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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情岁月:昆仑雪蟹和友情拌面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17日14:13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艾英

  我这次到新疆,主要是去拜访我们鲁迅文学院的同学谢家贵的。他在喀什农三师宣传部工作,是新疆著名的作家,他的“沙暴”已被改编成电视剧,据说不久将开机。我到乌鲁木齐的时候,正赶上农三师在那里办新闻写作学习班。我既然是家贵的同学,按照农垦战士的传统,我理所当然地成了学习班同学们的同学了,他们也随着家贵叫我大姐,课余时间我们一起聊天、旅游、吃馕烤肉、吃手抓羊肉、吃抓饭、打牌,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我也常常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农三师宣传部的安部长,年轻干练。尽管他工作繁忙,但常常忙里偷闲,吃饭时总是叫上我,借机聊聊他们农三师。

  第一次是他请我吃昆仑雪蟹,那是他们农三师小海子水库培育的。小海子水库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北缘,巴楚县境内,马扎山下,叶尔羌河下游,是新疆最大的平原水库。145平方公里的水库内养殖着十几种鱼类,还有淡水虾、河蚌、田螺、古巴牛蛙等,昆仑雪蟹是他们近年培殖的。雪蟹的个头与大闸蟹差不多,但看起来更秀气一些。他拿起一个雪蟹对我讲,我们的雪蟹一般150克,大一些的有200克,最大的也就是300克左右。我们把雪蟹与内地知名的蟹作过比较,说着他把蟹翻过来肚皮朝上,我们的蟹肚皮雪白,找不到一个锈斑和黑点,因为我们的鱼虾和蟹都是用昆仑山的雪水养育的,没有污染。至于味道,我不用多说,您自己尝,之后给我们下个结论吧。

  他递给我一只母蟹,我先把蟹盖掀开,桔红的蟹黄满满当当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没用佐料,把蟹黄蟹肉一点点一点点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那鲜味就像雨后天空云破处,天青色中不带一丝纤尘一样,纯净得让人感动。之后我又用姜汁蘸着吃,姜汁又给鲜香的蟹肉增色不少。我海蟹河蟹吃了几十年,这是我在西北第一次吃雪蟹,雪蟹的味道这么纯正,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心中不由得感慨,西北

美食这么多,来一次真值啊。

  学习班就要结束了,学员们就要返回南疆了,临行前,安部长请大家吃拌面,我也在其中。拌面就是风靡内地的新疆拉条子,宽宽的拉条子,拌上用羊肉丁青辣椒

西红柿洋葱炒的菜,再根据个人的口味放上辣椒和醋。大盘子里的拉条子劲道滑软,炒菜浓郁鲜香,既果腹又不乏营养,亦饭亦汤,方便实惠。在乌鲁木齐都说博盾的拌面是一绝,在这个小店里吃吃感觉还可以。拌面在新疆可以和手抓饭媲美。一吃快餐,就会有服务员问及:是吃抓饭还是拌面?说到拌面,主要是拉条子好,能拉出那么好的条子,还源于新疆的面好。离开乌鲁木齐时,不少人劝我带回点新疆的面粉,说内地的面拉不成新疆那么好的条子。只可惜我要带回的东西太多了,只好作罢。

  看一个电视节目,说的是一位搞音乐的老秦在悉尼搞了一个拉面馆,现拉现下,很受当地居民的欢迎,生意越做越大。看完了节目,也没弄清楚他做的是兰州牛肉拉面还是新疆拌面,不过我推测,

澳大利亚羊肉多,洋葱多,做新疆拌面更方便一些吧。

  那天,安部长自己已吃完便饭,便坐在那里看着大家吃拌面,不时招呼加菜上茶。看着这个场面,我不由得有些感动,这是一碗友情拌面啊,是领导对部下关怀最贴切的体现,大概这又是老军垦战士留下的传统吧。细算起来,从第一代军垦战士开发新疆,到安部长这一代应该是第二代,不少学员们大概是第三代了,新疆能有今天,军垦战士功不可没。兵团城市如石河子、阿拉尔、北屯、奎屯、五家渠就是军垦战士的丰碑。我的心无形中也和兵团战士拉近了。

  新疆的大盘鸡

  在北京在洛阳都可以见到正宗大盘鸡的招牌,吃吃只觉得辣椒多多,别的就没什么感觉了。这次到了新疆,就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新疆大盘鸡。到了乌鲁木齐,都说血站旁边的大盘鸡最好吃,但大盘鸡一个人吃不完,又不好打包,苦于凑不够人,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吃到血站的大盘鸡。倒是在乌鲁木齐的附近昌吉市吃到了大盘鸡,鸡是土鸡,炖得也烂,里面有土豆红辣椒洋葱。在鸡快吃完了的时候,拌入煮好了的皮带面,有人说是皮蛋面,我看都有理。皮带说的是宽度,皮蛋说的是韧性,面像皮蛋一样颤颤筋筋的。昌吉大盘鸡给我的印象是鸡烂,土豆香甜,皮带面有滋有味。

