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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我生命中的精灵们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26日10:17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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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又回不去宿舍了,趴在品醇咖啡的桌子上,我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虚弱绵软,就像一只疲累的风尘仆仆的猫,在任何一个门槛塌下自己的腰,伸长她的爪子,眯上眼睛,耳边飘渺着的,比起某个春天晚上某个他的歌声来,更可能是她还是个小小毛线团的时候妈妈的呜噜呜噜吧。你看我说的多啰嗦,我只不过想说,我想家了,想,我的爸爸妈妈,以及生命中曾经的宝贝。于是就回到了6年前的这篇周记。

  回院子的时候看见白白,他一到冬天就好脏,跑过来撒娇。大男孩儿了,还喜欢蹭人,跳起来亲我的脸。我蹲下去,赖唧唧和他说话。他夏天才帅,又棒又干净,蓝天下阳光里,他就站在房顶神采飞扬得不得了。亮晶晶的眼睛不知迷倒多少女孩子。他总是眯起眼睛看远方,却从未流浪。我宁愿相信,那是因为对我的牵念。但他若真的做一只流浪的猫,我会更骄傲。

  正和白白说着话,发现院子里又来了一只小咪咪,黄黄的很像花花。圆头圆脑的,我一看便觉得是男孩儿。叫他过来,他便颠儿颠儿地跑过来,闻闻我的手,呜噜呜噜地撒娇。我抱起他,他马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我坏里,身上有股浮灰的味道。一定是找不到家的小

猫咪,刚刚走丢,家里人一定急死了。像我的小黑子丢了,我流的泪都够给他洗澡了。

  我抱着咪咪说话,哄着他不要怕,白白却生气了。冲我咪呜咪呜叫,凶凶地要和小东西打架。我去摸他,他也不要我碰。这小子一直这样爱吃醋。我放下小猫咪,温言软语劝了白白半天。他还是气呼呼不听,最后气呼呼走了,也不看我。是真的生气了。以后再哄他吧。

  又抱起小咪咪,在外面说了半天话。偷偷地把他带到小屋去,刷过碗喂他些剩骨头。吃掉以后他便睡下了。小东西一定吓得不轻,丢掉后可能叫了一夜,嗓子哑得厉害。只是太小了,对人毫不戒备,吃过便香香地睡在我的羽绒服上。那么可爱的样子,不知道小黑子丢掉后怎样了,希望他快乐幸福。现下他长大了,一定也很帅。

  灯是橘红色的,很暖很温馨,小东西睡着的样子很像狐狸。我放下未写完的信,呆看了他出神,痴痴地想起那些生命中亲爱的小孩。

  六岁那年,认识了第一个猫儿宝贝,注定了一世和动物的情缘。那些可爱纯稚的孩子,牵走我一生的温柔。第一只咪咪叫做花花,那时侯,他小,我也小,他撒欢,我也活泼。他常常追了我满屋子跑,我的经典办法是跳上沙发,他那么小,上不去,只缘着扶手一点点爬。等他快爬到了,我就由沙发跳到床上,他就松开爪子落到地上,再费力上床。我常常是在床上乐得肚子疼,抱过他,滚成一团。记忆中,妈总是在我们的追逐中含笑做饭,我就在满室饭香里洒一屋子欢笑。那一年,我们刚搬到江边这个美丽的家,一切那么好那么幸福。我每天有作息时间表,用稚嫩的字迹记日记。隐隐约约知道,爸那时很有钱,记忆里妈也是健康的。那段美丽的日子,真的是真实的么?那是童年里最美的一段时光,真的。

  后来花花丢掉了,他以后的几只猫咪都是和他极像的,名字也不改。有一只最有灵性的花花是死在家里的第一只猫。你相信一只咪咪会喜欢吃水果蔬菜么?那只花花就是这样,所以尽管那时家里已不再有好东西给猫儿们吃,他仍是那么水灵那么精神,一身毛亮亮的好漂亮。他好漂亮又机灵的。但是一天晚上,爸很烦,摔死了他。我知道。那个时候爸很不如意,他总是很烦。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失手。花花是他最爱的一只猫。

  我第一次看到死掉的生命,他僵了,温软的小身子又冷又硬,我傻了一样抱着他。感觉心一点点变凉,凉得让人害怕。我不敢碰他总是湿湿的小鼻子,不再是嫩嫩的粉色,是那么那么惨白得让人不忍看。他流血了。眼睛,是睁着的。

  他埋在江边,妈说,我有一个小小的舅舅也埋在那里。我常去那里,蹲下说话给花花听。想,他那身漂亮的毛,还会闪光么?

