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璧中西 快意江湖

　　——慕容子归记

　　近者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捱过雕阑，转过秋千，肯着裙花展

　　当明慧茶院主人慕容子归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在吃一道绍兴菜馆里很有名的绍兴菜：风鹅蒸豆腐。这其实是一道很土很土的菜，用很土很土的原料——风鹅跟豆腐，以及很土很土的做法——鹅用一种类似远古祭坛上祭品的方式屠宰，豆腐用一粒一粒的黄豆磨成。味道却是鲜咸可口，并且健康之至，滋补养颜。有些时候，土跟洋往往总是协和在一起出现的，要不怎么才有了那句话：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初印象，让我对之后听说她还同时从事古典文化推广、体育、广告、出版等多种行业的现实创造了一个“坚强”的心理基础，不会很惊奇她的博闻广知，惊讶于她放松之至的工作方式，她用道家样潇洒的方式做儒家般严谨的事业，用西方的传媒方式推广中国文化，用深蓝色牛仔服搭配水绿的旦角长裙子，中西合璧就是她。

　　第一印象留在我脑袋里的是慕容子归那条绿裙子。像是昆曲旦角的水裙，在绍兴茶馆里摇曳生姿的从一处到另外一处，裙下的步伐却是飒飒的颇有现代职业女性的英气。随后慕容招呼那天邀请来的客人，那都是来听琴的客人，不像我，只知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第二次见面，古琴会琴声正酣，我原本也只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而这个晚上也只对古琴会的女主人——慕容子归感兴趣，还有那条似在青石板地面上流动的绿色水裙。见面后，慕容问我，好吗？我知她问我古琴会，虽然不懂，但是也说“不错”，说琴会，说茶院，说好吃的风鹅蒸豆腐，也说她和那条绿色的水裙。后来她告诉我，那条裙子是她特意为当晚挑选的，因为是古琴会，所以选了很古朴雅致的水裙有古人的风韵，时处现代于是用一件短身牛仔搭配，虽有冲突但算是和谐顺眼挺有特色。就是这样，你总能在她身上看到冲突和矛盾，冲突和矛盾又总在她的一手调配下转向平和适意。

　　今年是慕容子归接手明慧茶院的第一年，2000年古琴会落户茶院之后，便如同每年春天在大觉寺盛放的玉兰一样，规律地出现在茶院里，像茶院里的泉水一样，连绵不断一直甘甜可口。对于古琴这种古老的乐器，慕容情有独钟，特别钟情于琴的古妙之处。《诗经》里的古琴佳句、伯牙摔谢知音的典故，慕容如数家珍。知音对于慕容是什么呢？她说就是肯坐下一起倾听的人。那天的古琴会更像一场名人雅士的集会，大家互不相识，找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倾听琴的语言。为每一位听众准备御寒的毛毯，开放园林中的流水，这些细致入微的改变都是慕容的主意。一个女子带着她最细腻的想法，招呼她邀请而来的客人，这种体贴也是会让人意犹未尽的吧。

　　慕容说她是个知其然但又不知其所以然的人，对所钟爱的中国古典文化，以一种膜拜的方式继承和发扬。她曾经是一位成功的媒体人，她最知道如何把大家都发动起来，来做一件健康美好有意义的事情。当我们出现在这些花费了心血和时间的仪式上时，一份感恩的心远远比一句“将古典文化发扬广大”的豪言壮语更能持久地支持古典文化继续向下流传。当天，在茶院里游走，琴声渐低，其声低，似听儿女语，小窗中，喁喁，时时见到情侣二人流水边，边听琴边小声交谈，而在茶房里的人更是沉浸于琴声中，“梦到正好时节，甚花片儿弗下来也！”古典文化本质上要正宗，形式上不要太讲究，这样才有更多人乐意参与到这场仪式中来，这是慕容的想法，以适意的姿态观赏高高在上的文化，因为它本来就该在我们的生活之中。

　　心比比干多一窍 望帝春心托杜鹃

　　我问慕容的官方身份。她笑了，说，你问哪一个？我说，对明慧茶院的。她说：这里只是我工作的六分之一，单说这个不是我的官方身份。

　　慕容坦言：我真的不懂茶，今年才刚接管茶院，确实是个新手。慕容转言：但我很爱茶，爱普洱的生命力也爱英式红茶精美的茶具。是的，触类旁通，枝蔓复杂，是她的工作性质，慕容的活力实在让人佩服。而她却很享受这个过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年看好几次世界级网球公开赛，也不是所有人都实现专门为西藏做本杂志这个愿望的，让工作和休息通过我和谐起来，就如同那琴会那天、山水、庭院、知音的和谐。”

　　慕容子归是个分身有术的人，化解压力在工作中，实现娱乐在工作中。我们的采访中，慕容一直对她的工作津津乐道。我问，没有工作的时候你是否会很轻松？她答，我的工作跟休闲是双胞胎，没有工作哪有休闲。善于苦中作乐的人是坚强的，善于化解压力的人是明智的。想起不久前看到一位与慕容颇有渊源的成功人士的采访，他说，在玩中工作，没有了兴趣的工作也不会做好。旅游，现代的网球公开赛，古典文化，食与饮。哪一样不是繁杂缠人，而她却偏偏能做得游刃有余。到澳洲看温网顺便看看南半球的风光，到西藏办杂志。对于慕容来说，能游历是幸福，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青藏高原那片没有污染的土地，在那里天空还是蓝色的，湖水还是清澈的。慕容曾经陪一位来自法国的贵宾去青藏。晚间的空气很冷，他们坐在青海湖的小船上，披挂着中国的国旗。这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