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中的旅行 长白山神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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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30日12:52 新浪生活 |
新浪网友:青虫2000 欢迎 网友投稿 出发 一直认为自己有个致命的弱点:拖沓。看过我网站的朋友都知道,里面有篇关于大石围探险的文章,是三年前写了上半部,下篇至今没有下文。这个缺点在我的生活和工作中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所幸是自己还清楚自己的弱点,也算是贵有自知了。呵呵。 旅行之后总要写点什么是自己一直的习惯,长白山之行回来后忙于商务,也怠于惰性,在自省的压力之下我终于发狠要写出来。于是在差旅之间万米高空的飞行中,我提起了笔,以最原始的方式记录对长白山的思恋。 梦想去长白山,是一年前的事;梦想休假,是两年前的事。世界的事物发展有各自的轨迹和规律,却总有一天两两不相干的轨迹会有交汇的时候,而我们要做的只是等待。 2003年8月15日,我终于等到了两个梦想交汇的时候:休假和去长白山汇成了一件事。 早早在网上下载了长白山的资料,并已和长白山下的束嫂取得了联系,而且和绿野麻将队打了招呼。 这次是和妞妞一起出行,相比起以往的每一次ZN活动,这次基本定性为休闲+FB+浪漫的行动。从北京飞到长春这段仍属于工作,大背包里有两个睡袋,有妞妞的粉啊、刷啊等鸡零狗碎的装修工具,有我们在野外做饭的锅碗瓢盘,有我们换洗的衣服,再加上药品、头灯、水壶等不可缺少的家什,背包早已不堪重负,而外面再挂上帐篷,两边捆上防潮垫,背上这么个大家就整一个变型金刚的样子。这还没完,还得挂上一双被妞妞称为“狗蹄壳子(GTX)”的户外鞋。重量在20KG以上。我其实成了苦力背夫。就这样身负巨囊,提着一个装着电脑的公文包(休假前先到长春处理工作事情),不伦不类的来到长春。计划工作结束后再从长春坐火车到白河,从白河上长白山。 水果之诱惑 在长春处理的工作比较多,以至于没有太多的时间对旅行作太多的准备。临到出发前,我们还没买车上吃的东西,只来得及在进站前买了方便面和水,连想在车上FB点吃的水果都没买上。 这个致命的疏忽使我从进站到验票,直至火车开动很长时间的一个过程中,无比坚毅地忍受了妞妞N遍无比执著的唠叨。到白河的列车在一路靠站时没有小贩上来叫卖茶蛋水果,我们只好强忍着对水果的诱惑,随车一路前行。 列车进山后明显感觉到森林的凉意,窗外到处是青葱的草,笔直的树和茂盛的枝叶,黄昏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窗帘和茶几,以及人们的脸上,衬着窗外静谧的田野,透出无比的平静与和谐。 此时心境如水洗般空灵,闭上眼睛,感觉到阳光在睫毛之间跳跃,在脸颊上面游走,一如爱人爱怜的目光。又仿佛自己忽然铅华洗尽,回归成为通体赤裸的婴儿,在圣洁的阳光中熟睡。 列车继续前行。 人们在安顿之后开始磕瓜子、削水果、吃零食,看着别人削着脆甜的水果,妞妞开始对我进行第N+1次的唠叨,我赶紧哄她说:呆会列车上流动售货车会过来,也许会有水果卖的。 正说着,列车员推着小车过来了,边走边吆喝:“香烟、打火机、剪刀、水果——”, 妞妞大喜,冲过去说:“啊!水果,我要买——” 列车员白了她一眼,将被打断的而压在嗓底的话音吐了出来:“——刀!!水果刀!!” 留下妞妞张口结舌。呵呵,让你唠叨!!! 