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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软饼 清甜的回忆

http://life.sina.com.cn 2004年01月20日09:27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舒吟

  外婆是旧式妇女,恪守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古训,一辈子只做了相夫教子一件事。她虽然识字不多,却是非常称职的母亲和外婆。

  她做得一手好饭菜,虽然她已故去多年,然而回想起她做的佳肴,在淡淡的哀伤和缅怀之外,总是会满口生津。

  最难忘的是外婆做的软饼,几勺面粉,磕入一个鸡蛋,洒入少许葱花,细盐,调成稀糊状,倒入锅中,外婆一手拎着锅耳,把面粉赶得顺着锅沿乱跑。稍候,葱香,蛋香,饼香就会在厨房里四溢开来,逗得我垂涎三尺。外婆烙的软饼总是色泽金黄,薄得象纸,圆得象太阳,带给人的决不仅仅止是口腹之欲的满足,还有视觉上极大的享受。母亲也常做软饼我吃,只是成长在一个激进年代的母亲,总是缺乏一点柔腻的耐心和细致,饼总是厚厚的,不免有东施效颦之嫌。托一张外婆烙的软饼在手,再卷上她切得细细的泡萝卜丝,坐在门槛前的暖暖阳光下,那个开胃,那个解馋,那个香,那个心满意足啊!外婆的软饼,在记忆中永远是无人可以企及的极品。

  七十年代末,还是个吃大锅饭的时代,物质极为匮乏,做为小毛孩,几乎没有可以吃的零食。外婆总是会变着法子为我做些小吃当点心。食堂里的大锅每天都会有许多锅巴,外婆用极少的钱把它们买回来,洒上盐水,穿上麻线,挂在檐下风干,然后用油炸得酥酥的,给我做零食,那粗糙的锅巴经过外婆的加工,变成我贫乏的童年一种极为丰富的回忆。那种带着糊米香,稻草香,烟火气息的锅巴远不是而今那些工业化了的膨化食品可以与之相比拟的。那些食品充斥着色素,味精,防腐剂,千篇一律。我永远从中吃不到外婆亲手做的锅巴里深蕴的关爱与香甜。

  春末夏初的时节,外婆会撸了榆钱儿回来煮粥,不加糖,那粥里有一股自然的淡淡清甜。当我读到张洁的榆钱儿时,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外婆撸榆钱儿的情景……而我认为外婆最有创意的当数做槐花饭,一小半糯米粉,一大半槐花,拌匀,拌上盐,浇透水,上锅蒸透,熟后趁热淋上融化了的猪油,松软得象发糕一样的糯米粉里裹着白白的槐花,那馥郁的香味让人立生陶醉之感,再加上那分新鲜,那份别致辞,那份清爽,你会觉得这不是吃的,而是品的。在外婆手里,好多花,果都可以用来做小吃,在吃之外,浓浓的花香让人的心情都有一种飞扬的感觉。

  炸茴香也是外婆的经典之作,在园里采来新鲜的茴香叶,洗净,沥尽水份,稍稍吹干,在调了味的面糊里轻轻一蘸,在茴香叶上薄薄的包上一层面衣即下油锅,稍炸即可。出锅的炸茴香香味浓郁,酥脆爽口,面衣洁白,而隐隐可见青叶,精致得有如一件艺术品,无论是做下酒菜,还是做茶余饭后的点心,都是一道无可挑剔的佳肴。

  细细想来,外婆做的都是乡村山野间那些

菜谱上不见经传的野蔬小菜,只因为了她灵巧的双手和一颗慈爱的心,做出来的又无不是人间最难得的美味。也许这世间,滋味最长,最美的,就是那份真情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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