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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食话:阳朔西街啤酒鱼

http://life.sina.com.cn 2004年03月22日10:0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深圳文哥

  现在有一些深圳人,周末你打他的手机,回答你的可能是:“我在三亚呢。”、“我在凤凰……”有的人周末两天就能整个“漓江徒步”。我认识的一个MM,独爱阳朔的酒吧,周五晚上在银湖车站上卧铺大巴,睡一觉就到了西街,星期天晚上再坐回来,乐此不疲。

  在广西的城市中,桂林真是一个另类,我是说……浊世中的佳公子。10年前我到桂林,只觉得山美水美,去年再去,山水倒不觉得什么了,突出的印象是城美人美,中山路可以称得上全国城市中最漂亮的主干道之一,挺现代化。

  桂林步行街的特点是精巧,和其他大城市的风格不同,像是一条充满情调的小巷子,街边有卖“酸”的,萝卜、黄瓜、杨桃、木瓜、菠萝、豆角……居然可以有十几种之多,盛在一格格的玻璃匣中,五角或者一元一串,女孩子们几乎人手一串,边走边吃。最多的还是卖糖炒粟子的,四五元钱一斤,整条街上都是那种清香。顺便说一句,桂林美女很多,而且流行韩国的那种款,我在步行街上就看到不止一个比金喜善漂亮的。

  10年前桂林留在我心目中的是“天然”,而现在却是“时尚”和“繁华”。中山路两边有很多巨型的“

美食广场”,融汇着全国各地的小吃,想吃专门的“桂林小吃”反而不易,除了米粉。有一间美食广场居然从西餐牛扒、广东早茶、广西粉面、印度咖喱到北京烤鸭一应俱全,老板的雄心令我佩服。

  我在中山路上转悠,看到有两家卖“灵川狗肉”的,一家似乎是老店,招牌上说用灵川乡下的土法炮制,但没什么客人;另一家应该是后起的挑战者,价格便宜许多还送啤酒,场面也大。我还是选择了老店,因为门口就放着一大盆红烧过的狗肉,看上去还是不错的。用杆称称了一斤,老板娘挑出一根“鞭”,说是吃了会让我“厉害”。这狗肉只是8成熟。还要放进干锅点火上桌。锅里没有汤,只是用油干炒,很容易糊。说实话,这种作法不合烹饪原理,炒是炒不烂的,而且也没什么滋味。大名鼎鼎的灵川狗肉不过如此,唉!(桂林人又该骂我了吧?欢迎你告诉我什么是正宗的)后来加了狗肉汤和豆腐一起炖,好像还有酸菜,发现豆腐的味道相当不错,这才明白朝鲜人为什么用豆腐炖狗肉。

  桂林的夜市很盛,不知是不是国庆节的原因,中山路到晚上也变成了步行街,四车道宽的马路上摆满了摊档。我在里面寻寻觅觅,淘了些土特产,比如黑蚂蚁干、绿豆糕、罗汉果之类,比商场便宜几倍。只是身边不停有人冒出来低声说:“要不要看脱衣舞?”有一个瘪三儿,像没长眼睛似的,在那条街上问了我三四回,对他吼了一声,发现他营养不良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瞬间就钻进人流里不见了。看他衣着不整,可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在夜市广场东侧有一排特色风味小店,在人行道上摆开桌子。居然有烤生蚝!还有青口和花甲、活虾,桂林离海边可是不近呵。终于没有敢吃。在一个叫“肖妞妞”的果汁档前喝鲜榨果汁,只要二元钱一杯。桂林目前流行的是各种调制“奶茶”,真正的鲜榨很少。这个“肖妞妞”是一个东北大汉,本是工厂的车工,跟爹妈在桂林买了房后就自制了一套“榨汁机”当上小老板了。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他说像他这样落户桂林的外地人不少,阳朔就更多了,不但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

  几天后我坐在阳朔西街那家“小马的天”店里,这里的皮萨饼不错。老板小马是意大利人,据说就是为了留在阳朔才开了这间店,但我去的时候又听说他跑到大理开分店去了。整个西街可以说是一条酒吧街,到处是这种卖酒和简餐的小店,手艺说不上好,但价格都不贵。阳朔虽然到处都是鬼佬,但似乎有钱的也不多。到了晚上,每家店都把桌子摆到街面上来,桌子上点着腊烛,可以看到鬼佬们吃得都很简单,一份皮萨饼,一杯饮料就行了,普遍不如国人吃得丰富。

