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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味百色 星光下幸福的醉汉

http://life.sina.com.cn 2004年02月10日10:14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我的酒杯碎了欢迎 网友投稿

  日啖腊肉三百克,不辞长做岭南人。

  小林丫头是阿紫和老猫的老朋友,来电话说晚上6点到乐业。我们在馆子里叫了几斤狗肉,准备给她接风。丫头的车误了时间,我们就边吃边等,那天的狗肉格外好吃,又肥又嫩。老猫打来了糯米酒,这种酒甘甜中带着酒精的烈性,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醉倒。丫头的车一误再误,我和老猫喝掉了一斤,又喝掉了半斤。等到9点半小林丫头终于出现时,我已经差不多了。大家猜马喝啤酒,我不会玩这东东,挥舞着筷子猜“老虎、棒子、鸡”。在糯米酒和啤酒的混合作用下,我终于大醉了,醉得颠倒淋漓。

  一睡就到了中午,天还是阴着。到乐业以来就是阴雨天,一直想等个晴朗的好天气去布柳河。我们想,干脆先去母里屯看看吧,那是马庄乡的一个小地方,保持着母系氏族的传统,在乐业县也鲜为人知。一天只有一趟的班车坐满了人才会走,我们又去网吧泡了一会才出发。在车上,司机的弟弟和我们聊了起来,他是马庄的小学教师,他还介绍同在车上的乡长给我们认识。

  马庄到母里屯不通车,路很难走,刚好又下过雨,徒步或骑马都要多半天时间。我们只能在马庄先住一晚。乡长非常热情,恪尽待客之道,二话没说就替我们安排了住处和第二天去马庄的吉普车。

  天居然放晴了,好明媚的阳光。我们在马庄那条脏兮兮的小河边玩了一会,我分辨了一下方向,观察了一下远近的山势地形,开始游说阿紫:母里屯在河的下游,肯定不很干净,风景应该也很平庸,而我们感兴趣的特别习俗,又只能通过采访交流才能接触到,所以不会很好玩。其实不用游说,这么好的艳阳天,阿紫的心也早飞到布柳河去了。那就回去吧,明天去布柳河,一拍即合。

  很不好意思地告别了乡长,我们在路边顺利地搭到了一辆豪华面包,是县司法局的车,长途出差经过这里,车里塞满了成捆的书刊。快回到乐业的时候,接到小林丫头的电话,说老猫请我们去家里吃饭。

  事实证明,我们回去是无比英明的,因为一种空前的美味在老猫家等着我们,这使我对腊肉的认识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到老猫家时,腊猪蹄已经煮好了,香气四溢。我有个坏毛病,就是在开饭之前,忍不住偷着用手抓菜吃,阿紫也有这个恶习。老猫两口子一边忙活,我们一边你一块我一块地抓腊猪蹄吃,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腊猪蹄的美味了,什么东东到了极品的境界,都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总之,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腊肉在百色,百色最好吃的腊肉在乐业,乐业最好吃的腊肉,都在老猫家房顶上挂着呢。写到这里,我又饥肠辘辘了,在北方的清晨,我趴在键盘上,无限怀念着远在天涯的腊肉们。

  小林丫头和小黄是学植物的师姐弟,我们和老猫一家四口,还有老猫的朋友小乃和小李,十个人一桌饭菜吃得热闹非凡。我们分成两组,热火朝天地猜马,我还是不会玩,轮到我就敲着筷子跟他们大喊:“老虎!”“棒子!”“鸡!”

  老猫家的米酒可比街上卖的好喝得多,我就着米酒,聚精会神地研究瓦罐里的腊猪蹄,逢赌必输,谈笑间,猪蹄灰飞烟灭。

  酒正酣,人未醉,老猫隆重推出了猫夫人:山歌高手。

  乐业人口的构成以壮族和高山汉族为主,我第一次听说汉族还有这样的一个分支。两个民族都唱山歌,猫夫人唱的就是汉歌,我有时能听懂个一句半句的。

  猫夫人的嗓音很甜润,她先唱的是那种4句一小段的山歌,曲调是现成的几种,

歌词却是即兴发挥,常常把眼前的事物唱进歌里,桌子板凳什么的都能唱进去。她每唱完一段,就端起碗向我们敬酒。我还带着昨天的醉意呢,但山歌敬酒盛情难却,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不少米酒。有一种曲调很熟悉,是大约十几年前一支曾经非常流行的歌曲的调子,没想到原来出自大山里的歌谣。

  想少喝酒也可以,那就得对歌,可以把酒再敬回去。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编出来,唉,象我这种写流水帐都费劲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喝吧。山歌越唱越丰富,除了小乃能和猫夫人对几句歌,大家都只有喝酒的份。小乃是壮族,唱的也是壮歌,我们完全听不懂。

  有支歌特别的长,猫夫人唱着“一月里来”什么的,端起大半碗米酒,送到我的嘴边,我喝了一口,她还使劲往我嘴里倒,我只好咬咬牙一仰头喝干了,没想到她不慌不忙地一边继续唱着,一边地又倒了大半碗送过来,我立刻傻眼了。老猫高兴地拍手狂笑,他说,笨蛋,这歌得唱完十二个月,每次喝一点就行。不早说,真不讲义气!这支歌真的好长,连绵不绝,每唱一个月要喝好几次,猫夫人没完没了地往我嘴里倒酒,同学们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记不清喝过多少次了,我都喝到累了,才听见猫夫人刚刚唱到五月。好歹她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马。她说,你把这碗干了,我就不唱到年底了。谢天谢地,要是真唱到十二月,我不趴下才怪。

  从老猫家出来,满天闪耀的星光,地上却漆黑一片。我们弄亮手机,用微弱的光照着地面走路,深一脚,浅一脚。

  又喝醉了,我看见的星星们,好象是用长时间曝光拍摄的一样,都是运动感很强的线形,一条一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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