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畅感 享受桨声灯影间的沉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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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10月08日09:42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狩采时空欢迎 网友投稿 我一直在苦心寻找一种方法,一种既省钱、舒服,又行止自由的旅游方法,那就是坐船。坐船,自然是坐自己定制的、配备动力的、可供饮食起居的那种小巧的木船。当然,得有足够的闲暇,不过,在电子时代,这恐怕恰恰是最致命的。 十九世纪末,斯蒂文森在法国的某条运河上也曾计划过类似的旅行。他在《内河航行记》中想象他的船舱里该有许多书籍,烟草罐,还有若干陈年的勃艮第葡萄酒---红得像十一月的夕阳,香得像四月的紫罗兰。不过,在我简陋的航船上除了书籍之外,我将用茶叶代替烟草,用本色的竹叶青取代勃艮第;另外备上煤气、粮食、油盐以及照明的电瓶之类;当然,自行车、地图册和钓竿也是不可或缺;最后与旅伴们---妻子和七岁的女儿,在店月鸡声中悄然启程。 其实,历史上从来就不乏浮家泛宅之人。春秋末年的范蠡,在帮助越王复国灭吴之后,坚辞了越王所授爵禄,据说最终只接受了西施,然后一起乘轻舟浮于五湖(太湖),不知所终。中唐年间的陶岘,甚至把它演绎成一种生活方式:自制三舟,备极坚巧;一舟自载,一舟致宾客,一舟贮酒馔;逢奇遇兴,则穷其景物,兴尽而行。而身著“绿蓑衣”的张志和显然没有陶岘阔绰,有一次颜真卿见他船只鄙陋,问是否可以替他更换,他说:“愿为浮家泛宅,往来苕、霎间”看来,浮家泛宅俨然成了他的生活理想。 近代的周作人也曾在他的《乌蓬船》里说:你坐在船上,应该是游山的态度,看看四周物色,随处可见的山,岸旁的乌桕,河边的红蓼和白苹,鱼舍,各色各样的桥,困倦的时候在舱中拿出随笔来看,或者冲一碗清茶喝喝。夜间睡在舱中,听水声橹声,来往船只的招呼声,以及乡间的犬吠鸡鸣……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在此,人生的种种执著仿佛突然间就被无形淡化了,而充斥于日常中的那些无休无止的喧嚣、忙碌、催迫和奔竞似乎也暂时遁出了我们的视野。 现在,坐在我自己虚拟的航船上,无论我到了那里再不必为食宿犯愁了。白天,带上地图,一家人骑了自行车可以到处转悠,不管是寻常巷陌,还是朱雀桥边,只要有兴致,尽可盘桓终日,不必再受行程和时间的约束催逼。暮色苍茫、华灯初上时分,随便拐进一处超市买些喜欢吃的净菜,带回泊在秦淮河上的小船,炮制今晚的盛宴。酒到半酣,推窗四望,两岸灯光掩映,一河星火明灭,撒克司舞曲在潮湿的夜色里低洄漫溯;这时,人又怎能不被历史所俘获呢,在他构建的情节里扮演自以为是的角色,在“璧月夜夜满,琼树朝朝新”的歌声里沉醉。在女墙水月、桨声灯影间怅然…… 小船是一个流动的家,它的主人自然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流浪者,不论到了什么地方,再不会有谁认识他,更不会有谁加意地关注他,他只是一个操异地口音的他乡人。现在,他可以在草木蔓发的春山里,与邂逅的山农闲扯平实的山居生活,忘掉昔日的矜持,而不必忧虑他人讥笑他孤陋寡闻;他可以大大咧咧坐在临河的茶楼里,悠然自得地面对窗外的一川烟雨风絮,傻兮兮地倾听他根本听不懂的茶客们的方言土语,忘掉职场上没完没了的打拼,而无须担心别人将他当成白痴;他可以在某个小酒店里邀请一个乐意和他共饮的陌生者,喝到快意处,也不妨击筑而歌,慷慨燕市,忘掉小职员的惶恐,而不必忧惧侧目和谗言。他再不用苦心塑造营求、刻意遮掩逢迎,也不再被那些按某种观念定义成的伟大目标所折磨,他终于在一次不无荒诞的虚拟旅游中,以一个流浪者的身份窥见了自己的本真!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