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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故事:我们一家子

http://life.sina.com.cn 2004年06月25日10:35 新浪生活

  编者按:为了彰显人间真情,交流生活感受,北京生活特推出一批精彩的“生活故事”,与大家共享,欢迎您来信写下您的真情经历,与更多的人在感动中同行,在生活中共勉。

  新浪网友:沈郁双 欢迎 网友投稿

  我啊,是妈妈的孩子,最漂亮最聪明最惹人爱怜的孩子……小时候,我这样地向身边的阿姨叔叔炫耀着;而妈妈,总是在一旁抿着嘴笑着。

  事实上,漂亮的是妈妈。那个从小被街坊邻居称为小公主的妈妈,那个双眼皮大眼睛,樱桃小嘴一点点的妈妈;而我呢,顶多继承了妈妈一半的美丽,另外一半来自爸爸的单眼皮和浓眉。所以,当我长大后妈妈怪我像男孩子一样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时候,我总是可以很自然地推罪于老爹——谁让我长得就像男孩啊。

  妈妈说,可惜了,你小时候还学舞蹈呢;每次登台演出的时候多漂亮啊,居然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来。好不好看,真不晓得了——那个年头的化妆;但是,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每每一大早起床赶去演出倒是有印象的。有一幕特别深刻,一年冬天河南下大雪,从白天一直到夜里。早上4点半,妈妈就把我从被窝里拎出来,洗漱吃饭,然后裹上厚厚的棉袄;出门一看,一尺厚的雪啊。漆黑一片里,只有妈妈手上的手电筒散发着微黄的灯光。妈妈就这样拉着我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留下了两串大大小小的脚印。

  我的舞蹈生涯随着转学到福建也就宣告结束了。而大大咧咧的性情却愈发不可收拾了。妈妈总是摇头,咱家孩子生反了;儿子性情那么温和,女儿却那么倔强。这点我从不反驳。的确,我跟哥哥性情截然相反。然而,这并不影响我们兄妹的感情。哥哥总是以我这个妹妹而自豪;而我这妹妹自小也总是粘着哥哥。不论哥哥去哪里玩,走到哪里,或者跟同学朋友在一起,总是有个小尾巴。以至于哥哥从小学到高中的朋友同学都熟识我。他的同学聚会,我总是理所当然的列席。

  小时候,哥哥喜欢集邮,有一次约了同学一起去饮马口邮局买

邮票,据说当时买卖邮票的人都去那个邮局。我缠着一起去。那个时候,哥哥十岁,而我六岁;饮马口邮局很远,走路要两个来小时。我走了一半,累了就坐地上怎么也不肯动了。结果哥哥和他的同学就轮流背着我走。后来妈妈知道了,吃惊极了。其实这并非空前绝后,后来类似的事件我又上演了一次。在我们回福建后,暑期我们去海边玩。大夏天的大太阳在脑袋上晒得人都发晕。偏偏半路我的单车坏了,于是哥哥和同学又是轮流搭我。那条路当时还没修,翻山越岭地上坡下坡,颠簸一路。可是,他们们总是拿哥哥这个可爱的小尾巴没办法。

  那个时候,我跟哥哥两个人一个房间,两张床中间隔着爸爸的大书柜。我们俩晚上熄灯后总是躺在床上望着

天花板海阔天阔地聊天,久久都不肯睡觉还常常忍不住大笑。很多时候都是妈妈突然过来敲门,大叫一声:你们俩个,还不睡觉,明天爬不起床啦!那时,我们讨论的其中一个议题就是我们以后要几个孩子。结论是:如果要孩子的话,就要两个孩子,最好还是一男一女,就像我们俩一样,多好。后来让妈妈知道了,乐开了花,说:笑死人了,小孩子家就想自己的小孩子了?其实,这要怪她。是她自己每每总是很幸福地向人炫耀她这样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是最幸福的了。我的名字双,也是指我和哥哥这一双啊。

  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老顽童洪伯伯就笑我,你怎么长得跟你妈妈一样娇小玲珑啊。这的确很不公平,因为哥哥长得那么高大。唯一可以解释的是,我长得象妈妈,哥哥长得象爸爸。

  爸爸在身边的日子太少了,我童年的记忆里都是爸爸的信和写给爸爸的信。记得开头总是:亲爱的爸爸。。。爸爸当年大学毕业后就从福建到了河南,而妈妈也因为爸爸来到了遥远而寒冷的河南。在河南举目无情,两个人还背负着台湾间谍特务的罪名(我爷爷是国民党)。而就在那里,爸爸把他的青春和精力全部奉献给了农业科研和农民兄弟。虽然我在家里看不到爸爸,但是家里挂满了爸爸无数的证书和奖状。河南省科技进步成果一等奖,那是爸爸实现了在黄河以北草鱼人工繁殖成功的第一例。关单一号,关单二号,那时农田里所有种植的玉米全都是爸爸研究的新品种。每隔一段时间,妈妈都要把家里的玉米种子翻出来晒太阳,那些种子整整齐齐地装在一个个白色的纸袋子里,袋子上面贴着详细的标签,上面都是爸爸的字迹。妈妈每次都小心翼翼地,绝不肯我们插手,她怕我们把种子弄混了或是装错袋子。

