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朱拉霍千年前的性魅惑(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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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5年06月03日11:25 南方网-南方周末 |
那种高难度的姿势,若没有瑜珈功夫恐怕会闪了腰终于跨上了一处5米多高的巨大台基,西侧就是建于1025年的坎达里亚·摩诃提婆(Kandariya Mahadev)神庙,高31米,长20米,平面呈双十字形,坐西向东,入口在那一竖的顶端。上了6级台阶,就能看到两条变形鳄鱼装饰的门楣。前廊有四个风格独特的藻井,两壁通透,视野开阔,前殿和拜殿内光线阴暗,神像林立。跨过一道高高的门槛,进入本殿,里面黑黢黢的,借着门口漏进的一丝光线,勉强能辨出正中央等腰高的地方有一座直径2米的石磨盘,圆心上一柱挺立,1米高,直径约0.5米,顶部圆润。这就是湿婆神的化身林伽(lingam),印度教最常见的男根象征物。 在神庙外壁上,刻有一圈齐眼高的浮雕,内容表现舞蹈、奏乐、耕种、游戏、手工、梳妆、写信等日常生活,也包括性生活。浮雕之上,人物和动物体型逐渐变大,由浅浮雕过渡到高浮雕,最终变为近乎等身大的圆雕。雕像中反复出现一个国王模样的男性,变换着各种姿态与丰腴婀娜的女性交媾。其中有个场景是这样的:国王面向外坐着,张开两臂,一位妙龄女郎背朝外倒立,两腿张开……此种姿势,若没有很深的瑜珈功夫恐怕会闪了腰。 国王左右各有一名侍女搀扶着他,侍女的旁边有个半侧着身子的妇人,窥视着交合中的男女,羞怯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不少雕像虽然已是断胳膊少腿,可如此汪洋恣肆的展现还是让人瞠目结舌。我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在各种古代文明的雕刻艺术中,还从未见过如此放纵的性的描绘。 现实中的印度社会是相当保守的。各处所见,即使是恋人也很少相拥而行。上海地铁里那些在众目睽睽之下热烈拥抱接吻的年轻人,在现在的印度人看来恐怕是匪夷所思。然而这1000年前的神庙内外却布满了裸体的性爱雕像! 一般的解释是,印度教崇拜性力(shakti)、繁殖,但也有所禁忌,所以把那些雕像放在寺庙外,是对教徒的规诫、劝谕、禁示、考验,令其不敢逾越。这种说法似乎有些牵强。 在层层叠叠、造型复杂的雕刻上方,是逐渐收拢的方形屋顶,最上面是典型的北方印度教特色的圆锥顶。从东向西,四座大的圆锥顶依次递升,无数小型的圆锥顶错落有致地簇拥着它们,一头雄狮昂然挺立在最大的圆锥顶前面。这座砂石建筑内部有226个雕刻人物,外部有646个,几乎人人赤身裸体。神庙所用材质十分细腻,看上去就像现代的水泥制品。 一年一度的舞蹈节,有点像金字塔前演《阿依达》那种味道正绕着神庙转圈,耳边忽然传来阵阵脚铃声,只见三位穿着印度古典舞服饰的女演员款款而来,后面跟着一个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她们以神庙为背景在拍造型照呢。那三个女演员的舞衣一黄、一红、一绿,掐丝镶金,比普通沙丽讲究得多,皮肤则是一白、一黑、一黄,身材该突出的地方都得到强调,该收紧的地方也绝不含糊,再加上化了浓妆,个个生得“弹眼落睛”,惹人驻足观望。摄影师也是女性,在她的指挥下,舞娘们或三人一起,或两人组合,或单个摆姿势,忙得不亦乐乎。 2月底3月初的10天正是一年一度有名的卡朱拉霍舞蹈节。晚上,西群神庙北面临时围起了露天剧场,一进通道,迎面就看见一辆电视转播车。这次演出是向全印度实况转播的。舞台没有顶篷,宽12米、纵深6米,前面右侧立一讲坛,后面两边各有一块L形宽1米、高2米的浅黄色挡板,正对观众的一面用英文写着“卡朱拉霍舞蹈节”,中间一大截什么都不张挂,就让坎达利亚·摩诃提婆神庙作为背景映衬在那里,有点像金字塔前演《阿依达》那种味道。 在第一排就座的是十几个大腹便便、衣冠楚楚的官员和戴着眼镜的学者,他们同剧场外当地老百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形成了很大反差。把场内外两类人看作印度社会两极分化的缩影,绝不为过。场内200张椅子呈扇形排开,只坐了1/3不到,大部分观众是欧美游客。为了方便拍照,我挑了第一排最右边的位子坐下。我的背包族装束与旁边坐着的绅士淑女们有点不协调,好在这里是旅游地,没有人介意这些。 原本7时的演出已经过了10分钟,仍不见动静。 印度舞蹈4000年前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准。公元前2世纪,印度圣贤婆罗多牟尼多就写出了专著《乐舞论》,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舞蹈理论体系。古代印度舞蹈家与大祭司一样享有崇高地位。印度教众多神癨当中最受尊崇的大神湿婆的最著名形象,就是那座现陈列在新德里印度国家博物馆的12世纪铜雕“跳舞的湿婆”。湿婆集创造与毁灭等神灵于一身,他既会跳男舞,也会跳女舞,那座四只手的铜雕湿婆,右脚踩着侏儒阿修罗,左脚抬起,提臀扭腰,身体略微前倾;前面两只手圈起,右手手掌向外、向上,左手手掌向内、向下,两手相叠祝福众生;后面的两手向两侧呈45度张开,连接一圈光环,右手晃动着小手鼓,左手拈一朵莲花。湿婆的手脚套着珠链,腰部系丝巾,头戴珠宝冠,造型飘逸灵动。在印度教徒看来,湿婆的舞蹈具有降妖伏魔、转世轮回的神力。 又过了5分钟,男主持人上台,用印地语加上英语说了一篇很长的开场白,然后是几位官员的发言。末了是法国驻印度大使馆的一位文化官员,便装赤脚,上台向舞蹈节组委会献了一只花瓶。 灯光转暗,三位上了年纪、穿印度传统白袍的男人依次上台,在舞台左侧席地而坐,一字排开。他们一个吹笛子,一个敲小手鼓,还有一个弹键盘似的乐器。乐器简单,节奏简单,旋律也单调。舞曲奏响许久之后,传来了脚铃的声响——登场的就是白天见过的那个穿黄色舞衣的女演员。她光着脚,节点踏得很准,美目流盼,手的动作变化多端,尽管半遮着面,精神却非常饱满,她一人同时扮演着几个角色,显然是依照《乐舞论》所制定的舞蹈语汇,用特定的身段、手势、脚步来表现不同人物的心态和周围的环境、事物。看得出来,演员的一招一式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婀娜的舞姿展现出印度文化的精髓。间或,伴奏中的一位还用印地语唱了起来,曲式是反复型的,大约属于叙事诗一类。一曲跳完,观众无论看得懂看不懂,都报以长时间的鼓掌。(文/姚大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