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乔乔(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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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27日09:52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予希欢迎 网友投稿 我很害羞的,别靠近我哦! 我从没想到,一只猫,不会说话的小动物,会使我们这么爱它,就象它是一个已懂事但还不能说话的孩子。 从前的印象中,捕鼠能手们高傲,冷淡。我妈养过的那只,除非饿了,才到厨房找食,平时四处游荡,根本不理睬我们这些两脚无毛动物。我和猫向来疏远。不仅因为它们的冷漠,更因为它们身上的跳蚤。 我们自己的小家,当然决不养猫。 儿子要到外地上大学了,走前,他竭力在家里鼓吹,养个猫养个狗才好啊,逮老鼠就甭说了,同学家的狗还逮蟑螂呢。起初,我们没将他的话当回事,更没懂得其中蕴藏的深意。直到他离家后,我们才慢慢悟出儿子的心思。 儿子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熬了十几个月,寂寞难耐的我们,终于抱回一只刚满两月的小白猫。见它身手矫健,行动敏捷,我提议叫它巧巧。丈夫说它是只公猫,名字应阳刚些,于是叫乔乔。后来,除了我还在叫它乔乔,另俩人各叫它一个名儿。儿子叫它喵喵、喵咄咄,丈夫叫它马肚英……为什么叫马肚英呢?是这样:我们家在郊区,很少有客人来,它养成怯生的个性。有次来了人,我明明看见它就在客厅,眨眼就地消失!客人走了,我在它消失的地方细细搜寻,没有啊。怪了,未必它象“地行者”那样,地遁了不成?如果是一只土拨鼠,也要有事先挖好的洞啊。家住六楼,水泥地板,没有洞这是毫无疑义的……它消失的地方有个大的唐三彩骏马,咦?难道马肚子是空的?疑惑地用手去试探——哈哈哈哈!果然!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在马肚里!我们笑了很久。丈夫点着乔乔的鼻子:“没想到,你是藏在马肚里的英雄!以后我就叫你马肚英!” 看惯了不理睬人的猫,没料到有这么巴结人的。斜倚在沙发上看书,是我人生一大享受。乔乔带着热烈的参与意识,总是企图趴在我的腿上来分享。我颇不适应,推开它,它退却了。第二天,它又来这一手,我的胳膊坚决阻挡它,它却埋下头,用圆圆的头顶着我的手肘顽强推进,象冒着弹雨冲锋,没料到猫小劲儿却大,我终于败下阵来。以后,但凡我坐下,它就在我的腿上栖息。起先它还蜷成一团,我们熟了后,它便四脚长伸横卧在我腿上,有时还象吃奶的婴儿那样,用一只前掌搭在我胸膛上。如果我起身,就斜抱着它,象抱婴孩,怕搅了它的好梦。 我们宿舍区常有小偷“光临”,为了安全,夜里不得不锁上卧室门。进不了卧室的它就在门外叫,先是细声细气的撒娇、央求,最后是响亮的愤怒抗议,一声高过一声,我们硬着心肠不开门,它终于归于沉默。早晨打开门,不记前嫌的它,亲亲热热地舔着我们的脚趾,舔了左脚舔右脚,舔了这个舔那个,令我们感动,亦令我们惭愧——人真不及它宽宏。舔脚,是每天早晨的仪式,我喜欢这仪式。我陶陶然地任它匍匐在脚下舔着,仿佛是远古的女皇在接受臣民的礼拜,但我比她还快活,理由不消说!我到外地呆了两天,黄昏回家,乔乔冲上来舔脚,“这个是早晨搞的,你咋个的唷!”丈夫笑嘻嘻地提醒它,它当耳边风,我则受宠若惊。我若先下班回家,它定要欢喜地打滚,然后坐在沙发扶手上,静静望着门——等另一个呢。等了一阵,它竟然扭头专心看墙上的挂钟!神了!我轻轻笑出声,未必它还能认钟?!……噢,大概它在寂静中倾听人的脚步声时,听到时钟的脚步声了。 乔乔身材矫健,奔跑迅速敏捷,相当管事。家里不要说见不着老鼠的影,蟑螂也被捉得精光。如果它突然飞身跃上衣柜顶,扑来扑去,那儿一定有只倒霉的苍蝇或灯蛾。夏日黄昏,听乔乔在阳台上哇哇大叫,我知道那是在向我们求援。我迅速来到阳台,见它站在阳台围栏向上张望,我顺着它的视线看上去,一只绿头苍蝇停在遮檐上。乔乔扭头舔舔我的臂膀,以示对援军的感激和鼓励;丈夫出来助阵,乔乔又舔舔他的手臂。受此嘉奖,我们士气大为高涨,同仇敌忾,直逮住那有翅膀的方鸣锣收兵。 暑假里,儿子在家,常将一个泡沫软球踢得满屋飞,这是乔乔最快乐的时刻。它或追逐那球,象道白色闪电,或躲避那球而腾空跃起,空中来个后空翻,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个晚上,儿子在他卧室里写什么,乔乔站在他房间门口不歇气地高叫。儿子纳闷,它怎么啦?我笑,它想你和它一起疯耍。啊,是这样!儿子找出那软球,喵喵,上!喵喵马上憋息,浑身收紧,准备着象子弹一样射向即将踢出的目标…… 开学了,儿子又走了。那天晚上,喵喵坐在门前,巴巴地等候它的玩伴,惹得我一阵阵心酸。猫亦如此,人何以堪!一学期后,儿子回家。喵喵站得远远的看着他——它仍认识他。儿子将它抱在肘弯里,它瞪圆眼望着他的脸,然后翻身跳下,整整一天,随儿子怎么与它套近乎,它都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这很久没见的人。到晚上了,儿子已失去信心了,横趴在床上,下巴搁床沿,对三米外椅子下正专心注视他的小观察家懒懒唤道:喵喵……喵喵……喵喵……。没料到,小猫突然冲到他面前,吃了一惊的他以为猫要咬他呢,还来不及躲闪,却见喵喵伸出带刺的舌头,一个劲儿舔他垂在地上的手背!喜得他一叠声“乖啊乖啊乖啊乖啊……” 有了乔乔,才知道,人与猫可以对话。我在卫生间看见偷油婆,大叫一声:“乔乔,来!”音未落地,它已箭一般射进来,扑住猎物。同样的命令,语速稍慢,它就不慌不忙度着方步进来。有时忘了喂它,它会走进来站在屋中央,诧异地瞪着我们,发出斥责的叫声,仿佛说:“你们咋个的?我饿了!你们忘了嗦?”我忙跳起,随它进厨房。它的脸颊极温柔地在冰箱门棱上蹭来蹭去——猫食在冰箱里,于是它对这坚硬的大家伙也颇有感情。如果我们在说它的好话,即使它正在打盹,也要将尾巴摇一摇;如果问它“今天你咋不乖呢?”哪怕我语气温和,它立即转身就跑。 爱小动物的人很多,也常有人不屑,“阿猫阿狗”的称谓中散发着鄙夷。也许他们没养过,也许养了,象我妈那样,很实用的,和它们没多深的交道。其实,它们比人这种动物的德行好,谁见过背信弃义的狗?尔虞我诈的猫? 现在,我反感“宠物”这名词。在我看来,它们是我们至真至诚的朋友和亲人,它们仅是不会说人话罢了。在英语里,“宠物”和“受宠爱的人”是一个词“pet”。一些国家的人们直接将它们计算进家庭人口数,就比我们更来劲了。如果问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的四口之家有多少人,他们会回答:六人。我想,就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大自然面前,是不是所有的动物,有毛无毛,有脚无脚,也该是平等的呢?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