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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印象 金黄的秋日私语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1月05日13:21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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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鲁木齐的美藏在陈旧的建筑后面,乌鲁木齐的美展示在她南倚的天山喀拉乌成山中那几条山谷里。

  乌鲁木齐河从一号冰川发源后凿石穿岩流淌出来后,形成的马蹄状的浅山地带,春有葱绿,夏有鲜花,秋有醉意,冬有雪韵。

  我更喜欢的是乌鲁木齐的秋季,远山白雪笼顶,白云飘渺,近山塔松林立,荒草凄凄,白杨金叶,农家的耕地,牧人的转场……

  阳光已经不再掷地硬朗而变得有点懒洋,风也不再酷热而变得稍显凉意。这个季节出行天山的人们也不再像夏季

避暑那么一窝蜂地拥挤,通往天山的道路上偶尔能遇见往城里拉运秋菜、贩运羊只的车辆,连公交车上的人也少得多了。

  我便手握方向盘,嘴里叼着烟,旋开汽车音响,听着那首《沙枣花儿香》的维族民歌,漫不经心地奔着,领略着从窗外迅速闪过的农田林带、戈壁砾石和土屋砖屋。

  一年中走这条路不下20次,四季中的景物便在眼中慢慢掠过。

  春天时在永丰乡永盛村曾和种地的老汉扶犁耕地种土豆,那时老汉就说,秋天土豆熟了你再来看看。

  老汉家的17亩地在国道边。这个季节正是秋高气爽的收获季节,家院里摆放了很多收获后的庄稼杆垛。

  地里有辆拖拉机在翻那片已经收获过的土豆地,他们在“溜土豆”--就是翻拣第二遍,将第一次“丢失”没挖出的拣出来--这活儿,我小时候老干,一是那时家里穷,土豆是主食;二是不浪费一年的辛勤种植。

  老汉扶犁跟在拖拉机后翻地,犁出的泥土浅沟里有几个手提了柳条筐的大人小孩跟着拣土豆。老汉认出我,笑笑,继续他的劳作。我就随着那些大人小孩边拣边聊。

  那小媳妇估摸有25、6岁,是云南人,因为这家地里的主人好,就帮他们干些活。我纳闷,她来自新疆的哪里?这家主人好在哪里?

  小媳妇就说他们是放蜂的,在前边不远处,春天从云南来,新疆下雪前再回云南。因为和老汉是山谷里的邻居,就熟悉了,就觉得老汉人好。

  小媳妇有个4岁的女儿,独自在田沟里玩着泥土。小女孩扎了两条羊角辫,脸上被风吹得有点皴,透着红,开裆裤露出屁股蛋,坐在有点潮湿的地上。老觉得城里的孩子娇生惯养经不住潮湿泥土,怕她得病,就抱她离地,她却不吭声地又从我的胳膊肘里溜下去,再坐在湿地上玩。

  小媳妇说,农村的孩子,习惯了,不管她。

  这个女孩子坐在刚刚耕犁过的黑土地上,明眸盯着面前的一切--她在把自然当住宅,把大地当庭院,把一年当一天--这就是她眼前的一切:

  她与土地的关系很和谐,土地爱她,她也爱她们—她从不以土地的贫瘠或丰饶而鄙视或亲近土地,相反,她把自己当成土地中的一员,和土地气味相投,在土地中找到平静,并且至少在她的少年时代与土地平静地生存下去。

  土地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只知道淡泊、宁静、神秘地给予……

  然后过来几个半大的孩子,叫着小女孩的名字,一块在湿地上玩着。

  老汉的这块地西倚天山底部,东临河谷。乌鲁木齐河到了这里,不再水花四溅、清澈见底,变得舒缓,夹泥浑浊,因是山前谷地,气候不像戈壁沙漠地带那么躁热而显得湿润,因此,这里的农人始终种着两样庄稼:土豆和大麦。

  土豆喜阴,潮湿的气候和湿润的土壤。这里土豆产量很高,老汉家不足20亩的地里,一年一熟只种土豆,年收入在2万元左右,比起附近绿洲农户和草场牧人还算小康,加上老汉家只有3人,满富足的。

