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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碎瓜子 品尝曾经的滋味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30日09:4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斑点小花花

  我第一次注意瓜子这东西是在四五岁的光景,那时一到年底奶奶总会买来饱满新鲜的瓜子亲手炒制,我不知道奶奶如何在蜂窝煤炉子上掌握火候,却记的铝制锅铲把生铁锅里的瓜子翻的沙沙做响,将熟时,奶奶会洒入调好的盐水或糖水,嗤喇一声,烟雾升腾颇为壮观,出锅装盘后,各个瓜子披霜带雪,漂亮好吃……

  注意了瓜子自然也会留意吃瓜子的人,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嗑瓜子,印象比较深的是我叔叔:抓一大把浮在上边的好瓜子,捡个大的吃完,再把手里剩下的老弱病残兑回到瓜子盘里就势又铲上一大把!彼时,我很佩服我叔叔用在自家人身上的聪明才智,多年以后,家里的许多事情印证了叔叔的“睿智”,我几乎是顿悟:一个人的小小生活细节也能折射出他的为人处世……

  还记得小学元旦的联欢会吗?!拿着班费去集贸市场买来花生瓜子,恨不得一下午嘴都不待闲着的,唾沫星子横飞,除了说话就是噼啪磕瓜子,直吃的小嘴指尖净是黑印,末了,机灵的孩子还会揣零星瓜子回家——浪费可耻呀!热闹够了,自会留下几个愿意表现的好学生任劳任怨打扫残骸……这情形一直延续到我上大学。

  高中的最后一次联欢,我坐在他旁边,只记得他磕完的瓜子壳依然干爽完整,堆在那里很蒙事儿,我只顾抻着脖子听讲台上破锣嗓子唱《回到拉萨》,一个不留神连磕了好几个空壳……也许年少时所谓的感情就是这样:形同虚设,看似完美却无内容。

  到了北京住宿舍时,同寝室一住上铺的漂亮女孩儿,秋天每晚约会回来就喜欢居高临下天女散花,可怜我这住下铺的苦孩子只有聆听仰慕的份儿,只见她置若罔闻目不斜视,红唇微启,皓齿一闪,神速且果断的就把皮瓤分了家……我曾一度怀疑她是那盘踞花国山的老猴,手里抓着乾坤袋,里面的瓜子永远也掏不完,呵呵。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远离了瓜子。

  直到有一天,遇到《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里的吴迪——原来瓜子也能磕得这摸悠闲纯美,嗑瓜子的人也能如此率性敢爱敢恨……

  毕业后,和朋友去喝茶,见她娴长的手指拈着瓜子,眼波深邃且顾盼,唇齿配合默契,说起话来伶牙利齿,瓜子皮堆堆片片,不见含混只见优雅,小小瓜子竟被她的妩媚动人诠释出了别样风情……

  她说,嗑瓜子有利面部肌肉美容,又说能以形补形,我便期望着闲暇消遣出个瓜子脸来,可我偏偏没有嗑瓜子的造诣又不肯收了提溜乱转的眼神低头专心细剥,于是,不是因力度不够需用舌尖舔舐而刺伤了舌头,就是咬大过劲儿了玉石不分……我天生一口糟牙,遂加倍小心,自创用门牙旁的尖牙嗑瓜子,虽然象是没牙老太,可不会出瓜子牙,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样兜不住哈喇子,不仅弄的皮瓤唾液一塌糊涂更会口水蜿蜒……可惜了这甘香的东西让我演绎的既狼狈又糊涂。

  朋友最后还是出了国,许久未和她一起比试嗑瓜子了……

  也许瓜子就该很多人争着抢着一起嗑,口舌生津有声有色心花怒放忘乎所以愈罢不能意犹未尽唇齿留香……

  说来说去还是喜欢瓜子的,寂寞无聊时,看着电视听着音乐,自问自答张口闭嘴手忙嘴也忙,一点一点消磨再消磨……苦闷发泄时,化积怨为食量,虽然自暴自弃,但物质却能填补精神痛苦,嗑嗑瓜子花费不大又不会吃的过量……

  亦或只是为了怀念,在万千口味中,也许某种味道的瓜子对应着记忆里的某个人,品着曾经的滋味怀想故人怀念那纷飞岁月和那一去不回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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