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菜往事情怀总是诗_新浪生活

空心菜往事情怀总是诗

http://life.sina.com.cn 2004年08月26日10:1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铁衣远戍

　　“空心菜，别说话，让你冤枉你做贼……”

　　小时候看金先生的小说，《连城诀》是比较喜欢的一本，虽然整本书的格调凄凄惨惨，狄云所受的苦难也未免太多，不过终于结局还是好的，而其中丁典和凌小姐生死不渝的爱情更是让人回肠荡气，也许正是这本书才让我知道世界上原来有这样一种感情，人们说是爱情，可以不计生死的。

　　狄云的小师妹就是叫他“空心菜”。篇头的那句话是金先生小说里的对白，我一直印象深刻，而且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是戚芳用筷子夹了一根青翠的菜叶，轻轻的涂抹自己的嘴唇，如水的眼波里满溢了柔情蜜意，那是怎样的娇艳欲滴？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没能清晰的在脑海里勾画出戚芳的容颜。

　　空心菜是一种粗长的蔬菜，种下去后除了淋上些水，基本上可以不用管，自顾自的疯长，要吃的时候就拣那些嫩的叶子，从根部轻轻掐断，摘上几筐后，洗干净了，往大锅里倒上油，搁了盐，讲究的就放上些切好的大蒜，等油热了后把菜倒进锅里，用锹一般的大铲使劲翻搅，然后用一个巨大的盆装好，分到各班的餐桌上，一桌一盘，如果有多的，重新倒进锅里，加满了水，放盐，烧开，在大盆里打好四个鸡蛋，放上味精，把用空心菜煮好的热汤倒入大锅，鸡蛋泡开浮上来成了蛋花，战士们就餐的时候就能喝上一小碗汤了。空心菜老了之后叶子就不再吃了，把老的叶子剔掉，露出小指粗的梗，切成小段，加上几斤切好的肉丁，炒熟之后就是一餐的主菜。然后配上一个炒黄瓜或者球白就是一餐生活了。炊事班一般提前半小时做好饭菜，等我们上桌的时候，空心菜早没有本来的碧绿，黑黑的，嚼在嘴里硬硬的，到空心菜末季的时候根本连咬也是很难咬断的，每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一日三餐(早上馒头的配菜也是炒空心菜)，一餐两个。(叶子算一个菜，梗算一个)，脾气好的战士吃得了多少是多少，脾气不好的就摔碗，骂炊事班的，整天不搞训练，还偷吃了该我们吃的肉。其实炊事班的也很冤枉，空心菜这种菜很容易成活，种上一季起码可以吃两月，不用施肥，不用捉虫，所以很多班都喜欢种，菜地里收上来的菜，不吃就会坏掉，所以我当班长了，我们班的菜地全部种上辣椒，吃不完就用一个小瓶放上盐腌了，慢慢吃。那时候因为吃空心菜的频率实在太高，所以金先生的小说无论写得多么传神，我对空心菜依然是深恶痛绝，特别是炒出来后看见那黑黑的叶子，感觉简直就象是在喂猪，所以只要是有空心菜，我们班长都会想办法去吃点别的，有时候是花上一块钱去小店买两个卤好的鸡爪，有时候干脆买瓶辣椒酱拌了饭吃……

　　后来退伍了，和朋友一起去广州玩，广州的朋友不知道我不吃空心菜的习惯，点了端上来，雪白的盘子，盛上来的空心菜一根一根拖过油，上面撒了剁好的蒜泥，热气腾腾，冒着香气，拈了一根放在嘴里，咀嚼着让它慢慢融化，这才想起了戚芳看着狄云时那温柔的眼神，原来早已融化了你我，融化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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