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另一头--秘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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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5年04月12日22:18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flyingfish2007 (一)长途飞行的幸福 临走的前一天,半夜12点,终于拿到了法兰克福飞圣保罗的机票,同伴发来短信,次日早上务必在9点之前赶到机场,12点上海飞法兰克福。 所谓长途飞行,就是昏昏沉沉地在飞机上坐十几个小时,然后再换一架飞机坐十几个小时,到了当地开始倒时差,当地的旅行社总是热情有余,行程从早上5点开始到晚上7点,一路上不停地用夹着浓厚西班牙口音的英语介绍风土人情,可怜我们从小只认美式英语的中国人,往往是连懵带猜加上手势笔画才得以一知半解。终于开始适应了当地的时差与气候,可以听懂几句简单的西班牙语的时候,游程已快结束,于是再次经历几十个小时的飞行回家,继续适应上海的时差。 国际航班上的杂志是德语和西班牙语,于是尽挑图片多的杂志看。为了消磨漫长的飞行,每一顿机餐都是细嚼慢咽,加上一杯啤酒或饮料,直到空姐把全部人的机餐都收拾了,笑咪咪地走到跟前,才两手一抹嘴巴,心满意足地看美丽的空姐把残羹收走,看看窗外云里雾里的风景,继续睡觉。长途飞行的幸福,就在于可以无须理由地像猪一样的吃饱就睡,无所事事。 法兰克福机场是欧洲最大的一个中转站之一,等待转机的时候,花3个欧元买一大杯纯正的德国啤酒,点一枝烟,悠闲地看机场里来来往往的各国旅客,什么样的人都有。最有意思的是日本游客。日本的老人退休后得到一笔养老金,就开始世界各地跑,所以,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日本大叔大嫂的身影。在人高马大的欧洲人中间犹如小矮人一般的大叔大嫂们很听话的排队,集体拍照,集体购物,安分守己不惹事,买的礼品又多,因此在各地都很受欢迎。 圣保罗飞利马的航班上有几个修女,飞机降落的时候她们会带头鼓掌,于是全体乘客一起鼓掌庆祝飞机安全着落,先前以为是好玩,后来一打听,原来是当地习俗,可见老外也是害怕飞机出事的。 《二)殖民遗迹的城市--利马 强烈的贫富反差是对这个城市的最深印象。 300多年前,西班牙殖民者发现并统治了这个美洲国家,从此,古代文明引已为傲的印加帝国灭亡,首都利马被烙上了深重的殖民统治的痕迹。直到近十几年,秘鲁政府才在市郊建立了一些现代的建筑与公司,将这块地区称为“新城区”,而原先的downtown就变成了“旧城区”。 我们住的酒店不幸正在旧城区里。走在街上,是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建筑,脸色阴郁的行人,不见一丝的阳光。刚来时还兴致勃勃地想自个去city tour,结果,从导游,大堂,到门口的服务生,每个人都很免不了提醒一声这里的抢劫很多,千万小心。果然一出门同伴手里的相机就被人盯上,只得草草打道回府,安分守己的躲在酒店里看电视,等待次日导游相陪。 新城区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观。天是蓝的,Love Park背后是广阔的太平洋,恋人们在这里轻声私语,喜欢运动的年轻人骑着单车锻炼身体。中午的时候在当地的高级餐厅品尝纯正的西班牙海鲜饭以及当地特色的Pisco soup,味道有点象白兰地的一种混合酒。街上有我喜欢的色彩鲜艳的甲克虫汽车,大红,翠绿,湖蓝,过马路时汽车很体面地停下,车里的人会向我点头微笑,甚至走在街上都有和蔼的当地人向我问候。 在利马,80%的穷人住在旧城区,20%的富人住在新城区。 (三)库斯科Cusco---秘鲁的拉萨 同样是海拔3000米以上的各国游客云集的旅游城市,同样是铺着细碎卵石的狭窄小巷,同样是一家隔着一家民族风韵十足的小店铺,同样是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库斯科是秘鲁最美的城市,像极了西藏的拉萨。 