  家里面猫儿最多的时候,六只猫咪一起嬉闹玩耍,喵啊喵的好热闹。大大小小,绝没有亲戚关系。有买的,有看着可怜抱回去的,有院里男孩子捡到送去的。那时候,家里已养不起,爸妈每次都是先不许我收留,后来拗不过我,便留下他们。我常常想,并不是他们惯着我,而是因为,他们原本极善良,也不忍猫儿们流落在外的。其实,猫咪的起居饮食卫生,都是爸妈在打理,我只是和小咪咪们玩。这件事上,对爸妈是满心感激的,他们容我从小就和动物们在一起,让我的心,多一份温柔。

  妈总是抱着老实的大黄当热水袋,爸最喜欢逗死去的那只花花,有一只小猫咪怎么摆弄都成,就叫她娃娃,三明治刚从那个拾破烂老头那里抱来时瘦得像非洲难民。一顿饭吃了一小碗面条,香香臭臭还没完婚就先后丢了,我们写好的结婚证书便成了一纸空文,依栗和菲尔怎样也不肯去她们的家住,那个美丽的银色盒子只好做了装饰,白费我好多工夫,还有还有,还有好多呢。一个个可爱的小故事,想起来,心便又软又暖,温柔得要淌水儿。

  最喜欢在夏天带猫儿出去捉虫子,只一个的时候,便由着他自己去捉,吃饱了才回去。若是猫儿多了,便带两三个机灵的出去,然后带一个敞口玻璃瓶子,他们边吃,我和爸或妈就捉了放在瓶子里带回去给家里的宝贝们吃。那时多半是九点多,夜市也散了,路灯很暖,天气很暖,风微微地吹,大颗大颗的星子缀在天幕上。我捉累了虫子就挺起腰,抬头寻找永远认不准的北斗七星。含笑任快乐溢了满心。知道,动物们纯净的眼睛,就是我最亮的北极星。

  初二那一年,在学校后面的山上,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咪咪。病得干干的,我不知道她病在哪里。那时候还要上课,还不习惯逃课,便脱了衣服盖着她,慌慌地回去上课。那天下午开家长会,我抱着她坐在教室外面,轻轻对她说话。我告诉她好好活下来,我们一起回家去住,以后的日子会很美。她不说话,有时看着我的眼睛,黑暗里,我看得到那双眼睛里弱弱的光,我感觉得到她小小身躯里微微的心跳。她累了便闭上眼,我也闭上眼睛,柔柔地拍着她,轻轻哼着歌,想象她好起来以后我们快乐的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家长会开完了,大人们都出来,爸在和老师说话。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老师看到我和猫,自然是不许我管她。几个没走的家长也一起劝我,我不说话,只抱着猫咪眨着眼看爸,可他这次没由着我,家里的境况越来越差,我们没能力为她治病给她庇护。大人们在劝我,我只垂着头看那个小可怜,我放不下,我怎么可以?大人们说了很多很多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眼泪一串串落到猫咪身上。她的身子还是温热的啊,我怎么可以不管?我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哭了很久,我只默默抱紧了她,怕她消失不见。但是,我终于放下她,和爸回家。在路上,我很大声很大声地哭,不再怕吓到她,我已吓不到她了。放下她我便跑,跑得好急。我的心不让我放下她,但我只能放下。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消逝,我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模模糊糊地想,如果自己是个兽医,小咪子或许就可以好起来了。而当兽医这个最明确又最不可能实现的理想,是在遇见那只瞎眼小狗以后才逐渐清晰的。那是我唯一明确的目标,但每个人都会说荒唐胡闹。那只小狗子就坐在路边,无助地倾听,微微地瑟缩,紧张又敏感。我感觉他害怕,他茫然,他想寻求帮助却害怕伤害。他的眼睛瞎了,两只曾经乌溜溜闪着光的大眼睛,被打冒了似的。上帝!所以他怕人,很怕。我蹲下来,远远地看着他,小小声地跟他讲着话。他很小心地听着,仍是满心戒备。我轻轻说了好多话,一点点挪向他。他也似乎放下心,歪头向我的位置,那么可爱又可怜。我怕吓到他,一切都慢慢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蹲在他面前了。他努力地听,努力地闻。我含泪看他,不敢碰他,我怕我的努力白费。我也不知道,自己靠近他有什么用。我是不可能抱他回家的,那时我已经住在奶奶家了。我不知道怎么帮他。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小圈人站着看我们,我抬起头睁大了眼看他们,像小狗子一样惊恐。我想让他们走,却说不出话。一个人踢了小狗子一下,小狗惊得跳起来,大声地叫,仰着头,但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是叫,叫啊叫。我站起来冲那些人喊,要他们走开,可是,我自己哭着跑开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我偷偷拿了半根肠给他带去,但是,他不见了。我把肠放在路边。不知他去了哪里。他一定摸索着,用心地听,用心地嗅。希望,他听得到心的声音,嗅得到爱的气息。那一天起,心里有了做兽医的冲动。但仅止冲动而已,我知道,我不可能这样选择。在奶奶家住的几年里,没有什么故事,我不可以有。除了白白和几只认识的野猫,还和一个男孩儿一起捡到过两只小小的咪咪。两只都是全黑的,小得可以放在手上。还不是同时捡到的,多巧。我叫他们“可可”,有一只可可是夏天捡到的,男孩儿家不可以养,我奶奶家也不可以。好在是夏天,我找了一个纸壳箱,铺一个椅垫,把他放进去。就坐在外面哄他睡觉。屋里的人都睡了,我就在满天的星光下哼歌给他听,他也不肯睡,爬上爬下的。我就陪他玩。他终是累了,乖乖地睡下。我轻轻回了屋,祈祷夜里不要冻到他。第二天一早听到尖尖细细的小猫叫,一下子跳起来,跑出去看到他爬出了箱子,正扯着嗓儿叫。看见我他便不叫,我抱起他,他就眯了眼蹭我,我贴着他轻轻笑,觉得一切都不重要。