  为了争取时间,冬天的时候爸爸就去海南岛继续实验。而哥哥就出生在腊月寒冬里,爸爸甚至不在妈妈的身边。我不知道当窗外的雪静静地落下,妈妈心里是怎样的。这辈子,妈妈受了许多罪吃了许多苦;然而,她却总是感觉幸福,逢人就夸爸爸好,赞孩子乖,说她真是命好。

  有一天,爸爸决定举家迁回福建。每次的变迁,都有苦有痛。就有我而言,完完全全的陌生,语言不通,受人欺负,没有朋友,没有赞赏,甚至我一开口,那带着河南口音的普通话就惹来一片嘲笑。孤独压抑自卑折磨着我,催我长大。然而,所有的苦痛抛开,它也有美丽的一面。就单景色而言,它无以伦比。

  老家坐落在山水环绕之间,还有海。老房子就在河边,每天傍晚,鸽群开始在房子上空盘旋的时候,哥哥和男孩子们就跑到河里游泳,而我挽着裤脚在水里摸河贝,到天全黑的时候,我就抓了满满一袋子了。拿回家,妈妈笑了:好,咱们晚餐可以加菜了。

  清晨的时候我喜欢在河里洗头发,看着自己的一头乌发,在水间随波摇摆荡漾着,阳光照耀在发丝上闪闪发光就像镶嵌了宝石。我的乌发是妈妈的骄傲,打小妈妈帮我梳头的时候总是很欣赏她的杰作——她说这都归功于她在我几个月大的时候,毅然把我的满头黄发剃了个干净。家里有个公元牌的相盒,在那些发黄的照片中,就有张小娃娃光着头,穿着件小背心傻呵呵地坐在地板上。我总是骗人家说那是我哥哥,而每次总是得逞。据说当年大姨妈千里迢迢来看望我们,结果进门就看见一个光头娃娃,大姨妈很不忿地对妈妈说:你怎么把个好端端的女娃弄得跟个男孩似的。其实,妈妈才不想呢。过年的时候,我们从河南回福建,在几天的漫漫火车旅程中,妈妈就不停地给我编辫子,我便顶着满头的小辫子在车厢间穿行游荡。晚上一解开辫子,头发就像今天流行的大爆炸。

  回在福建,我们一家子终于可以时常四人晚餐了。而我们一家子也经历了哥哥的中考,我的初考;哥哥的高考,我的中考;哥哥被重点大学录取,我保送重点高中;哥哥大学毕业工作,我被重点大学录取。哥哥读的是文科,我读的是理科。所以妈妈说我们俩生反了,这话也真呢。不过,其实我也是那种看到数理化就犯晕的人,当初读理科,十之八九也有逞强的味道。真奇怪,爸爸科研的天赋和才干居然没有遗传给我们一点。不仅如此,爸爸写得一手好字,一笔文章,至今家里还有爸爸年轻时写的诗篇;他弹琴下棋都是高手,可我和哥哥竟完全不通音韵。要怪也该怪爸爸,就像妈妈说的,就没顾过家。我的字,都是自己假期的时候照着一本柳体临摹本瞎练了一通;哥哥的字就怎么难看怎么样了。连拿筷子,我都是自学成才的,关于这点妈妈夸了我许多年。据说当年她抱着我在怀里准备给我喂饭吃的时候,我却自己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筷子,并且成功地夹起了颗花生塞进嘴巴里,可以想象妈妈当时的惊诧。我也因此洋洋得意了许多年,直到前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拿筷子的手势并非正确。哎

  妈妈总说爸爸偏心,自小就疼女儿多过儿子;而我也老觉得妈妈疼哥哥多过我。为此,从小到大没少跟妈妈生气。今年五一节回家,新家刚弄好,妈妈很高兴:你们兄妹俩一人一个房间都准备好了,自己挑吧。哥哥休了长假,我走后他想搬到我那间住,妈妈说:不行,你妹妹说了那个房间要留给她的。把老哥气坏了:死丫头,走了还要霸着房间。后来妈妈告诉我,我们都乐了。长大了,倒是越来越觉得真感谢有个哥哥,从小到大的热热闹闹不说了,他的美满生活让爸妈得以享受天伦之乐就让我觉得安心了许多。

  在我上大学之后,我给爸爸妈妈带来的担心和难过多过快乐,我一直认为他们不能理解我,每每回家总是要跟他们吵嘴;然而,今天我终于明白,是我没有去理解他们,是我没有意识到他们那份深厚的爱。父母那颗无私的爱心,我读懂了多少啊?在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无可补偿,而他们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期待和关爱着我。我永远是爸爸妈妈最大的期望和骄傲。我不知道我能够实现多少爸爸的骄傲,但最起码,我可以不再伤他们的心。他们应该享受幸福。

  希望父母们健健康康,让我有更多更多的时间来让他们感受幸福时光。

  真情故事回顾:今生缘浅,来世再续。下辈子,我一定还做父亲母亲的儿女, 弥补我今生缺失的父爱母爱,也让女儿好好尽一下孝。父亲节里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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