲜又甜。 萝卜帮过曹操的忙,说来话就长了。重庆境内长江中有块绿洲,名塘都坝,产大萝卜。三国时,曹操夺得荆州之后,便挥师沿江而上。当曹军来到塘都坝时,军中众多将士患了“寒症”,也就是现在的流行性感冒。曹操也未能幸免,大军只好停止前进,就地休整,而此时军中治疗“寒症”药物不足,正发愁,有坝上种萝卜的老汉唐满为曹军担来了大批的萝卜。其时曹操的心情不好,一见萝卜就不开心了,道:“我现在胃口不好,这萝卜有什么吃头。”唐满笑道:“我听说你们药物不足,这萝卜治寒症很灵,吃了就好。”曹操半信半疑,无奈之中,以萝卜当药,好在煮萝卜不难,又能充饥。于是军中吃起了大锅煮萝卜,过了数日,曹军将士的病果然好了。 这无疑是个传说,要说明的是萝卜可以入药。萝卜有很多的好处,筵席上常常以艺术的形象出现,或是展翅的孔雀,或是盛开的玫瑰。可惜艺术的萝卜最终被冷落了。筵席散了,有谁会想过萝卜曾经以一朵那么鲜艳的花等待食客的光临?就连喜欢吟山弄水的文人也不愿在萝卜上多化心思。翻遍唐诗宋词,也没找到写萝卜的诗词,倒是元代的许有壬写过一首《芦菔》,其中两句读来颇合我意:“熟食甘似芋,生荐脆如梨。”只是芋和梨在蔬果中都算不得太上品,所以萝卜要想登大雅之堂也只能披上艺术的服饰,改头换面,才能成为盛宴的点缀。 萝卜确实算不上高贵的蔬菜或水果,但它遍及所有的土地,它在需要它的每一寸土地上生机盎然地成长着。我已无法将萝卜种在我视野所及的地方了,但它们在每一个季节,都会将素雅的小白花盛开在我的记忆和心中,并在每个黄昏日落时分,在我的眼前随风摇曳。陈富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