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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童年 记忆里的槐花飘香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30日13:1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陆虎临江仙欢迎 网友投稿

  槐树是过去江南农村最常见的树种之一,房前屋后,路边野地都有它的身影。成材的槐树木质坚硬,伐下来推入河中浸泡数年,再放在山墙边阴干储备,家里的箱柜门窗桌椅板凳便有了着落。早春,一颗颗鹅黄的嫩芽从皲裂的皮层里钻出来,不用几天,嫩芽就会长成一根根布满新叶的枝条,于是,整个树冠都绿了,在阳光照射下油油的,呈半透明状,可以清晰地看到叶脉的走向,便如新生儿的肌肤吹弹得破,这种生长一直可以维持到夏季花开。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夏季的槐树。

  读初中的时候,从家里到学校有三里路,沿河有一条可以开拖拉机的土路一头通向我们学校一头通向镇里,路两旁种了许多的槐树,都有碗口粗,那时候我们家还没有自行车,都是走路上学,这条路一天来回走四趟。到了夏天,槐树开花了,一大串一大串,挂在浓密的绿叶里,白色的花瓣泛着淡淡的青色,象刚剥出来的豆瓣,芳香四溢,招引来无数的蜂蝶,还有许多的鸟雀,叽叽咂咂,嗡嗡嘤嘤,热闹极了。放学的时候,我们总有三五个同学一起走,一路连跑带跳,看到有些垂得很低的槐花我们会奋力的抢上去摘,弄的花叶狼籍,蜂蝶惊飞。下午上学,四周骄阳似火,路上却是浓荫密布,静静的,似乎虫鸟也去午睡了,“知了”的叫声不会让你烦,只会让你磕睡,有伴的时候可以下河游一会泳再去上学,不过千万不能给老师发现,那是要受罚的,放晚学以后,那条河就成了我们欢乐的海洋。槐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和蜜蜂的杰作——槐花蜜,真的是又香又甜,小时候吃到不多,那是没多钱买,现在更是吃不到了,那是有钱买不到。

  秋季到了,槐花变成了一串一串的褐色豆荚,风一吹,唦唦作响,河对岸,路这边,是大片金黄色的稻谷正等着收割,这时候,下河摸螃蟹是我最想干的活,只要不怕冷,准可以美餐一顿。冬天,槐树收起了所有的妩媚和温柔,筋骨棱嶒,同西风抗争,三五株伫立在旷野里,象倪瓒的画。

  现在很少见到槐树了,小时候的农田、河流、泥路都不见了,都变成了什么智能小区,什么龙庭花园,绿化搞得热火朝天,夏天也种树种草,尽种大树,越新的品种越吃香,可我还是闻不到花香见不到绿荫,早晨起来在新公园里跑步,河水里泛出一阵阵臭气,我真是对现代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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