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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吃情:名不见经传的豆花饭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14日13:0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米麻

  身为四川人,又生活在四川,的确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四川美食浩如烟海,不胜枚举。作为代表的四川小吃,且不说夫妻肺片、担担面、赖汤圆、红油抄手、梓潼片粉早已声名远播,就是近年才兴起的串串香、麻辣烫也以燎原之势温暖了大江南北。不过,最让我心仪还是名不见经传的豆花饭。

  豆花饭是真正的庶民饮食。一碗豆花,一碟蘸酱,一碗米饭,只需区区二元五角,食量中等的女士足以美滋滋、热乎乎地吃饱,正所谓:“花钱不多,吃个热和”。而且豆制品营养丰富,多吃也不会发胖。

  先说豆花,煨在一口超大的铁锅里,要老点的可以,要嫩点的也成,一碗豆花端上来,豆子的清香迎面扑来,清亮淡黄的豆花水里,雪白的豆花还微微地打着颤。咬一口,嫩滑绵软。不用嚼,只轻轻一抿即可。豆花介于豆腐和豆腐脑之间,它比豆腐嫩,远比豆腐入味;可它比豆腐脑绵实得多,不象豆腐脑那么嫩得没有搞头,用我们四川话讲就是“稀捞捞的水什货”。其次是蘸酱,这是豆花饭店最关键的招牌。不知道是用什么香料配成。只见店家从早已备好的大钵钵里剜出一勺红红的辣酱,掺一点点酱油(普通酱油,不用什么美极鲜之类的),再往上淋小勺熟菜油,最后葱花一洒就是蘸碟了。夹坨豆花轻轻蘸一下,放进嘴里,哎呀!味道简直不摆了!鲜美嫩滑、入口化渣。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懂:豆花本身是没什么味道的,那么魔法自然在蘸酱。但是为什么就吃不出早已泛滥了的纯味精的鲜味呢?相反,它更接近于最原始的那种肉类的真正鲜美。再说米饭。豆花店绝不会从电饭煲里捧出米饭。它的米饭都是用zhen(读四声,音同“郑”)子蒸熟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圆木桶,上面是厚重的木盖子或者轻巧的笋壳做的盖子。照例,一把黑黄色的大木勺躺在米饭上。从这古朴的纯天然炊具中舀出米饭,不仅清香,而且别有韵味。

  另外,几乎所有的豆花饭店都兼营蒸菜。烧白、蒸肘子、粉蒸肉、粉蒸排骨是标准配置,近年又增加了红烧肥肠、圆子汤、蹄花汤之类。这些花样的水平就良莠不齐了。不过根据我多年的经验,通常情况下,各店家水平较高、发挥较稳定的都是烧白和蹄花汤。

  我家不远处有一家“富顺豆花店”(在四川,富顺县的豆花饭名气极响),门面未

装修,卖的东西还没超过上面所提及的。从三、四桌子发展到二十余张。十八年来,一天三顿,顿顿有人吃,中午排队等座是常事。周围各式各样的店铺换了无数角色,只有它金枪不倒。熟人相约,通常以它为标识,诸如:“我在豆花店隔壁的╳╳╳店等你”。我们单位在省外工作的人很多,好不容易回来,下车后的第一顿饭一般都直奔这家豆花店。有人去省外分公司,带去的最受欢迎的礼物就是豆花蘸酱。当然,这是不单独卖的,必须得搭着豆花卖。不过你讲明了情况,店家可以稍微多剜一点。每当店家关门回去过年,我们就非常不习惯,常常不到大年十五就会去豆花店门口打望。几乎每次都能碰到带着共同目的的陌生人,彼此心领神会,捧着咕咕叫的肚子,相视苦笑,骂一声:“龟儿子,死到屋头了?!钱都不想赚了嗦!”各自悻悻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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