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面馆初尝秋刀鱼的味道

　　初见秋刀鱼，其形其味都有点像七八十年代上海普通人家饭桌上常见的马鲛鱼。相对黄鱼的鲜嫩和带鱼的细致，马鲛鱼不仅价钿便宜，而且肉头厚实扎足，烧好后缩水率低。缺点是比较腥，上海人一般加咸菜同煮，去掉腥味后很下饭——应该是一种很平民的鱼。

　　产于日本北海道的秋刀鱼，在当地也算是平民食物。跟一条鲑鱼的艳丽、丰腴、肥嫩以及价格昂贵不同，秋刀鱼长得黑乎乎其貌不扬，5元6元一条的价格，更是让它能随意出入像大食代、味千拉面这样的快餐店。

　　不过，秋刀鱼的平民气质丝毫不影响它给人们带来的益处。最好的佐证是，北海道虽然苦寒，却有很多长寿的老人，这跟他们多食秋刀鱼有关。秋刀鱼

　　初尝秋刀鱼，是饭搭子三人一起去热闹嘈杂的味千拉面馆。三条“形如弯刀，弧度美妙，鱼嘴锋利”的秋刀鱼端上桌后，烤熟后的秋刀鱼已没有了传说中“带有月光一样妩媚的明亮光泽”。凑近闻，有腥味，挟一缕鱼肉入口，细嚼慢咽，味道细腻，真的是“三分香，三分鲜，半分腥，半分甜，三分不确定”。因为不懂还差点闹出笑话，整条鱼上来，居然五脏六肺都在。阿汪和我还以为店家生意太好，厨房里工人“混腔势”，要找他们理论。经阿聪解释才知，秋刀鱼本来就是连着内脏吃的，带点苦味的内脏用来下酒是日本男人的最爱。

　　初尝之后对秋刀鱼略有了解，快餐店里的秋刀鱼算不得上品。秋刀鱼最鲜美的时候是每年9月刚上市的时候。据说秋刀鱼生性高傲，不能人工养殖。所以，9月以外吃到的秋刀鱼应该都是冷藏后的货色了。而秋刀鱼的特立独行还表现在，它几乎从不跟其他主菜搭配，不知这份固执演绎出来的冷漠，是否构成了如今好多人心中的秋刀鱼之味：孤独的，伤感的。

　　小津安二郎拍于1962年的《秋刀鱼之味》与美食无关，通篇也没有出现一条秋刀鱼。电影只是说了一个简单道理：舍不得让女儿离开是天下父亲的共同心事，有人因此耽误了女儿的婚期，也有人下决心送走了女儿。电影里的老人最终嫁走了自己的女儿。已到中年的女儿穿上豪华的和服，选择了自己的未来。而父亲的未来是什么？是独自喝醉了酒后的自言自语：最终还是一个人啊！《秋刀鱼之味》是小津最后一部电影，那一年，他的母亲刚刚去世，他还不知道，他生命也将走到尽头。电影中流露出的伤感、对女儿的爱、对人生的孤独感，是小津人生中的秋刀鱼之味。

　　那天刚走出味千拉面馆，手机响，接到独居的妈妈的电话：前日夜里困思懵懂，误将脚癣药水滴入眼睛，痛了一夜。昨天一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