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联想感觉到流动着的月光_新浪生活

敦煌联想感觉到流动着的月光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1月27日10:3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无非苦乐　欢迎网友投稿　　今天的敦煌市，与15年前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灰头灰脸的小城判若两样，车水马龙的街市，鳞次栉比的现代式样建筑，入夜后霓虹彩灯闪烁迷离。尽管在漂亮楼房背后还能看到破旧的土坯房屋，和有些藏在深处的脏乱小巷，但那个举世闻名的文化遗迹的确已经在短短的十几年让这个小地方光鲜起来。许多人蜂拥来到这里，大街上游荡着来自各地的游人，为着一睹大漠佛国神秘面容，诸多的有关传奇带给人们太多的联想。　　从安西和柳园到敦煌市已经有非常好的公路，不必遭受当年我们在漫长的沙土路上的那般颠簸。交通的便利使得来敦煌旅游完全成为现今快餐式旅游的热门线路。　　在敦煌市的街头可以找到各地风味的饭店，装潢格调幽雅，不同的方言从门口传出，热情地招呼着踏进门的客人。宾馆招待所更是多得不得了，旅游车一停下就会有好几个为宾馆招待所拉客者包抄上去。城市与人都以这种心安理德的姿态迎洽着外来者，并且游刃有余，自然贴切。　　上午睡懒觉、补好昨天扎破的车胎，然后到街上闲逛。打算下午去莫高窟。边走边想着莫高窟现在的样子。想15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仲秋节，我沿一条小路一直走到莫高窟的上面，寒风中的戈壁一望无际，太阳就象一粒烧红的豆子飞快地往地平线上落去……。天地一片苍茫，落在莫高窟前面那片优美沙丘上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了。到处买月饼的几个同学回来，带回几块坚硬无比的面饼。　　一丛小小的篝火劈啪燃着，每人手里一块面饼，背着飕飕的冷风，唱歌、唱歌，直到一轮惨淡的月亮爬上远山的山头…… 　　多少年来那记忆一直清晰地刻在脑海里。忘不了夕阳里莫高窟凄美的神色，还有那个被岁月侵蚀得残破的灵骨塔，无法估计他已在此孤独了多少个世纪，唯有长长的影子与之为伴。　　莫高窟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变化很大，好在我已对它的变化有了充分的估计。　　我们曾经点燃篝火的那片沙滩已经变成一处宽阔的水泥地面停车场，上百辆旅游车满满当当地塞在一起，车声人声混杂着，周边新建的房屋是为这些喧闹的人们提供的各类服务设施。那个古老先人的灵骨塔已修整得表面无比光滑鲜亮，圈在道路中央的铁栅栏内。莫高窟，还是那张曾经风雨沧桑的面孔，不过只感觉没了一种神韵，变得象某个公园内的人造景观。　　以壁画和彩塑闻名于世的莫高窟，现共有洞窟492个。只对游人开放的不会超过10个，是特意从每个时期所建的洞窟中挑选出来。遗憾的是这几个窟的壁画和彩塑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好在多数游客并不在乎看到的是否精品，也许“来过、看过”更被他们注重。门票80元，每凑够30人将跟随一名讲解员。年轻的女讲解员一脸的曾经沧海，拎着手电，领我们熟练地沿着楼梯上上下下进出于各个洞窟，象背课文般叨念着讲解词。　　游人的呼吸产生的废气以及蒸发在洞中的汗液对壁画很有破坏，一面要保护，一面又要培植旅游热点，这对矛盾在这里完全达成统一。莫高窟每天的门票收入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利用几个无足轻重的洞窟就能换取巨大的收益，旅游经济在此算是做绝了。　　相比之下，对面新建的博物馆中陈列的各著名洞窟的壁画彩塑复制品却十分精美，无论从气势与神韵上都真正展现了敦煌艺术的精神，与刚才看的几个洞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虽然不收门票，可进来参观的人却很少。　　下午去了鸣沙山和月牙泉，带着露营装备，当晚要在那露营，迎接仲秋的第一轮明月。　　一进景点的大门，臭气熏天，满地都是驼粪，几十头供游人租骑的骆驼把整整一大片沙地简直糟蹋成畜圈。这还不到旺季，游客就暴多，熙熙攘攘，赶集一般。　　远处的鸣沙山在夕阳余辉下却显得气势宏伟，粗犷而静穆。慢慢走近他，会感觉一股顶天立地的力量，一个伟岸巨人高耸的背膀散发着的劈头盖脸的雄性气息。当夜色弥漫时，当攀附在他身上的游人离去，鸣沙山巨大的黑色身影寂静起伏着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如果说鸣沙山是雄性的，那月牙泉就是个体形柔弱的女性，永远带着一丝倦意卧在鸣沙山粗壮的臂弯里，几千年来都是这样依偎着，都是这样以不变的姿态相互注视着。　　躺在尚存余温的沙滩上，初生的月亮在云后只显现一个朦胧的亮点。没有看到期盼的明月，心里难免有点扫兴。缩在睡袋里胡思乱想着不知觉睡着了，再一次迷迷糊糊睁开眼，满天的云已经全部散去，一轮皎洁的圆月早已挂在了中天。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实境，我竟忘记了惊喜，坐起来看看周围的一切，眼前的景象都已因此大不相同。　　月光冷冷的，悄无声息地倾泻到大地上，就连鸣沙山也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银色里。我的脸都仿佛能感觉到流动着的月光，凉得那样透澈，瞬间沁遍全身。黑夜已被洗涤成梦境一般，那种叫人一丝俗念都不起的夜景，此时此刻正被这月光渲染得更加如梦如幻。　　我在脑海中拼命搜索着一切形容明月的词句，却都立刻显出它们的苍白和多余。　　我只有注视，让月光把占据大脑的所有感触与记忆通通冲洗干净，在没有任何思绪与牵挂中慢慢睡去，悄悄醒来。　　夜里风大了，可以清晰地听到耳边沙粒随风跳跃的声响。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