长白山下束嫂家 对束嫂的关注源于出行前的计划,在搜索资料时知道长白山下有个背包旅行者的家叫束嫂家,有位坚强的女性叫束嫂。大多背包者都在她那里住过,我也与她电话预订了住宿。 列车在凌晨5点多到达了长白山下的二道白河镇,我和妞妞穿着惹眼走出了车站,在出口并没有看到电话里所说的束嫂的样子:长头发、白上衣、黑裙子。我们出站后看到另一个出口有一位女子在向站内翘首张望,我心一动:应该是束嫂吧?上前一问,果然!也许背包者身上都有着某些相同的基因吧,在从车站到束嫂家短短几分钟的路上,我们之间已全然没有了陌生的拘束。有时候觉得背包者都些很感性的动物,不象在商场上那么的生分,也不象亲戚那样客套,背包者都是见人自来熟。 面包车在一个有着蓝色院门的小院前停了下来,束嫂告诉我们到家了。推开院门,我内心便欢叫了一声:“好地方!”。院里干净整洁,右边竟然有个果园,只见红红绿绿的硕果压翻了枝头,煞是诱人。在金秋八月,收获的季节,有什么比在这个季节看到累累果实,感触丰收更美妙的事情呢? 我的背包还没卸下来,束嫂已快步进园摘了一棒李子出来了,我们顾不上一夜坐车的疲惫,接过大李子,一口下去,甜啊!心里就乐翻了。看过在车上对水果的苦苦奢望在这一刻被狠狠的实现了。 束嫂家是二层楼的朝族住房结构,一层的里间有一个大坑,我把自己四肢舒展的摆在坑上的时候,发觉坑竟然是暖的。二层的大间可以住十个人,是一个大通铺,勤快的主人将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我们简单作了洗漱,穿上拖鞋便叭踢叭踢的在院里走来走去,进园里摘果子,到菜畦里翻束嫂的青菜,摘豆角,就象在家里一样。 白河市场 由于绿野队下午才到,我们决定等他们一起上山,这是我一向的出行原则:从不单独行动。而且旅行的乐趣在于群体的分享,自己已习惯于群体的热闹。于是我们决定先到白河镇上转转。 这时的时间是早上6:30分,长白山也算是高纬地区,凌晨四点天就亮了。好像上帝给了这个地方的人们特别恩赐,每个人的时间突然多了起来。所以来到这里的人们都悠闲的生活着,在挥霍这多得用不完的时间。 我们出现在白河镇的中心市场上。早晨的市场被各种各样的蔬菜摊子挤得热闹非凡。大家操着不同的嗓音吆喝着,忙碌的人们在闲暇的空隙中间或抬头看我们两眼。年迈的阿婆眯着昏花的老眼拾掇着青菜上的黄叶,并细细的捆成小扎,整齐地码在一起,还不时的往上洒水,那份专注就好像是在待候自己的小孙女一样;憨厚的长白老汉大口的吸着烟袋,默默地看着自己眼前一堆硕大的土豆;卖早点的姑娘在热腾腾的蒸汽中扬起俊俏的脸,向我们张望。这一个个镜头在我心中被一一定格,构成的是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平实的民间画面。 市场上青翠肥厚的辣椒,水灵通红的胡萝卜,脆嫩胖乎的白萝卜,圆墩墩的包菜,修长柔软的葱根。这一切让我回到了家乡的小镇,回到了和母亲一起买菜的童年…… 从早上6:30到10:00,我们已将不大的镇子逛了几个来回。早市渐散,人们都已熟悉了我们,期间与几个当地的乡亲了解了长白山的气候、路线等资料,收获了他们热情的解答、憨厚的微笑和善良的祝福;当然收获中还有几根水灵的黄瓜,妞妞还当了一回买菜姑娘。 逛完后,误走误撞走进了一间牛肉汤饭馆,吃到了极富鲜族特色又极美味的牛肉汤饭。后来束嫂说几乎每位来她家的旅行者都吃过牛肉汤饭,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了。 下午 绿野队到了,大大小小的包、花花绿绿的衣服、男男女女将束嫂家的小院挤得满满的。他们脱鞋进房后,我发现几乎水一色的全新户外鞋,全新的户外背包。呵呵,又一群发烧友。 妞妞看了止不住的嘀咕:好专业啊,我不会拖后腿吧。 