  土豆是新疆老户人家冬天的主要副食,老汉顿顿离不开,吃了5、60年了。我猜想,他一定是甘肃人。

  看老汉这块地,再想起同处天山西部的伊犁,我就和老汉聊起熏衣草来。

  熏衣草性喜干燥,茎干细长,末梢上开着小小的蓝紫色花朵,花上覆盖着星状细毛。到了7、8月份,每当风吹起时,一整片的熏衣草田宛如深紫色的波浪层层叠叠,上下起伏,空气中弥漫着紫色的香气,柔柔地随风飘散,令人心旷神怡。

  熏衣草是种经济作物,中国熏衣草的种植主要集中在新疆的伊犁地区。同在天山北坡的老汉所在的萨尔乔克牧场是不是也可以种植,我就和老汉聊。

  老汉对这种植物不太了解,我对农业知识也不懂,反正我是想老汉可以把他这17亩地种上熏衣草,既增加收入,又可以吸引来这里度假的城里人的眼光,因为,油菜花、熏衣草是城里小资们追逐的时尚。

  秋的季节正是养蜂人闲的时候,河谷路边的白杨树旁有很多的蜂箱,没有鲜花的牧场上,蜂就不再采蜜,只是在休养。

  高台地上的蜂箱边有三个小伙子在不算炽烈的阳光下聊天。弃车走上台地,那个稍大些的小伙子就让我坐在简陋的临时帐篷边的椅子上。

  就和他们聊起了养蜂。这条沟谷里的养蜂人来自浙江、云南、贵州、四川和湖北等地,他们像迁徙的游牧人一样春来冬去:春天,在南方的鲜花中放飞他们的希冀,夏天又奔走于西北的草原和绿洲上,秋天,在温和的近山峡谷里休养,入冬,再迁回他们的故乡。

  养蜂不是件易事。

  这时的蜜蜂已经没了“攻击力”,因为,它们的季节已经过去,秋日里,它们只好靠人造的甜蜜来滋养它们的身体所需。

  小伙子说起新疆给他的印象是人豪爽,因为他们在新疆放养的地方大多是无人的天山草原和沙漠边缘的绿洲沃野,没有人侵扰他们,即使有次晚上有个醉酒的哈萨克小伙偷了他的自行车,但比起张口勒索的官吏要容易对付得多。

  养蜂人要不断地寻找新的花源,因此他们便要不断地迁徙,从大山草原迁到绿洲。一年里,他们迁徙和奔波,一年末,再回到他们起始的故乡。

  这个养蜂人来自遥远的云南,一个油菜花闻名的小县城,但他和他的妻子、女儿在春天就来到了遥远的西域,跟随着蜜蜂的飞舞,先后走过了鲜花盛开的天山草原,油菜花满坡的昭苏谷地和熏衣草怒放的伊犁盆地,然后去了沙漠边缘的兵团向日葵地和棉花地,现在,正随着蜜蜂的飞舞在秋日的阳光里清净地等待着雪花的飞舞,然后,蜂会带领他们返回那片在春季再度盛开的油菜花的故乡。

  蜜蜂们即使在不劳动时,也在各自唱着自己的歌,组成大自然完整和谐的一幕--它们现在飞舞的有点叫人哀愁—因为它们要走了;却又叫人有点振奋--因为它们来年还要来这里。

  秋天的黄叶挂在白杨树的树梢上。金色的白杨和黄色的山草已经预示着马上的冬雪,农家的猫冬和牧家的冬窝子已开始构筑,农家的土豆白菜玉米小麦、牧家羊圈牛棚马厩边的草垛已充斥眼角……

  其实,秋天不光是在感慨,她还在叹息--谁能知道秋天苍凉的表貌背后的内心?谁又能理解生命在秋天发出的低语?

  每一片金黄的落叶都经历过繁华的春夏,饱受了孕育、成长的过程,自我欣赏和被人欣赏,完美或残缺,承受阳光和经受风雨,与天空和大地一起看尽世间一切。有诗人说,“每一片叶子都是珍奇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枚由自然精心铸造的金币,在万物中发行”。

  金叶,谁珍视过她呢?

  她即将飘零了,即将离开她的母体,即将告别她的兄弟姐妹。

  诗人说,从现在开始,对任何一棵树都要充满敬意,就像对自己的上司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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