  很快我就得到信息,新疆的大盘鸡是从柴窝堡和沙湾传来的,那里的更正宗一些。可惜我到吐鲁番路过柴窝堡的时候还不到吃饭的时间,要等,我只好把希望放到了沙湾。从喀纳斯湖回来,车过了克拉玛依不久就到了沙湾,那里杏花村里的大盘鸡据说不错,可司机只停在路边的小店,并说这里的比杏花村好。

  我们又无法比较,只好五个人凑了一桌。一吃果然不同凡响,一股久违了的鸡肉香味把我们的食欲一下子调动出来,我们五双筷子上下翻飞,很快鸡、土豆、青辣椒、洋葱几乎被我们吃光,服务员见大盘子里只剩下汤了,大概怕我们连汤也喝了,于是把煮好的皮带面一下子倒到大盘子里,还用筷子翻了几下。这时雪白的面上裹上了一层通红的汤汁,浓郁的鸡汤汁很快就浸透了皮带面,那顿面把我们吃的也直咂舌头,风扫残云之后,见还剩一些汤,又叫添了一些面,才打着饱嗝上路。据说,这里面的土豆片应该是用油炸过的,吃大盘鸡其实就是吃那几块土豆和皮带面,鸡肉的精华都浸到土豆和面里面去了,相比之下,鸡肉反而无味了。

  车子开出去好远,刚才几位吃方便面的内地朋友,才问我们为什么不到乌鲁木齐去吃大盘鸡,那里既便宜又卫生,干嘛非要在这荒郊野外吃不可。大概他们纳闷了好长时间了,一直不好意思问。我们说,沙湾是新疆大盘鸡的发源地。我们是来寻根的。他们听了才恍然大悟,都追悔莫及。究其沙湾大盘鸡好吃的原因,主要这里是大戈壁滩上的一小片绿洲,红柳芨芨草骆驼刺遍地都是,还由一窝一窝的细砂子。那鸡就放养在沙堆里戈壁滩上,吃草籽、蚂蚱,喝减水,所以肉嫩鲜香。有了好鸡再加上好的佐料,做出来的大盘鸡所以能走出新疆,香透全中国。

  烤包子烤全羊及面肺子米肠子

  在新疆有卖馕的地方就有烤包子卖。说起来那烤包子也很简单,羊肉馅儿里加些洋葱,用和好的面一包,放到馕坑里连烘带烤,一会儿就可以吃了。皮焦脆,馅儿鲜香,逛街累了,随便哪个店一坐,几个烤包子下肚,饭菜都有了,再来一碗茶水,汤都免了。不过烤包子和内地的包子不同,内地的包子一般都是发面的,而烤包子的面是不经过发酵的死面,所以皮烤出来酥脆有股麦香。

  我曾看维族的小伙子烤包子。一大盆新鲜的羊肉馅剁上一些洋葱,肥瘦肉红白相间,一个薄薄的面皮包上一兜羊肉,放到馕坑的壁上,一会儿囊壁上就摆得满满的了,坑底有木炭火热烈地烘着包子的面部,灼热的馕坑壁烤着孢子底部,烤包子一出炉,热气夹杂着香气一股一股往游人鼻子里送,勾引的人们不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都要上前买几个,就是号称从不吃羊肉的人,也三个五个的买,一边走一边吃,汤汁流了一身还浑然不觉。说起价格才五角钱一个,真是好吃不贵。新疆的物价真是不高,在乌鲁木齐早市,西红柿一元钱三公斤,黄瓜八角钱两公斤,瓜果就更便宜了。

  在别的旅游点烤全羊就用木柴烤,烟熏火燎的还烤不均匀,有生有熟。在新疆烤全羊是把羊全身抹好清油放在在馕坑里烤,烤出来的全羊浑身通红闪着亮光,用英吉沙的小刀割下一块冒着热气的羊肉或直接往嘴里放,或蘸着盐和辣椒面孜然面吃都是吃一块想两块,那味道令你终生难忘。在乌鲁木齐的日子里,每晚我都要去逛夜市,要一块烤全羊,再要一碗羊杂或米肠子面肺子,吃着特别过瘾。

  羊杂和内地的差不多,是羊肝羊肺羊肚蹄筋什么的,只是这里佐料放的少或基本不放,吃到的是原汁原味的羊杂。米肠子是把羊肠子洗净,里面灌上放了盐的米和胡萝卜洋葱,像内地的灌肠一样;面肺子是用洗出面筋的粉灌到洗好的肺里;把面筋裹上辣椒。把米肠子和面肺子及裹了辣椒的面筋都放到蒸笼里去蒸。出锅后把这三样切片放入熬好的羊骨头汤内,吃起来另有一番风味。据老板讲,这些东西成本都很低,主要是费功夫,要做好不容易,挣的是功夫钱。一位新疆大学的学生告诉我,他们家过春节都要买几只羊,把肺和肠子都交给舅舅去处理。舅舅心细手巧,做出来的米肠子和面肺子都是餐桌上的抢手货。所以他一想起舅舅,就想起这两样小吃来了。也是他极力推荐我去吃这两样小吃的,他说不吃这两样,回到内地您会后悔的,因为这才是新疆的特产,别的地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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