晚上束嫂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我一直爱吃东北菜,这次却才是吃到了地道的东北味。小鸡炖蘑菇那个香啊,想起就要流口水。还有那种野山果泡的红酒,让我这个不爱喝酒的人也不禁贪杯了。向导李哥和小余是有量的人,不住的劝酒,要不是第二天要进山,我想大伙都趴下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小面包将我们送到公路旁的路口,因为要避开管理人员,我们象深入敌后的武工队一样,迅速潜入密林中。 长白山的原始森林主要以亚寒带针叶松为种群,笔直修长的松树在林间星罗棋布,十几米高的树冠相互交错,形成蔽天避日的松海。长白森林有着完善的植被体系,高大的是乔木,其次是小灌木,小野花,成束、成簇、成群、成片,地面上有厚厚的落叶,有青青的草,有胖胖的蘑菇,枯死倒下的朽木上覆盖着绿绒绒的苔藓。早上的阳光从叶间打在你的脸上,让你以为真正走进了安徒生童话中的美丽森林。 看到的森林是美丽的,穿越森林却是痛苦的。出发之前曾向一位在长白山上当过森警的朋友咨询过注意事项,他告诉我进长白山要注意两样东西:草扒子和蛇。 我对蛇倒没有很大的担心,小时候和爷爷在一起拨草扒沟,专门干抓蛇的事,逮到大蛇卖钱,抓到小蛇吃肉。因此我想应该只有蛇怕我,不会是我怕蛇。一次在厦门出差,客户请我吃蛇,我目睹了一条活生生的乌梢蛇成为美肴的过程,在吃蛇皮的时候仍想起剥皮后扭曲的身躯,我再也吃不下了,而我也因此认识到了小时候的顽劣,再也不吃蛇了。 这草扒子到底是个劳什子我也不知道,当地人说“小咬”。想想应该是象南方山蚂蟥一样的东西吧。说是这种小东西会趴在路边的叶子上,嗅得有生物经过就嘣到你裸露的肌肉上,放肆地吸血。它吸血前的身躯是一个小圆黑点,吸血后会变成一个象指甲盖大小的球,里面全是你新鲜的血液。 我心怵不已。 进山后小心翼翼的问向导如何防范这怵人的“小咬”。向导哈哈一笑:“三四月份才有小咬”。 恐惧消失! 长白山天池是东北三条大河的发祥地,流向北面的是松花江,是南面的是鸭绿江,流向东面的是图们江。而图们江和鸭绿江过境后哺育着朝鲜半岛的人民,因此每年来天池朝圣的鲜族游客洛绎不绝。不夸张的说,长白山天池之于鲜族人,相对恒河之于印度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当地人说,鲜族人在老的时候都有一个夙愿:就是来看看长白山天池,用天池的水沐浴岁月苍桑的脸。难怪后来我们到天池看到的大都是鲜族的老人,而且是南朝鲜的老人,而封闭的北朝鲜老人只能偻腰北向,老泪纵横的遥望圣池了。 白河则是图们江的一条支流。我们进山后基本是沿着白河穿越,一边是茂密得十米之外见不到人影的森林,一边是哗哗奔流的白河水。我们在森林中穿行,路是“护青(守林)”人走出来的小路,之所以称之为路,是因为上面有人的痕迹。 合抱粗大树虬劲的根裸露在地面,盘根错节的漫过小路,树根布满青苔。偶尔会在上面发现有新鲜小兽的粪便。老树根部有古老的树癣,旁边偏偏很无邪地长着几朵天真的蘑菇。我们的鞋底看来并没有对付湿滑树根的防滑设计,踩在这种硬滑的树根上根本无法把握平衡,一摔就一个劈叉。刚开始大家都被美丽的森林所激动,几个屁墩下来就老老实实路踏实地了。 更要命的是那些横七竖八因枯朽而倒地的大树们。它们粗壮的躯干令你不得不抬脚跨越,但树干上有很多被折断而锋利无比的小树杈,这此东东横在路上,简直就是战场上的防步兵一事。本来负重穿越已疲惫不堪,抬腿跨越倒树的时候往往因为抬的高度不够而被小树杈狠狠地截中,那是一种钻心的痛啊……队伍在前进,你还不能停下来抚摸一下伤口。而最惨的就是这种跨越却是行进中最频繁的动作,刚被截一下,痛还没过,又来一下,痛得你是吸着凉气往前走。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