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别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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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1年03月27日15:13 北京青年报 |
终于搬出了“耗子洞”。只记得刚住进去的时候,有些惨淡的感觉,也许是虚荣心在作怪,名牌大学毕业就住在地下室,这是我曾想也没想过的事情。往下一层层迈进的时候,恰逢停电,黑咕隆咚的,越往下走,心越往下沉。整个地下室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还有“隆隆”电机发电的噪音。第一宿,躺在那里,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黑暗迎面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做了个梦,原来同宿舍的人在一起吃西瓜,我回来晚了,她们又像往常一样给我留了满满一饭盒挖出的瓜瓤。醒来后,嘴里干干的,有些涩,一种莫名的悲哀涌起,一段时间后,我搬出地下室,住进了从小看我长大的叔婶家。这样能吃一口热乎饭了,也见得着阳光了。与小妹开始相处也还平安无事,但晚上我喜欢记日记,没等我写满一篇,她就嚷着倒计时,用英文数:“one、two……”一直数到10,然后“啪”的一声把床头灯关掉,真让我哭笑不得。好在单位领导善解人意,把办公室里那张本来是值班住的床,让我先暂时栖身一下,我便开始了住办公室的生涯。 这是一临街的房子,每天晚上听着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渐远,直至湮灭。我埋头在办公桌前看书,听到外面卷帘门有声响,就像一头在草原上安详吃草的斑马,常常是虚惊一场。我也变得聪明起来,将音箱调到最大音量,分散对外界声音的敏感。每晚看到后面楼上某个房间射下的灯光,将办公室铁护栏的影子恰好映在磨砂玻璃上,就这点灯光真成了我的慰藉,即使他(她)住在远远的楼上,也表明我不孤独,有人陪伴我。 刚刚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据说这里要拆迁了,我又要搬到别处去住了。文/齐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