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研古镇笑语喧哗中的惬意_新浪生活

大研古镇笑语喧哗中的惬意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28日11:35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迷路的草履虫　欢迎网友投稿　　一个人在清淡的阳光底下暂别了喧嚣的大研古镇，闲闲的往北逛。坐在单排座的小卡车里，顺着冷冷的风的方向，去到那小小的龙泉村。它安安静静守着一条朴素的小河。束河。　　往云南之前，一个一个看那些水的名字。看到束河，就记住了。那时没有看详细资料，并不知道它竟然曾与白沙一起成为纳西先民最早的聚居点，更不知道它是木氏的发祥地。只是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它简单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希望看到灿烂的阳光、鲜艳的风景、明媚的笑容、可以奢侈浪费的时光和风——在束河。这名字如此冷静和谨慎，而我宁愿它暗示着骨子里的背叛。　　站在那二百五十平方米的束河四方街，困惑于那些古老木板门面的店铺。喜欢那油漆剥落的暗红色门脸，在年深月久的阴影中仿佛悠长的叹息。脚下石坡路面固执而斑驳，沙哑着嗓子试图对匆匆来去的人们诉说什么。谁还会来得及聆听那些多少个世纪以前的故事？广场上停着太多客货两用车，已经看不到想像中那些闲坐的老人，看不到他们沧桑的脸和知足的笑容。　　往北走，离开这小小的广场。我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了满足还是感到失望；我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站在那里发呆，然后走开。　　于是便到了北泉寺。时间过得太久，我记不真切了；但记忆中它没有院墙，也没有门。几根木柱架起来，在河边的空地上弄成一个门的形状。这样简单的方式，竟可以护着那九鼎龙潭、束河人的神泉么？我不知道。　　犹豫着买了票，很小心的从那“门”下走过。这不是神话故事，也不是科幻电影；所以我走过之后，风景与我在“门”外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九鼎龙潭静静的守在那里，游弋着一些色彩沉著而斑斓的小鱼。　　一直往里走。水一直跟着我。那么朴素的、两岸杂草丛生的一带。记忆中那水边有音乐声。像高中时候我们出去郊游，自己带上录音机在野地里放出最大音量。远远的杂树丛后面似乎有些人席地而坐，隐约传来笑语，间或从音乐声中漏过来。　　怎么能这么简单呢？我固执的望着那缓缓流过的水，渴望看出自己想像中难以想像的特殊气质；然而没有。　　忍不住问身边经过的陌生人：这，就是束河么？是啊。他笑吟吟的答我：这就是束河。它很小，是吧？它真的很小。在原来的想像中，束，是带着挫折与压力、带着抗拒与挣扎的。而它却如此平静！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望了。停住脚步，看村民赶着老牛慢慢从一片坡地上走下来。头顶的天空有厚厚云层，蓝天在云之后支离破碎。　　来了骑自行车的一对，响亮的与那村民打招呼，问：去看白沙壁画是不是走这条路下去啊？答说是。于是道谢，蹬上车从土坡上呼啸而下。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后，河岸边只剩我一人。　　转过身，那一树张扬恣肆的桃花便猝不及防闯进视线。记忆中，似乎在高高的院墙边，又似乎在低矮的农舍前；记不真了。它太鲜艳太灿烂，努放的样子、大笑的样子，正是我在那个阳光清冷的日子所渴望遭遇的姿势！它让一切背景黯然失色，在记忆中隐去，只留下它铜版画般郑重的浓烈。　　在房东陈哥的带领下，同住的十来个人一起打车去古城外吃据说是丽江最棒的牦牛火锅。青稞酒端上来的时候我的情绪也提起来了。不断的举杯，干杯，手腕上那两颗狗牙在氤氲的牦牛肉香中渐渐沉醉下去。　　我知道自己后来已经有些醉了。坐在小巴黎靠窗的桌边，我只要了一杯果汁。不想让自己醉下去，这是最后的理智。　　他们叫那美丽的摩梭女孩过来，于是她坐在窗台上为我们唱歌。高亢的歌声，不能懂的情愫。她妩媚的笑容灿烂如夜色。醉意浮上来，我说：我爱你。他们笑，我也笑。　　我爱这夜。醉得笑了，笑得醉了。　　后来，丽江的天空总是很多云。降温了，风一阵阵在街头逛着，无所忌惮的表情。于是我见识了丽江的阳光，也见识了丽江的微雨。　　在丽江的日子那么长，却忘了自己做过些什么。好像没有做什么。没有去听纳西古乐，没有走近玉龙雪山，没有参加过四方街的篝火晚会，没有参观那天雨流芳的木王府，没有一家家去找那些攻略中常常提及的好吃的小店，甚至，到了黑龙潭又折回来。　　每天只是在古城闲逛。小小的古城，我再也没有迷路过。每一条路都被我走得那么熟悉，好像生来便徘徊于此，与这小小古镇极尽缠绵。　　走累了，便坐在简爱的二楼喝下午茶。二楼阳台正对着玉龙雪山，远远望过去，云遮雾绕，看不真切。很奇怪，没有想接近她的冲动。　　我懒懒的坐在那里喝着果汁看她，突然想起大理往丽江时经过云杉坪。那时，天空有太浓重的云发亮发黑，如丝如缕，如棉如絮，如铅如坠，只露出一小片天空，却那么蓝！山在云影下奇妙的黑着头，延绵一大片。那是记忆中离我最近的玉龙雪山；黑色的雪山。对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吧。　　主人过来聊天，很有耐心的把去虎跳的地图画出来，我看了只是笑。我从来不懂得看地图；我是注定要一再走错路的人。　　偶尔与会其他房客一起陪陈哥或者他爸走过木王府去菜市场，买菜，买水果；再回到客栈坐在院子里泡功夫茶喝，晒着太阳闲聊，心安理得的等饭吃；小狗逗逗永远不忘记咬我的鞋带——它热爱我登山鞋上皮革与酒精混合的味道，哪怕我第一天便不小心用烟头烫伤了它也毫不介意，仍然时时望着我，眼神纯净。　　离客栈不远的同志工作室有很好的音乐，厚厚一大摞碟片，似乎从黑人到古典无所不有。于是常常去，选了自己喜欢的音乐坐在门口阳光下听。给老板周哥递上一支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看他在一件件雪白的T恤上涂抹出纠缠不清的情绪。　　有时游人进来挑选衣服，若合了眼缘，也闲闲的提些参考意见。有个女孩，在我的建议下选了两件，第二天又过来，认定了要我帮她拿主意再选两件。那是我在丽江最有成就感的事吧。　　遇到旅行团进店，周哥是不理的；纵然那些人如何在身后问他图画、价格，只是充耳不闻。我笑他，你这样怎么做生意呢，一个团的人，你招呼一下可以卖好多件啊。他懒懒的说：烦。　　阳光灿烂的下午，买一套明信片坐在四方街用宁静的欢喜一个字一个字填满。四方街永远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笑语喧哗。有时围着一群人开始跳舞，然后又忽然散去。无数旅行团从我身边经过，小旗子在阳光下被风吹得时而卷起时而展开。他们带着客人的好奇表情俯视这座为他们设计、为他们保留的小城。　　我看不懂别人。我只是一个人坐着，安静的写字，安静的发呆。满足的叹气。想，我可以就这样老去。其实我错了。我几乎忘了自己也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醉里不知身是客啊。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