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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十字星下 大堡礁遇险记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24日16:11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莫言dontsayaword欢迎 网友投稿

  我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在凯恩斯的马路上闲逛,在一个吃鳄鱼肉的餐馆碰到了一个从美国来开会的齐教授,不过也就是40多岁的样子。过去都是相同的背景,聊起来就份外地投机。说起第二天的安排,竟然也都是要去大堡礁的,吃完饭就一起去了他酒店前台的旅游柜台定了大堡礁的船票,大概是110美元的样子。据说最好的方式应该是乘直升机先在大堡礁上俯瞰那些绚丽多彩的珊瑚礁群,然后再搭船出海,不过价格不蜚,我掂掂自己的银袋,只好忍痛放弃了。其实也不是天价,多出130刀,咬咬牙还是可以撑得下来的。

  第二天一早,先坐了大巴去了一个离凯恩斯半个小时车程的码头,是一个定额乘员80人的不小的气艇,在海中乘风破浪将近两个小时,先是到一个无人居住的完全是被热带雨林覆盖的小岛步行了两个小时。最有意思的还是在一条非常紧窄的用圆木搭成的小桥,我和一个巨大的火鸡面对面,它站在圆木中央,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丝毫不肯让步,颇有主人翁当家作主的气派,我小心的靠近慢慢从它身边跨过去,它是纹丝不动,好象是看我敢不敢碰它一跟汗毛。直到我过去了,它才神气地大摇大摆地继续过它的桥。

  船到离一处小沙洲还蛮远的地方下了卯,船老大的介绍,这里是水下活动的地方了。从船弦看过去,烟波浩淼、清澈见底。刚才坐玻璃船看到的完全彩色的世界已经迫不及待地让我穿上了潜水衣。当然我做的只是浮潜,船上的日本的孩子们已经利用这航行的两个小时完成了水肺潜水的准备工作。水肺潜水是有专人负责的,而我们的浮潜对那些专业级的潜水员来说不过是小玩儿闹,自然没人会答理我们。

  小心翼翼地试了水温,戴上一付潜水镜,一支呼吸管,费劲地穿上蛙鞋,就漂浮在碧海之间。水下的珊瑚摇动着那些在顶端的白色骨骼,五彩的小鱼儿,就在你手边儿轻轻地划过。可想要抓住它们,只能是Mission Impossible。这么说吧。过了三年,我又去了夏威夷,坐得是潜艇深入海底,我以为还可以看到象大堡礁那样绚丽的海底世界,可我却失望地发现,夏威夷的海底是什么也没有,后来再有机会去佛罗里达,我是再也不敢浮潜,怕真的会彻底摧毁我对大堡礁最美的怀念。想想旅行也是这样一个过程,如果先把最好的看过了,尽管你还可以发现很多其他不一样的美的地方,可那种震撼的感觉,你是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我后来愿意给自己的旅行排个大概的顺序,渐入佳境的感觉最好。

  从无名的小沙洲上游回来,兜里多了两块很美的珊瑚石,优哉游哉地踏着我的蛙步,在清凉的水中用力地划着手臂。间或跟那些张象各异的NEMO们做着游戏。呆在水中久了,没了方向感,不知道我的那条大汽艇在我的什么方位。猛得一抬头,呼吸管就进了水。我还没看清外面的世界,就被连惯了两口海水,又咸有涩,一下子就让我的呼吸乱了方寸。重新潜入水中,又被灌了一大口,这时候脚上的蛙鞋就显得特别的碍事。我奋力地甩掉了呼吸管,希望不再被这个东西麻烦,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可能是在冷水中时间太久了,又加上刚才剧烈的不规律的动作,腿一下子就抽筋了,一只脚上的蛙鞋已经被我踢掉,可抽筋后的脚麻的我不能做任何的动作,两条腿就开始往下沉,我下意识的试图踩住什么东西,没有蛙鞋的脚一踩上珊瑚就被扎的血直往外冒。整个人已经完全失控了,就象极了初中的时候在深水游泳时死里逃生的那一幕。我想是要用进最后一点力气把头伸出海面,竟然没有力气喊出“HELP!”只用那头露出海面的几秒种,环顾了一下四周,竟没有发现我的那条船!巨大的失望席卷而来,随着我的身体慢慢地坠入深渊,还戴着潜水镜的我,记忆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脚上冒出的血在我的视野中飘散……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甲板之上,还穿着那身潜水衣,船也正在向凯恩斯的方向高速航行着。我挣扎着起来,头重脚轻,就象是梦境一样,我怀疑我根本没有出过什么事儿,可一站起来,脚心的剧痛就一下提醒我失去记忆前的那一个片段。我在船舱里找到了齐教授,问他我后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反倒一楞,说以为我刚才一个人在甲板上晒太阳!

  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遍,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我再去问船员,人家只笑呵呵地说,我兜里的那两块珊瑚石已经让他们重新扔回了海里。就算是死珊瑚,也让她们魂归故里,自生自灭吧,说的我这个自许支持环抱的家伙无地自容。可我仍没有找到谁搭救了我,我无以报答,就用这篇短文感谢那个或那些曾经对我伸出援手的不知名的朋友,让我还能继续用心用眼来体会这丰富多彩的世界。

  最后还要加一句,古话还是不能不听的——欺山莫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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