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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段美丽的梦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5月06日15:38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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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蜡笔小新里那只傻乎乎的小白狗,是我钟爱的小白,一身雪白柔软的长毛,远看像极了狗,据说它的父母都是纯正的北京猫。

  小白很漂亮,特别是它优雅的贵族式猫步,简直让人赞叹不已,可要命的是它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只猫。坐巴士的时候它无论如何都要占据靠窗的位置,好利于它欣赏窗外疾驰往来的各种车辆;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当然它是有专位的,我总担心服务人员会因此把我赶出去,呵呵,幸好——你要是稍微怠慢了它,在它吃完碗里的食物后,你还顾着和你的朋友聊天时,它才不管你呢,它径直就要跳上桌子,自己动猫爪子。

  有一次在肯德基里,肯德基可是不准带

宠物进去的,幸好那时候小白还小,我的挎包足以容得下它,我特意挑了个人少的角落,可它还是要往外钻,我只能不停地把它伸出来的小脑袋给按回去,为了堵住它因为受虐待而想抗议的嘴巴,我只好不停的往它嘴里填塞香喷喷的肯德基鸡肉,其最后结果是自己流了半天口水。

  小白总是用它大大的蓝眼睛瞪着别人——当别人因它的美丽吸引而要驻足观赏一番时。它从来不害怕陌生人,吓得夹着尾巴躲进床底下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有的。我想那应该源于我对它的良好的早期教育,广泛接触各种不同场合,只要有机会,我必带着它外出,吃饭、购物、运动、见朋友,甚至于旅游。

  五一长假,就带了小白去海边玩,长途汽车四个小时,小家伙呼呼睡了四个小时,中间偶尔醒来几次,抬头望望我又接着呼噜,乖巧得令人怜爱。到旅馆,我扔下行李即奔海边,夕阳下的海滩人很多,小白也不怕,自个跟着一群小孩嬉戏半天。

  小白有个我非常引以为豪的优良品德,就是非常清楚自己应该上哪儿解决日常问题。猫沙太贵,普通沙子又无处可寻,我干脆把它带到地漏旁边,拍拍它的小脑袋,说:记住了,这里哦。一次隔壁阿姨抱它过去玩,晚上抱回来后,一进门就见它直冲洗手间而去,阿姨笑道:“我说这家伙在我们家门口嚷嚷半天要回来干吗呢,原来……”

  我始终弄不懂它为什么会长得像狗,而且不仅是长得像而已。隔壁是所大学,我经常带它去学校操场舒展一下它的猫胳膊猫腿,可是,每个人都会叫:看啊,一只白狗!……学校操场很大,小白撒开了腿猛跑,拼了命地跑——而且,跑一会停下来趴在地上,居然像狗一样伸出了舌头——就是一只狗跑累了在伸着舌头喘气儿休息呢!它对操场上来来往往的活动的腿特别感兴趣,总是出其不意朝着那些腿直冲过去,我猜想它原本是想抱着狠狠地啃咬一番的,可是总在人的尖叫声中败兴而归。不过更多时候是它在充当败兴者,比如几个人正大汗淋漓挥舞着羽毛球拍,呵呵,球在眼皮底下就会不翼而飞;大家玩升级斗志正酣呢,它跳上桌来悠哉地往中间一躺,众目皆愕然。

  小白喜欢自由,只要通往阳台的门没有关好,它就要开始新空间的探索,并且屡次毫不知深浅地从三楼跳到一楼,它才不管自己是否能够从一楼爬回三楼呢——事实是真的爬不回去——反正时间到了,自会有人来找了抱回家。

  某天一不小心又让它钻空跑出去,我耍了个小把戏把它骗回来,用它的链子把它给牢牢套住。起初它很生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拿了吃的去以示安慰,它居然调转身子把屁股对着我,我也生气,下命令谁都不准放开不准喂食。它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哀号,见哀号无效便轻轻地跳到我身后蹭了蹭,我继续采取不理政策,它有些失面子,跳走了。不一会它又跳了上来,并且在身后使劲地挤我,我往前挪给它腾了个地,它就挨在我身后趴着一身不响,我轻轻叹了口气,把链子解开了。只见小白伸了个懒腰,跳下地,看都没看我,直冲阳台去了……

