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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搜食记 一煲热粥温暖孤独的胃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1月28日09:41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文哥

  据小道消息,我已被一些群众推选为“大排档美食家”,经典地概括了我既省银子又解馋的价值取向。余心甚慰,这样的评价简直和“人民的作家”之类异曲同工,说明我的大方向是正确的,在搜食这件事上,我基本上是和深圳人民站在一起的。

  文哥搜食记已经写到了第18篇,我回首了一下,基本上是烧烤、面条、米粉、宵夜之类,差不多都是以大众消费为视角的――其实也就是我个人的饮食写真,我常常坐在夜晚大排档的角落里,试图从从菜谱上找一些名字古怪的东西来吃。

  刚刚接了一个读者的电话,他说刚下了岗,想一间小店来维持生活,开什么好呢?正好,下午我做足浴的时候,技师也和我闲聊开小店的事,不需要很多钱,不要很高的技术,我想都没想就说开个粥店吧。

  年初我在福州旅行的时候,实在没有吃到什么可口的东西,现在想起来有天夜里吃过“大同鸭粥”,那还是有点意思的。那粥本身可能是用鸭肉煮好的,还可以添加各种卤菜,比如牛杂和猪下水,盛粥的女子手持一把剪刀,把卤菜剪成一段段的撒进粥里,顾客要得多的是肥肠和鸭胗之类,粥底是东北的圆米,与卤菜的酱汁非常贴和。

  还有国庆节在柳州的时候,街头到处是小小的排档,当然有螺丝粉,但我没有吃到好吃的(不如南宁),但店门口往往有一张类似门板的家什,上面摆满了用小碗装的各色咸菜,一些人围坐在小板凳上喝粥,随意吃咸菜。我试了一回,结账只要一元钱。

  说到吃粥,我觉得最好的地方还是广州,早茶里的粥不必说了,各种生滚粥如皮蛋瘦肉粥、鱼片粥、猪肝粥各有千秋,但我吃久了也有点生厌。尤其是盛大如

状元及弟粥之类,材料之多几成杂烩,倒不如粥车里现成的菜干粥或者花生白果粥清口。

  我以为,吃粥,最佳的时间是在夜里。早茶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比起宵夜里的粥似乎少了一种体贴的感受。早晨的胃是饥饿的,需要满足;夜晚的胃是孤独的,需要安抚。粥是天生的水性,温柔而滋润,一颗独孤的胃在清冷的夜里有粥来陪伴,也算是有艳福了。

  我在桂园路住的时候,经常去楼下大排档吃沙锅粥,吃田鸡粥或者黄鳝粥,很大的一煲,上面撒着切得很细的姜丝,粥底是生米煮烂的,水乳交融。这家小店还卖海鲜,但我从来没吃过,吃海鲜都是往乐园路去了。但有一次,看见一个人要了一只卤鹅掌、二个清蒸扇贝、五只椒盐九节虾,吃得自得其乐,这才发现小店自有小店的妙处。

  我曾经提到过夜里到大鹏镇吃粥的事迹,那是今年7月的一个夜晚,报社的同事们在海边想买渔民刚摸的螃蟹当宵夜,结果渔民是留给自己吃的。被拒绝后不死心,就跑到大鹏去了,这样的行动多半也是给肠胃一个放纵的机会,在大排档吃螃蟹粥,还有炒珍珠螺和八爪鱼。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吃蟹粥,粥的味道是不错,但蟹肉却煮老了,我觉得螃蟹死得有点冤。后来想,当时要是用八爪鱼来煮粥,螃蟹清蒸的话就好了。

  所以我自己从来不点螃蟹来煮粥,我常常出乎意料地点扇贝或者花甲,甚至是鱿鱼来煲粥,这多少让大排档的老板摸不着头脑。我到深运粥城,一般是先点一碟麻叶、一碟田蟹、一碟蚬仔,然后指着地上摆着的扇贝说:“来十个煲粥。”语气要坚定,不容置疑。菜单上没有这个,但我坚持要这样干。麻叶是一种植物的叶子,我没搞清,用蒜蓉之类腌过,好咸菜。那个田蟹只有硬币大小,也是用蒜、辣椒和酱汁腌过的,这东西别处都油炸着吃了,惟有潮州人生腌。揭开它的盖子居然还有点蟹黄,滋味甚佳。吃完了田蟹,粥煲好了,扇贝都张开了口,尝一口粥,比之蟹粥更鲜,其味在贝壳上,而价格只是其几分之一矣。

  在桂园住时,环境差得一塌糊涂,但独得地利,夜生活比较丰富。去东门逛街,太阳广场看电影,去书城买书,都是抬腿就走的事。回来晚了,有时去巴登街宵夜,陕西馆子有一种红豆麦仁粥,如果是新麦仁的话煮不烂,带点嚼头,而红豆是绵软的,加一勺子红糖,有田野的清新。

  还有那间顺德甜品店,花生柴鱼粥也是不错的,还有一种特色的牛乳白粥,是用顺德特产的“牛乳”来煮的粥。“牛乳”并非一般的牛奶,而是用牛奶制作的一种外形接近云南乳扇的东西,但要小得多,是像纸一样薄的小圆片片,用水果罐头的那种瓶子装着。牛乳是咸的,一煮就融化在粥里了,所以粥是一种咸咸的牛奶味,说实话开始吃不惯。

  这几年来专门卖潮州粥的夜店多起来了,你随处都可以看到“潮州沙锅粥”的招牌,一般来说他们都是用海鲜和黄鳝、田鸡、鸽子等来煲粥,粥底往往是用米饭,为的是节省时间。

  我以前有点看不起那些潮州排档,尤其是那些“打冷”什么的,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上次从

福建失望而归,一进广东境内就是潮汕,这才开始了解潮汕小吃的好。

  福田村里潮州大排档最多,越晚灯光越亮。潮州店有一个特点,就是爱把所有东西都摆出来,而菜单往往就简化成一张硬纸卡。我在一家店里吃血蚶,这是一种贝类,我在厦门吃的是白灼的,毫无乐趣。这间店是用腌田蟹的法子做的,盛在一个大玻璃罐子里,客人要就盛一小碟,我一吃上瘾。但他们没有田蟹,把大个的肉蟹腌了吃,情趣全无。还好他们有番薯粥,还有南瓜烙,让我保持远道而来的动力。

  今年以来,我在梅林一村对面的村子里发现了一间粥店,小到不能再小了,连店也没有,但在我心目中是最佳粥店。我头回去看了看没有扇贝,就要了十个花甲来煲粥,粥里加了天津冬菜、芹菜和萝卜干,鲜得真是眉毛要掉了。小店只有几道菜,南乳虾、水瓜烙、反沙芋头、炸豆腐,全是潮州家常菜,做出来样子不太漂亮,却出奇的好吃。我介绍给几个同事,结果他们都反映太难找了。有一个好歹找到了,却抱怨太脏。算了,这个我不再公布了,留给自己慢慢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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