  小马的天的厨师是阳朔当地人,但味道可能被调教得更意大利一点吧?我觉得偏于生和淡,我要的一份肉酱意粉,芝士都没有焗化,肉酱接近番茄酱的本味,不咸,不油,可以说也不香。但偏偏合老外们的口味,门口总是坐满了乍乍呼呼的老外。

  白天从西街上走过,经常会看到酒吧门口的阳伞下坐着一个美女或者帅哥在看书,开始觉得是一道很不错的风景,天天看,才发现不过是店里的一个活广告。西街的魅力,在于她完全是休闲的,自由的,形式上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异国情调。住在西街上,白天租自行车到各景点玩,晚上回来就在酒吧里吃吃西餐喝喝咖啡,在夜市上闲荡。有人说西街是一块艳遇之地,阳朔自己的宣传册子上也说这里随时会发生感情故事。许多人确实是怀了不轨之心来这里的,看得出来,在酒吧这个背景下有些孤男寡女想制造一些廉价的激情。西街上的石头玫瑰、玫瑰木、未来恩、没有、红豆每夜都会出现看起来很寂寞的中外人士。

  西街上有一个“阳朔第一烧”,很小的门面,烤炉就架在门口,上面总是串着几只鸡,有一个小工不停地摇着,让火候均匀,鸡身上撒着红的绿的末末,烤熟后香气熏染了半条街――但,我试了半只,口感偏淡,没有辣椒和孜然的香,好吃的是鸡皮,肉却不够嫩。有一天晚上,在离大街远一点的小巷子里,我发现了一家烤生蚝的小店,10元钱四只。要一瓶漓江啤酒,自己挑了一打生蚝,加了蒜蓉炭烤,生蚝微熟后鲜嫩得像水豆腐一般,吃得住不了口,当时觉得这个小店比什么第一烧强。不过,后来在南宁中山路上发现,阳朔的烧烤根本就没入流。

  西街上有卖杏仁茶的、算卦的、吹竹笙的、画文化衫的,也晃荡着许多无所事事的人。阳朔的风景已经不再吸引我了,去了一趟月亮山后,我就把剩余时间都消耗在西街上了。现在想想也没做什么,只是每天坐在不同的店里喝咖啡。一杯蓝山只要15元钱,不喝白不喝。最佳的搭配是一碟黄油吐司,只要5元钱。坐在阳伞下胡思乱想打发着时间。

  西街上还有一种特殊的东西,那就是桂林油茶。北方人也喝油茶,也叫炒面,那是一种牛油和面粉的混合物。而桂林的油茶,先把茶叶、葱姜、芝麻、黄豆等一起炒,再加水煮熟,像一碗海带汤。喝起来开始有点苦和涩,但喝完后走出老远才觉得嘴里有点甜。

  离开阳朔的前一个晚上我去看了张艺谋导演的“印象-刘三姐”,美轮美奂呵!回到西街已经夜深了,最后一次在西街上倘佯,酒吧里已经坐满了红男绿女,还有人弹吉它唱歌。忽然想起去喝桂林油茶吧。走到那家小店门口却发现早已关门了,对面有一家“漓江啤酒鱼”却吃客云集,灯火通明。

  在天井里找了个座,正摆在路灯下的草地上,风从远处的水面上吹过来,带着植物的清香,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飘着。菜单上招牌菜是“漓江啤酒鱼”和“招牌田螺酿”。先点了一条鲤鱼,1斤8两,服务员问加不加辣椒?回答只要微辣。吸了一支烟,菜还没有上来,索性溜达到灶台边观摩。有一个人专门杀鱼,动作熟练得无以复加,不知每天要杀多少生才到这境界。却不刮鱼鳞,每条鱼都剖成两半,放进油锅里大火猛炸,直到鱼鳞变软微卷起,鱼身变得焦黄,淋入酱油,加入西红柿块,再倒入半瓶啤酒焖熟。

  吃这条啤酒鱼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没想到鱼皮可以这样好吃!鱼鳞被炸成一层脆壳,又沾满了酱汁,真正是一次全新的舌尖体验。另一个感觉是没让多加辣椒是愚蠢的,这个菜只有辣才完美,只有浓才过瘾。

  吃着漓江啤酒鱼,喝着漓江啤酒,在江风的吹拂下不觉有点陶醉。什么叫浮生半日?什么叫闲云野鹤?什么叫及时行乐?俺们这个便是!情不自禁地一拍桌子,高喊:“老板,加一支啤酒,再来一个田螺酿!”

  文哥专栏:知味分子的感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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