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惊喜苏州木渎之市井风物_新浪生活

意外惊喜苏州木渎之市井风物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14日11:05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居水素人　欢迎网友投稿　　上海到苏州，途经甪直。甪直是计划中最先确定要去的地方。　　车上远远看到得甪直的时候，阴天的黄昏，暮色鸽灰，细雨中污迹凌乱，空气中散有腐的酸味。——这不是我要看的甪直啊！只在那一霎，便放弃甪直了。　　所以去木渎，是最后用来顶代甪直的一个意外。然而就是这个意外，让我惊喜，这个惊喜，成了我这次苏州之行最令我欢喜的事情。对我来说，旅行的最大乐趣，莫过于经历一些意外的过程，收获一些不可预见的喜悦。　　清晨，车由市区驶出。街上总是车比人多，大城小城是一样的了，大概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吧？车子途经三元坊，过文庙，出盘门，一路西行而去。　　出城不远，是一亭一墓，系“风流才子”六如唐伯虎墓居。此公生前诗书画三绝，传“风流才子”四字，为他自封。才子自然公认，风流兼具多情，何况是在苏州，这个倚红偎翠，绿浪笙歌的地方呢。但却又别号“六如居士”，“风流”与“六如”，一个入世，一个出尘，是相当矛盾呢。想唐寅公，别也是性格双重吧？　　儿时印象，是《三笑》，唐伯虎点秋香，风流倜傥，谐趣风雅，佳人才子，也是一段传说佳话，市井流芳。　　没去墓前追思，想生前风流热闹如斯，身后也不过一垄黄土，三方清寂，草枯花荣，豪华也只胜别人一亭罢了。所谓人死如灯灭，一了更百了。　　车到木渎，坚持要到严家花园才肯，下得车来，自己走路。我还是比较喜欢以走路的方式，进入一个地方。　　街面不是太宽，大概米多的样子，新新的，算造成仿古，也是生硬，不过总是胜钢筋水泥，玻璃幕墙顺景。街上人倒是少，房屋背荫的地方，老人坐在靠椅上，拿把扇，脚边是壶茶，摇呀摇，悠闲着呢。我是喜欢这种环境，弥散出来的气息，怡人惬意，精神气会松爽得很。　　严家花园，门票人民币20块，进得门去，一个帅帅的斯文男生，说是导游，可以讲解，顺便帮忙拍照，当然要收费的。我看看手中的门票说明，不至于迷路其中出不来吧?最主要还是不想有人旁边恬噪，说些千篇一律，万古皆然的湿碎故事，谢绝好意，慢慢游走。　　刚上中学那阵，会把父亲架子上唐人着的《金陵春梦》偷来看。用到偷，是这个书不合女孩子看，说的是有关蒋先生及政治方面的事情，老人家是这样说的。唐人本名严庆澍，先人严国馨为旧“羡园”主人，严姓，后也称“严家花园”啦。　　江苏木渎这个严家，风水真是很好的。地灵人杰，人才倍出。由老先生严国馨起至今几代人，是家学渊源，各自精英，为政为学，建树颇丰。了解这点，内心是钦佩的，唐人也是我心仪仰慕的一个作家，当年对于偷书来看的结果，还是印象清晰，不成想今日能有机会在这个园子里，亲身体验这家人祖传的文化承脉，厚墨良儒，熏沐如风，那份书香醇汁，愈久溢扬。　　园分春夏秋冬四景，各分植四季花木，曲廊迂回，小桥流水，鸟鸣飞亭，辉映成趣。秋园鱼趣，一树白花凈素娇俏，临水清影，风意心淡，鱼们嬉水抢食，凭栏小憩，分食采芝斋的松子，引来游园玩人，个个笑脸盈盈，欢声快乐。　　乘兴步出严府，门囗三轮车夫候乘，眼前市景绿荫，地上阳光斑驳，风过处，水影疏移，风光养眼怡人，怎舍得不行在其中? 　　车夫平声和气:“你们旅游，适当的，也要照顾照顾下我们的生计啊！”听多看多伙计拉客，粗声大气的俗耐，乍闻车夫言语文皱，一派斯文。想起有日观前街路过服装店，促销的喇叭传出的是:“轻轻的你走过，请停下你的脚步，进来看看，说不定有你中意的衣服。”当时内心欢欣呵——换季衫都卖得成志摩的风雅。　　这是一方怎样的地域啊！文化的浸淫，就算是市井百姓也流露得那么自然和平常。　　一方山水一方人，苏州，当真不愧是二千五百多年历史的文化啊！　　路边一眼井，圆圆的小巧，井栏的围石，手摸摸光鉴潮润，有绳子深深的勒痕，伸头去看，水里面映出一个自己来。井边洗衣的妇人，和和气气的，对着另一边商铺里的男人说:“板凳拿一张出来，给人坐坐嘛。”吴浓软语调的国语，听来贴耳甜糯，亲慰受用呢。　　小孩子在盆边，两片前衣襟湿着水，小手儿把水洒成一条条银线，阳光里，幻化成五彩珠珠。衬着孩子亮亮脆脆的笑声一串串。“打水给你清衣服，”我拿过水桶，放下井，拉紧绳子，手腕往里猛一下用力拽，桶向一边沉下去，“懂不懂用绳子啊，你？”妇人担心的话没说完，满满一桶水把它给吊出来，“哎呀呀！这个小姐可以打到水出来哦！”妇人惊奇得呱呱叫。　　她哪里知道啦，儿时外婆家，乡下用的，也是这种吊井啊！我从提得起半桶水开始，年年的假期，多数时间一样的是在井边戏水流过。只是我自己都没想到，事隔多年后的今天，对这个打水技巧，仍然还是熟练。　　人的记忆里，有些东西，是刻在了骨子里面的。十年几十年后，你都以为忘记，一到用起来，其实还是清晰如画，细节分明。　　作别天伦的一家人，沿着那一弯流水，慢慢走不远，一架小小拱桥，正中顶方亭子，临水的一边，一个老奶奶，另一边，是下棋的两个人。两个人中间，放个大红大红的水瓶，四个红灯?挂在亭的飞角，风中飘摇，河边绿的柳，青的瓦，沉的檐，蔚蓝蓝的天，艳艳日光，街面三三两两的行人，语焉轻软，怡然雅趣…… 　　乍见此情此景，人整个便痴了过去。　　难道这个，这个就是人世间，最令我心动了的地方吗? 　　河边暗红陈旧的木栏上，依水坐着。　　眼前棋盘，两个人，飞田走象，卒子过河，楚汉边界，杀来杀去。无声的杀，蓄意的杀。棋子落盘，啪啪清脆。　　恍恍然，千军万马，铁蹄在关外大漠，响起来。黄沙漫天，日昏月暗，金戈枕待…… 　　梦里不知身是客啊！　　塞上耳机，“GOODBYE INSTRUMENTAL”，是DIVID SANBORN，这个JAZZ萨克斯风好手，曲折转回，深遂悠扬，如夜潮般，一阵阵漫涌，漫涌开来，将我淹没，直至全部淹没，在片风情景画里……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