  小白长到六个月大的时候,我发现我不能跟它开玩笑,这让我极其郁闷,因为其他人的戏耍它都是允许的。每次我逗它的时候,比如说故意拍拍它的脑袋或扯扯它的尾巴,它都会绷直了四肢瞪着我叫喊,不是一般的叫喊,是听着极其生气的那种,“嗷……嗷……嗷……”,而且声调越拉越长;倘若我要是不识趣继续逗它,它肯定会扑上来抱着我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下去不放,生疼生疼……这总让我想起刚把它抱回来的时候,它才一个半月大,柔弱的小身子一捏就碎,两个小玻璃珠眼睛望着你,楚楚可怜。

  我喜欢给它洗澡,因为洗澡的时候它是比较乖的。把它放在洗澡盆里的时候,它会有一些躁动。按住它,说:不许动。它便乖乖的不动了。我用喷头淋湿它的身子,脑袋是要最后洗的,如果先弄湿了脑袋,它准会吵个没完没了,尽管身子还是不敢挪动半步。刚洗完澡的小白是很难看的,长毛全都贴在身子上,像极了落水狗,洗完后先用毛巾擦干了水,再用吹风机吹,一定要把握时机,吹到一半干的时候要先下手为强,把它从地上抱起来夹在怀里吹,因为这个时候它就要开始思量着如何逃跑了。被人限制自由是件不痛快的事,自然要叫喊,叫喊就叫喊吧,暂且忍受一下它的高分贝,吹到八分干的时候就可以由它去了。小白会跑开去到床上慢慢把自己舔干,完全干了的时候一定要趁机去抱抱它,把脸埋进它柔软的毛发里,香香的,软软的,舒服极了。小白在这个时候最听话,它会伸出舌头来舔你的脸,呵呵,心里虽然受用脸上却并不太好受。

  冬天到了,我要离开南方。孩提时的好友说会好好善待它,我在周末备齐了食物,用链子套了小白扛着上了去省站的巴士(它已经太大了,抱是抱不过来了)。小白极其不安,在车上不停地叫唤,它以前在车上是从来不叫唤的。我特别想揍它,它叫个不停,我就真的揍它了,可它还是不依不饶地叫唤着。在车站买了车票进了站台,小白牵着我到处乱窜,好不容易上了长途汽车,我把小白放在旁边的空座上,轻轻地拍了拍它,小白不安地看着我,然后闭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假装睡觉。

  朋友来接车,把小白锁在家里,我们出去吃饭,饭后又去尽情狂喊了一把嗓子释放了些多余的郁闷。尽兴晚归,我翻遍了朋友整个家,也没有找到小白。完了,小白肯定又跳窗出逃了,我在楼底和楼顶之间搜寻了无数遍,在附近的街道跑来跑去,喊了又喊……朋友说,小白肯定在哪个楼道里藏着,明天天亮再找吧。

  天亮了,我们在附近找了又找,一无所获。朋友电视台的同事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值夜班的同事昨晚从宿舍抱了只白狗……我们冲向电视台,小镇里的电视台不是很大,五层楼,楼里没有,楼里有个通道通向旁边一家

台球室。我们冲向台球室,服务员小姐温柔可人,告诉我说,确实有只大白猫来过,客人们还逗着它玩。那现在呢,它在哪?现在?昨天晚上它一直在叫,吵得我们睡不着,就把它赶出去喽……我转身又冲出去,身后服务员小姐还在说,它一直在叫,叫得很凄厉,很凄惨哦……

  朋友借了辆

摩托车,在这个二十分钟不到就能兜完的小镇里,一圈又一圈。我终于没有再能看到我美丽的小白。朋友说,它长得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好人家收留它的。回家的车上我忍不住眼泪直流,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旁边的空座位,还以为会有一口利牙轻轻地把我的手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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