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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客手记 记忆中的烤鸭香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1月20日13:26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煎饼果子3000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的确是这样,不管是欢乐的,还是痛苦的时光总是一瞬即逝,留下的只是回忆的碎片,供人玩味。所以怀旧成了一个长盛不衰的主题,而且屡屡能让人引起共鸣,比如童年趣事,初恋情结,艰苦创业等等不都是现成的绝好题目吗?

  经常能听到身边的人们在说:想当初我在哪里哪里吃过一种什么什么东西,那味道真是别提多么美了……说的自家悠然神往,馋的自家猛吞口水;真要是让他再吃一回,却觉得不过尔尔。你有这样的体会吗?反正我有!

  那是在20多年前,六舅和他的新婚妻子就要远赴异国他乡了,临行请至亲们聚餐,地点就是和平门的全聚德烤鸭店。只记得是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老小14人(根据饭后在陶然亭公园的合影统计得出的确切数字,就我们这个大家庭,这只是一小部分)团团挤坐在一张大圆桌边。具体吃了什么早已记不清楚了,好象并不复杂,只回忆出烤鸭和

松花蛋。席间六舅一个劲殷勤的劝菜,大人们都很客气的说:点的太多了,吃的太饱了;只有如我般不懂事的小孩子才吵着要吃(最后也只落得和妈妈合吃一卷烤鸭)。一结账,共是230多元,啊!这个价格在我小小的心灵里简直是天文数字(那时我父母每月才挣几十块)。看着结账的六舅就象看一个大英雄,随即梦想有一天我也拿着一沓十元大钞请大家来随便吃……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我不断回忆起那大半卷烤鸭的味道,归根结底一个字,香!一直香到了骨子里。

  我是老北京人,所以特别喜爱人艺的玩意儿,尤其是名剧《天下第一楼》更是百看不厌。潭宗尧饰演的精明强干的经理卢孟实,林连昆饰演八面玲珑的堂头常贵儿,韩善续饰演憨直的大厨罗大头……简直是活灵活现,绝了!这出话剧之所以一直为老北京人深爱,还因为它演的就是北京的招牌全聚德烤鸭店的事,爱屋及乌嘛。

  再次踏上和平门烤鸭店的台阶已经是13年后了,我坐东请5个朋友吃饭,随随便便就吃了七百多。鸭子依然好吃,鸭汤依然浓香,可那种期待兴奋的感觉却早已荡然无存。后来凡是请外地亲戚、朋友、客户吃饭我都爱往那里引,直到有一次……

  一个周末,我把刚刚抵京的表哥夫妇引进了和平门全聚德烤鸭店的四层大厅,分宾主落座,点餐开吃无需多表。餐至半酣,我们临桌的一个外国友人让翻译招来领班要求参观后厨,店方答应了。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打小儿长在北京,也没机会参观过大名鼎鼎的全聚德的后厨啊。于是我悄悄尾随着那一行外国人去大开眼界,不料在后厨门口让一服务大姐拦下。告曰:后厨重地,闲人免进。我置疑道:他们为什么能进?不屑地答曰:你要是外国人也让你进。

  呜呼哀哉,痛哉,惜哉,悔哉。哀我国家荣誉何在;痛我同胞自轻自贱,惜我中华百年老号美名,悔我非金发碧眼而自取其辱……(呵呵,是不是话撂的有些重了,我当时可真是悲愤交加)

  我不由得想起《天下第一楼》里那幅对联,曰: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横批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好不精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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