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 泰山顶上吃草

　　一直认为，神农尝百草是开了坏头。

　　这一开就坏菜了，野菜就上了咱的食谱，一晃好几千年！你说老祖宗生存环境恶劣，常年茹毛饮血、食不果腹的，吃点野菜啥的，那是没招了。想不明白的是，现在野菜突然比 旧社会还火——你翻翻各大酒店的菜谱：炒红苋菜、苦菜素什锦、蕨菜鸡丝、鸭烩仙人掌……海了！你要真点了，千万留神，要不买单时肯定欲哭无泪，现在这野菜，穷人可吃不起！

　　第一次吃野菜时历历在目，印象深刻。那是幼儿园吃“忆苦饭”，一种极富政治内涵的午饭。吃的是用榆钱加玉米面蒸的小窝头，当时觉着吃着特新鲜，感觉味道也不错。很快我把分内的两个菜窝头干掉了，然后急切地高举胖乎乎的小手，全无心肝地要求老师再添，结果窝头没吃上，吃的全是老师的白眼。

　　野菜是个风雅的菜品，有关野菜的演绎古往今来浩如烟海。“霜余蔬甲淡中甜，春近灵苗嫩不蔹，采掇归来便堪煮，半铢盐酪不须添”——这是陆放翁的；“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这是杜甫的；“火一般光明的大眼睛紧盯着一簇韧韧的蒲草”——这是张爱玲的；“没有树高，没有花香，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是赵本山的；“这草有毒”——这是神农的；“马齿苋500克、酱油、精盐、香油、味精各少许，马齿苋下入沸水焯透，切段装盘，加调料拌均，即成”——这才是厨房的！人永远离不开自然，就像盆栽是必定要时常浇水一样！

　　前年，我们周末编辑部上

　　一会儿，我出去上厕所，泰山顶上全是旱厕。看一小姑娘蹲在屎坑子边上忙乎，走近一看，她在屎坑边上薅野菜呢，筐里一色是我们刚才吃的、特有讲究的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