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吃情:红绿油亮的家常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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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15日11:25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抢饭团的海盗 那一次开车去贵州闲逛了两天,回来的时候绕道自贡乐山。一路上,我心里一直盘算着乐山的豆腐脑还有牛华的麻辣烫。 到五通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多种了。车出了五通桥,正沿江加速向乐山方向赶路,老公忽然一脚急刹,车停了下来,然后,他把车慢慢地倒回了一段距离,看着路边台阶下的一座院落对我说到:“你看,我们去那里吃饭如何?” 我向外望去,一座青砖绿瓦木门的院子,大门里的堂屋内摆了四张暗红的木桌,在向里面望,可以望见是厨房,隐隐约约地还看得见厨房的过道通向一处花木繁茂的内院,想必里面是主人的住房。一顶蓝底白字的招牌悬在一根象是鱼竿的竹杆上,斜插在大门的木梁上,上面几个大字:鱼,七元一斤。大门的上方一块陈旧的黑底金字招牌:半边街饭店。 我们走下路边的石阶,进了大门,只见屋里空无一人。我跑进厨房,见灶台上一口铁锅热气腾腾。我揭开木头锅盖来看,水蒸气迎面扑来,锅里蒸着几只红薯。我用手指按了按,硬绑绑的,显然是蒸上不久。灶台上冷冷的一口饭锅,里面是半锅白米饭。 我一边扯开了嗓子大喊:“有人吗?”一边走进厨房后的内院。一处象天井一样的小院子,三间上了锁的房间。院子中间有一个青石砌成的水池,池边是开得热热闹闹的胭脂花。池水里养了四五条草鱼,两条鲢鱼。池边一只大红木盆里挤着一群黄辣丁。 喊了几声没人应,我走回了堂屋,和老公商量是否应该继续赶路。这时,一个穿蓝布衣的太婆出现在门外,用询问的目光打量我们一会儿,然后问到:“你们是吃饭吗?”我们连忙点头。 我们选了张靠门的木桌坐下等老板,我无聊地翻出半包“天府花生”来剥,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发呆。 过了几分种,老板回来了,一个看上去精瘦的小个子中年男人,后面跟着微笑的太婆。 老板进得门来问到:“吃饭吗?” “是啊是啊!”我们喜悦得象翻身农奴迎来了救星解放军。 “吃酸菜鱼还是家常鱼?”老板的问话简洁明了。 “家常鱼!”老公的答复也直切中要害:“酸菜鱼吃伤了!” “没有其他的菜了,都卖完了。” 我看到厨房的窗台上堆着的土豆藤藤菜番茄,问到:“那不是菜吗?” 老板继续简要回答到:“我说的是肉菜没了。要炒几个素菜呢?” “都要!再烧一个番茄蛋汤!” “蛋花汤还是煎蛋汤?” “煎蛋!” “饭是冷的,炒一下还是蒸一下?” “炒!蛋炒饭!放葱花!” 忽然觉得这一问一答有点象在参禅。 老板问完话,看见我正在用手指把一个一个空花生壳摁扁。于是他转身进得厨房,一会儿又返回来,把一碟油炸花生米放在我面前。 “吃来耍,鱼马上来!” 又倒了两杯白开水来,告诉我们,茶叶在下午刚用完,因为老婆走人户去了,没来得及买。 厨房里很快就飘过来带着酸辣味的油香,“刺刺啦啦”生菜下热油锅的声音,是如此地悦耳动听。 也就十几分种,一盆红红绿绿油亮滚烫的家常鱼端上了桌。鱼肉的浓郁泡姜泡椒的酸辣豆瓣的酥香,把我们的味觉从舌头直接勾到了竹筷尖。当老板把一盘土豆丝用翠绿的青椒爆香端上桌时,我已经在仔细地啃鱼头了;当嫩黄的煎蛋躺在红艳艳的番茄汤里摆上桌时,我的筷子正在寻觅潜藏在鱼汤里白胖的“独独蒜”;油亮青绿的藤藤菜和蛋炒饭一起上了桌,老公把打捞起来的最后一根葱白让给了我吃。 等老板把厨房收拾干净再次回到堂屋,看见被我们一扫而光的碗碗盘盘,他很是满意。他告诉我们,他的鱼是其他地方学不来的。他骄傲地说“鱼好是不用摆的了,江上打起来就直接送过来。在池子里头用井水养起。我屋里头的泡菜坛比我的年纪都大,泡姜泡海椒没得地方去买,豆瓣是我老婆自己做的。” 我们连连称是,老公说如果这样的鱼拿到成都去卖,一定会卖火。“成都?”老板有点不屑一顾地道:“有的是成都人开车来吃,你们回去了如果还想,二天又来耍的时候吃。成都的鱼不好,饲料养的。这里的鱼运到成都也不好吃了,养在自来水里头就败味。” 话说完帐也算完。两斤半鱼两个素菜一个汤二十八,白米饭不要钱但是蛋炒饭就要收四元,油炸花生米是老板自己准备了下酒的,因此就算请客了不收钱。 和老板一番亲密告别后,我们心满意足地在夜色里赶回成都。我在车里回头去望那家小店,只见那老板正在关上大门,把一屋暖洋洋的灯光关得严严实实。 回到成都,我们不断向朋友吹嘘那盆让人难以忘怀的鱼。朋友嘲笑到:“哪有那么悬啊?是你们饿慌了,吃什么都香!” 老公不服气,坚持要把朋友拉去吃吃。朋友回家向老婆请示,朋友的老婆立刻否定了我们的提议:“跑一趟,来回过路费都好几大百,还不算油钱!吃下来一条鱼算上去几百块了,哪里不可以吃呢?” 结果没有一个朋友跟随我们再去,只有我和老公两个又专门去了两次,鱼还是好吃,虽然吃下来的成本等于吃龙虾,但老公的理由很简单:鱼哪里都有,有乐趣的鱼就不是哪里都有了。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