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昆明感受贴近天空的清澈_新浪生活

行至昆明感受贴近天空的清澈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29日10:22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雁过无痕无影　欢迎网友投稿　　机翼穿过云层时，舷窗外，可见延绵起伏的翠色，斜阳照射下，明暗隐若。广播里，响起国航空姐的温柔：“……飞机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昆明机场，地面温度二十三度……”。所有刚刚还在迷糊的细胞齐齐苏醒过来，神经中的疲惫、被五斗米圈束许多时日的抑郁在飞机下降的过程中从身体中飘忽起来，散在了空中，散在了风中，散在了云中。　　是夜，宿于翠湖边。　　车行春城路的途中，拥堵如北京。问朋友，这是云南吗？除了一碧如洗的天空，除了六点多还挂在天空的太阳，除了路边阳台上统一摆放的花盆，我竟然觉不出它的特别。说话间，车速越缓下来，向窗外看时，蓦然一惊。　　原本清练的天空不知何时多了如许的云霞。延绵着向西边的落阳追去，或青或赭，色彩跌宕。高者如空中突立的山峦，难以登攀；低者镌在楼间，唾手可得。好象是我的眼神误入此间惊扰了云霞的安谧，云于是快速地游移，变幻着，飘忽着，没有定向，眼睛一时间竟追随不及。　　朋友笑我发呆的样子，说这不过是常见的晚霞，只是你的城市被尾气遮掩，不能看到罢了。若到丽江、香格里拉，不知云比昆明美上几倍。迄止我的城市，我的眼睛、我的心也常被凡尘事掩，难以看到天空的颜色。我回神应道。　　其实，昆明城市虽不大，人均汽车保有量却居全国第二位。想到此，隐约竟有些担忧，担心现代文明有一天终将吞噬了昆明澄澈的天空。　　印象中，昆明如同其他城市一样是有一些象征的，提起昆明就会想到。比如滇池，之于昆明有如西湖之于杭州；比如金马碧鸡坊，之于昆明有如五羊雕塑之于广州；比如过桥米线，之于昆明有如烤鸭之于北京……凡此种种，都是给外来人一睹或一飨为快的。　　而以红嘴鸥闻名于外的翠湖不同。　　抵达翠湖时，天色欲晚。　　此时的翠湖安静祥和，夕阳为湖面洒一层碎金，柳枝轻柔地拂过水面，岸边有兰，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花在温柔地绽放。有女子匆匆而过，布口袋里探头探脑地露着两棵新鲜的西芹，身影一闪便进了邻近的居民楼，似乎有粥香袭过。路边的食肆、酒吧、茶舍，灯次第地亮起来。昏黄的，闪烁的，温暖的。三三两两的年轻人，高声喧闹着，交首密语着，推开咿呀的木门或镂空雕花的铁门，随后在那些小小的木格窗户上成为剪影。此时明白，翠湖，本就是属于昆明人的，是上年纪的人晨炼的场所，是娃娃们写生的场所，是年轻恋人相依相偎的场所，也是朋友相聚时喝茶泡吧的场所，是生活于昆明的人们的后花园(让我想起近年的什刹海，却无法在此类比)。　　第二天，往大观楼。大观楼之名在滇南布衣名士孙髯翁的长联。很小的时候，家中有一本《古今对联集锦》，便读到这幅一百八十字的长联，滇池与昆明彼时烙入心中。时已重阳，入得园门，仍可见荷池莲叶接天，毫无枯败迹象，间中竟有初开的荷花，欲绽又掩。甬路两侧有滴水观音和各色的花朵。　　一直向前，便得见大观楼，而向荷池拔地而起。不觉凝神立定，再读来长联，断句如下：　　(上联)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下联)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幼时读，觉其美，但更好奇于联的长度。此时再读来，上联景物恍然眼前，下联历史却让人心生感慨。　　今日仅340平方公里的滇池此次未列入我的行程，因为太多人说了它的被污染，为不破坏我心中的美好，不如不见，让我在古人的辞句中神游。据说云南省与昆明市政府每年拨款十六亿元治理滇池，我仍在心中留一个想象，等待长联中美景再现的那天。　　大观楼园中有英女王伊丽莎白种植的三株玫瑰，也是中英友谊的见证。说到伊丽莎白，昆明往石林的路还是她的指示下由彭定康出资所修。当年英女王来滇时，昆明往石林还是土路，女王惊异于石林的鬼斧神工余笑言道路的颠簸，说往石林一路感受了云南的热情，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免费按摩。回英后，便令当时港督彭定康出资修路。大观楼出来，我便走这条路往石林，其后数天行走版纳、大理、丽江、泸沽湖，在杨利伟飞天的那天，回到了昆明，匆匆看了金马碧鸡坊。　　那天，空中飘着似有还无的雨丝，城市笼在雾气中。金马碧鸡坊位于昆明市心，始建于明朝宣德年间，至今已有近400年的历史，雕梁画栋，异常精美。因东坊临金马山，名金马坊；西坊靠碧鸡山，名碧鸡坊而得名。而金马山，碧鸡山即大观楼长联中的“东骧神骏，西翥灵仪”，而碧鸡是古时云南人对凤凰的称谓。至于“北走蜿蜒”的蛇山，“南翔缟素”的鹤山却未能见其踪。这对牌坊同生相依，经风沐雨，默默见证着昆明的变迁。传说在于某个特定的时候，金马碧鸡坊会出现“金碧交辉”的奇景，即当太阳将要落山，金色的余辉从西边照射碧鸡坊，它的倒影投到东面街上；同时，月亮刚刚从东方升起，银色的光芒投射到金马坊，将它的倒影投到西边的街面上；两个影子最后交接。据说，由于地球、月亮、大阳运转的角度关系,这样的奇景60年才能出现一次。　　临别昆明的这个早晨，我终于在金马牌坊边上的桥香园吃到“过桥米线”。过桥米线名称来源有两种说法，一说旧时一公子备考科举，闭门读书，娘子每日送米线为餐，备好各种料，到他那儿后，再放入做好的底汤中，热热乎乎一碗，汤、菜、肉、面俱全，因娘子途中过一小桥，故命名为“过桥米线”。另一说是这种米线的吃法，米线从线碗过到汤碗，宛如过桥，因而得名。　　云南一行吃过了各色米线，最后这桥香园的过桥米线却真正吃过了过桥真谛。服务员先端上来一个海碗，内盛滚烫的底汤。然后又陆陆续续端来二十多碟各种味料，什么鸡片、鱼片、腰果、豆苗、辣椒、干菜等等，加上米线，按序放入，香气扑鼻，入口后，滑腻爽口，异常鲜美。　　这家店还养只锦鸡，初时立在柜台上，象是道具。一会儿飞下来，闲庭信步的轩昂，想是旧时的碧鸡金凤凰转世吧。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