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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故事征文:珍珠翡翠白玉汤

http://life.sina.com.cn 2004年07月23日16:37 北京晚报

  何为美味佳肴的标准?色、香、味、形俱佳。而当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一碗普通的热汤却能胜过任何一位美食家评判的美味佳肴。

  1988年12月,从哈尔滨出差返京途中,同事突发去兴城的念头。火车到兴城站才5点10分,天还很黑,又冷又饿的我们上牙打着下牙。我们决定看一眼就走,再搭10点40分的火车回京。腊月的兴城,冰冷彻骨,我们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可离营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只好提着沉重的行李沿着城门口最繁华的街巷寻找早点铺。

  我们敲开一家亮了灯的早点铺的门,央求老师傅让我们在屋里呆会儿。老师傅犹豫片刻,见我们是年轻女子,才打开门让我们进来。屋里有四五张木桌,桌面的大部分油漆已脱落,粗糙的木纹中滋满了油垢,我们在稍微干净点的桌前坐下。

  老师傅捅着了石头垒的火炉,然后在炉口边烤上砂锅和烧饼,我们赶紧跑过来围在残缺不齐的炉台旁烤手。

  渐渐地砂锅里发生了变化,一丝热气从砂锅里飘出,接着一股热气把锅盖掀动,随着锅盖有节奏地跳动,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入鼻中,马上刺激出满口津水,我竭力地往下咽着,才没让没出息的口水留出来。当砂锅里的汤完全沸腾起来时,老师傅打开砂锅盖,麻利地用大铁勺将上面的灰沫子撇去,端到桌上说:“可劲儿造,贼香。”

  端上桌的应当叫砂锅白肉,一些不太均匀的肥肉在泡沫中翻腾着,粉丝和酸菜被暗灰的浓汤浸泡得饱满油亮。此时,热气直扑脸上,冻僵的手指也已松软过来,我抓起桌上的筷子连吹带吸流地往嘴里胡撸着。一锅汤、两个烧饼下肚后,我贪婪的胃才得以满足,浑身上下也暖和了过来。

  多年后,每逢想起兴城的砂锅白肉,都会让我口中生津。自己曾做了几次,都不太对味。我大为不解,除了粉丝、酸菜没有兴城正宗外,五花肉、鸡汤,绝不次于兴城的呀!我也曾在多家餐馆里点过砂锅白肉,但都没有吃到兴城的那个味道。家人说,百年老店砂锅居的砂锅白肉,比不上兴城的好吃?走,吃去。

  菜上桌后,只见那五花肉,红白相间,一寸宽,两寸长,片片薄如蝉翼;再见那汤,浓如牛奶,滑而不粘。家人赞不绝口,连连叫好,而我还是没有吃出记忆中的味道。

  在老朋友的聚会上,我道出心中的疑惑,是不是我的味觉出了什么毛病吗?朋友说:“不是你的味觉出了毛病,而是我们现在吃得太好了。你跟那个单口

相声“珍珠翡翠白玉汤”里的朱元璋一样。你当年吃的那砂锅白肉,是在又冷又饿的情况下吃的,饿了吃糠甜如蜜。其实不是菜有多香,而是你的吃相香。如果现在再让那个师傅给你做一锅当年的砂锅白肉,你肯定吃不下去。不信,饿你三天,保你吃什么都能吃出你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味道。”(文/孙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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