兴致顿时开朗许多,Main Square中央广场四周是雕刻精美的二层楼欧洲建筑,悠闲的游客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喝咖啡。眺望远处,起伏的群山上建造着间间平房。旧日狭窄的小巷还保留着,中间用软石铺垫着,两边是台阶路,开着各类当地特色的小店铺,一眼望去,竟然不见尽头,落日的余辉斜斜地撒在墙上,照着来往行人的身影。我的同伴是99年去的西藏,笑言可以凭这张巷子的照片唬人说又去了一次西藏。 天暗下来的时候,山上的灯全亮了,中央广场的教堂也开了等,相映相衬地点缀着这个城市。广场上有19世纪的马车,5个索里可以绕广场兜一圈,夜色中我乘坐着马车在一排排欧式建筑中流连,竟然有点如梦如幻,仿佛是亲历童年时看的一场外国电影。 那个晚上,不想和同伴去网吧,一个人坐在中央广场旁边一个小巷的台阶上,看广场上来来往往的各国游客,远方山上的灯火通明,天空布满繁星,南美凉爽的初春夜晚,心静入水。那一刻觉得自己只是淹没在城市中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游客,想到这些天遇见的来自各个世界各地的不同的人们,是否也因为想要心中的自由,所以甘心满世界的瞎跑乱转,在异乡的街头看星星? (四)“Chifa”餐馆的谢先生 纳斯卡原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城,60多年前,北美一名科学家驾着小飞机穿越当地时,意外发现了地面上平铺着数百幅巨大神气的动物、花卉和鸟类线条图形,有的图形长达数百米,在沙漠与土地上,仿佛是千百年来都在无声的乞求上天神灵。于是,纳斯卡立即成为吸引成百上千游客的小镇。 我们在镇上住下,准备次日早上乘坐小飞机空中俯视纳斯卡线条。中国人的饮食究竟与老外不同,时间一长必定是想念中国饭菜的。于是,来到当地的中餐馆。秘鲁人把中餐馆叫做“Chifa”,原是一百多年前,当地政府买了一批中国劳工与黑人劳工来秘鲁。中国人每次做完饭总要招呼“吃饭”啦,当地人品尝到味道鲜美的中餐后,也记住了中餐叫做“Chifa”。日后,勤劳的中国人在当地以开中餐馆,做小买卖为生,地位渐渐提高。而黑人在秘鲁,却是始终低人一等。 餐馆的生意并不好,只有一个日本人在角落里安静地吃面,老板想是体谅他独自在外的冷清,特地选了一些日本歌曲播放着。主人姓谢,七十开外,精神抖擞,神色饱满。他乡遇故知,自然格外高兴,毕竟是鲜有大陆来的中国人。亲自掌勺,一个蜡肉、香菇、蘑菇、豆腐、西洋菜的炒什锦,一个番茄蛋花汤。待我们吃完,又奉上一杯菊花香茶。 请谢先生坐下,闲聊起身世。此公原来出生秘鲁,父母是第一代中国劳工,2岁时被父母送回中国广东老家。50年抗美援朝,人民解放军来他家乡招收飞行员,因为他的身体好,被招入开飞机。世事难料,51年全国的政治斗争开始,他家原是地主出生,自知难逃厄运,索性放弃家乡的财产土地,万渡重洋回到秘鲁。那一年,他18岁。50多年过去了,谢先生重新学讲西班牙语,娶当地女子为妻,开中餐馆,只是再没有回到过家乡。 谢先生一口闽南方言未变,感叹到在秘鲁始终是个异乡人,当地的同乡会又因为自己娶了个秘鲁妻子,生分了许多。自己只是个小小的餐馆老板,并无荣华富贵,不能衣锦回乡。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不想回家了。又说起他的2个儿子,一个在美国做自行车教练,一个是全国自行车越野冠军,是相当值得骄傲的。 我们要谢先生留下他儿子的姓名,也许在网上可以找到相关资料。老先生拿出纸笔,工整地按照旧时的写法,从右开始竖排写了他们的中文名字,想到作为运动员参赛的儿子,使用的已经不是中文名了,于是又在一边添写了西班牙文的名字。 他给儿子起中文名字,教他们中国话,开中餐馆,50年来维系着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的传统。然而,他再不回去,家乡,离他已经很远。 如需转载,请与新浪网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