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凉粉的透明畅想(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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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eat.sina.com.cn 2005年02月20日17:16 新浪饮食 | |
欢迎 网友投稿 !推荐你心仪的店家或是写下关于吃的美文,与更多的人分享。 新浪网友:我爱洛奇 似乎很多人提到凉粉儿,都是言必称西安。不过世事总有例外,我就真碰到过有人说西安的凉粉儿不能跟大同的比。当然,能够认同这话的人估计不会太多:虽说大同是历史文化名城、能源基地、军事要塞、全国最大的十九个市之一,但毕竟还是比不得西安--有机会来到这里亲自体会一把的人总是有限一些。我自己是大同人,西安又没有去 过,不敢在所谓比较问题上妄加评点;不过俗话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赞扬一下家乡的美食总还是可以的吧。 凉粉 平心而论,大同的凉粉儿真的不错。我在其他地方吃凉粉儿,不是粉太硬就是调料太笨,总欠着点儿爽滑的激灵劲儿。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是在北京西城一个挺大的、装璜考究气派的晋菜馆,号称由正宗山西厨子掌勺,每份凉粉儿要将近二十块钱,却实在不比我上大学的时候食堂里做的两块钱一份的好到哪里去--食堂里的凉粉儿我试过一次以后就没再碰第二次。大同的凉粉儿却不然,看着晶莹透明,却绝不会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的时候就断了去;吃着入口即化,却丝毫没有不新鲜的粘腻感。 调味料除了普通的那几样,细心的师傅一般还会添上一把豆腐干丝或酥炸蚕豆,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这一大碗汤汤水水的下了肚冷落了牙齿,另一方面,用略厚的味道作为点缀,凉粉儿也不会显得过于轻薄而失去了鲜美。在这样巧妙的组合下,凉粉儿这样再平常不过的小菜,居然也堪称津津有味,足以让人大快朵颐。 大同人凉粉儿做得好,而大同人也确实是乐此不疲地热爱着它。只要是有小吃摊的地方,没有什么都不会没有凉粉儿,早中碗三餐均无例外;即便是其他时间,你也可以随意坐下“喝”(大同人在动词的选择上显然更加具有实效性)上一碗当成零食。大同人实在,东西便宜,一块五就能买上一大碗,摊主还总是给的冒尖儿;倘若赶上吃饺子懒得再炒热菜,两块钱的凉粉儿就足够交待一家三口人了。 我长到二十几岁,凉粉儿吃了无数,印象中似乎最贵的也只是三块钱一碗--还是在恒山顶上。那次是我和两个朋友去恒山,一路手脚并用地爬上来正忙着气喘,却没想到居然迎面碰到一个七十三岁的银发老奶奶摆着凉粉儿摊,笑嘻嘻的冲我们打招呼。大同的凉粉儿最正宗的当属浑源,恒山又是浑源县最著名的旅游胜地;老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每天都要到山顶上来卖凉粉儿。虽说沉重的凉粉儿担子是儿子帮忙驮上来的,可古稀老人居然能有如此饱满的精神和硬朗的身板,本身已经足以让人钦佩了。因此,老人的凉粉儿虽然贵了些,游客们却也心甘情愿慷慨解囊,生意红红火火。 摆摊卖凉粉儿的一般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腰身虽然笨了,吆喝的嗓子还是一样的玲珑--热情而令人愉快的玲珑;干活儿的架势还是一样的麻利。一个有二十个座左右的摊子,连切带卖带刷盆洗碗迎来送往,全都是一个人操持。赶上周末或是在车水马龙的热闹地段,男主人甚至是一家三口便齐齐上阵:太太负责招揽生意,女儿跑前跑后的照顾客人,先生则在一旁切粉码盘儿,手上刀影翻飞。别看老爷们儿嘴上闷,实际拿主意的还是人家:毕竟家伙事儿都握在手里,给多给少就那么一两下子。 口味特别重或家里人口多的,只要跟摊主说一声,他们还一定会单独用塑料袋包一份调料饶给你,顺便要笑容可掬地叮嘱一句“多放些,有味”。偶尔女主人也会轻轻嗔怪几句,却也并不真生气;男主人于是就佯装呵责说女人家家太小气,一面却对着顾客憨憨的笑几声,让人心里暖暖的。 除了路边摊,凉粉儿当然也有外卖。小贩们通常推一个平板车,车上两个大桶,一桶是完整的粉坨,是要切成长方形块的;另一桶则是做好的粉皮,一张或一张半便是一份的量。两个桶里都有凉水泡着,旁边放着能够支起来的案板、各色的调味料罐子和切好的香菜。外卖小贩所采用的营销策略是另一种模式,他们并不十分努力地吆喝,只是到地方就把一块说明身份的木板立起来,剩下的就只是等着生意上门了。 这种方法看起来很被动,其实却不然:要领全都在那块木板上。我们家附近的两个小贩,一个就着力宣告自己名门正派的出身,曰“应县传统老字号玉花凉粉”,旁边还画上了应县木塔;另一个则强调内在与众不同,曰“扁豆凉粉”,大约是用扁豆粉做得的,通体翠绿,看起来就足够吸引眼球。碰上这样来头的对手,那些没什么新意又并不显著好吃的凉粉儿,就慢慢的被市场淘汰,只能跑到更偏僻的小区去了。 我家附近的那条街上现在就只剩下三个外卖凉粉儿的小贩:除了以上这两家,还有一家叫做“玉兰凉粉”。这“玉花”和“玉兰”一对儿,倒真是颇值得说道一番。 首先是在这两个女人名字的招牌下卖凉粉儿的,竟然是两个老爷们儿:“玉花”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美中不足的只是五短身材,平时又不苟言笑,面相有点凶;“玉兰”则是白净面皮,细眉碎眼,总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却让他看起来很显得年轻。 其次是他们俩字号相似,却并没有各自开疆辟土占山为王,反而总是一前一后地把平板车停在一处;但若说是故意要针锋相对逞强斗胜,他们样子却也不像竞争对手--就那么彼此各自忙着自己的一摊生意。这种波澜不惊的局面甚至在“玉花”忙得不可开交,“玉兰”却站在一旁完全没事做时(我妈以及我们小区的大多数人都喜欢“玉花”,三天两头总是照顾他的生意,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倒是弄得我跟着瞎操心,每每陪我妈一块儿去买凉粉儿的时候,总是怀着莫大的同情在心里对“玉兰”说句抱歉。基于上述种种奇怪的状况,我对这一对儿的关系曾经做过不少猜想,目前自认为最有采信度的版本是姐夫和妹夫--他们的长相无论怎么看都不能相似到兄弟的程度。 在我心里,他们的太太肯定是一对姐妹花,而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她们做出的凉粉儿切好调味再卖出去;不仅如此,两位男士还同时心甘情愿地用了太太的名字作为字号--虽然凉菜的调味甚至比制作更加重要。我知道我的假设很孩子气,却没有也不愿去求证;生活已经够复杂的了,偶尔做做这种简单善良的脑袋娱乐感动自己一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声明:本文章版权归新浪网与文章作者共同拥有。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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