  上高中以后,认识了一条好美的路,两旁种满了树,都是我的朋友。路上看他们,一路拍着他们的胸,便不寂寞。曾经想为他们都起了名字,但工程太浩大,只得作罢。树上还有好多虫子,真正喜欢上他们也是在这个秋天。什么事情都要去接触才可以了解,才可以爱上他们。曾经为两只杨剌子编了个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班里同学知道了这份爱,彼此还不大熟识,便有男孩子捉了来送我。想是以为我瞎说,试试真伪,吓吓人吧。我却不是叶公,真正心极喜爱的。也缘了此,才真正敢去触摸那些小虫子,轻轻放回树上去。在花坛边,一枚小小软软的虫子蜷起身子,像极了甜睡的猫儿,懒懒暖暖地卷一下缩一缩,心蓦然被惊动,却又那样温柔。仿若倏忽有温水流过,又直似将冻了的手暖在猫儿温暖的颔下,轻轻搅得他抬眼又粘起眼皮,再甜甜睡去一样。秋日暖阳下,迟暮的美人蕉安恬玉立,串串红碎了满阶。而我,揣了满兜的碎红与温柔,轻轻笑着回身上楼。

  将入冬的一天操场上斜穿过一队马车。我正跑去捡球,随手一抛,周围的喧闹欢乐都已消失,一切都没了,只有漠漠平沙朔风呼啸。如血残阳下,只有那一列马队。忘了自己怎样跑过去跟下去,痴望着我的梦。我不知道站在哪个时空错置的回廊里。我说去吧去吧,不回来了,随他去吧。我望着那一双双温柔的眼睛,我没有思维。一个同样温柔而和善的声音对我说,“跟我们走吧”。含着笑的语调,我记得自己恍恍地对他笑,极轻极轻地摇头,淡淡柔柔地笑。我没想到自己也会那样温柔地垂下眼帘微低了头。胭脂满天,我的脚步轻得无形。第一次,被自己打动,我一直垂着头随着马儿走。那一列马队全停下来,由我一匹马一匹马地招呼轻慰。极善良的人,极善良的马。我不说话,马终是走了。马蹄扬处,无尘。我倚着我的树,极望天幕。而一切渐渐模糊,仰起头,我的望夫崖(校外的烟囱)仍凝望归帆,长长的发舞乱了我的心。我知道,我终于泪下了。

  到现在,一直相信,那列长长的马队是错坠时空的,穿越了千年风尘,只为寻他们的梦。学校唯一容他们进的门,就是他们消失的那块空旷。我没走,我不走,我知道我是在等我的马来,只带我走的马,不说一句话,我们去天涯。随后好长时间没有故事,直到有一天,Smile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因为他的笑挂着一千个黎明。后来我揣了个小秘密上学放学,课上多了一份牵挂。下课回来后面座位的女孩总是拣着我后背上的枝叶问去了哪里,我总是笑笑,点点头过去。只带了我的Smile去,去我的天堂,学校里最隐秘的地方。终于终于,我带了一个男孩子去那里了。冥冥中自有定数的,不是么?他想了又想,极严肃地告诉我,叫“三五”吧。我笑,这样的名字呀,他只抽三五,那时候。三五极乖极可爱的,刚刚抱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说养不活。他的两只眼睛睁不开,粘粘脏脏的,只有Smile和我说好看,相信他会活下来。喝着Smile的牛奶,三五一天天长大,在那棵树下,悄悄地去看他,有时乖乖睡在小筐子里,垫着的纱巾有极暖的色调,在风里轻轻地颤动。远远地站在草里,望着熟睡的三五,满心盈动着生命的喜爱,只觉得生命极致的温柔和内蕴都在那轻轻起伏的呼吸里。三五好小好小,小得可以在我手掌。三五总不理我,只缠着我,我知道自己对三五有多重要。那时侯生活的中心是Smile和三五。然而这两个都先后走了,不见了,正如未曾预想的出现。三五不见了,我这一生第一个男孩子也不见了,我不知道我的三五会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我的男孩子会不会回来。我会等待,等他回来,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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