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划过无缘天空_新浪生活

一个人的旅行划过无缘天空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9月16日09:46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莫言dontsayaword　欢迎网友投稿　　这是一段可以从此忘却的飞行。　　那个初秋的上午，从北京飞往悉尼的航班上，是我和她初初的相遇。经历了新西兰使馆的拒签，那次完全一个人的旅行的开始，就笼罩着一片并不愉快的影子。　　香港刚刚回归大陆，戴妃刚刚魂断巴黎。周围弥漫的是那种跳跃着不安的躁动的空气。我的感情世界里早已闪着一片红灯的时候，母亲却被化疗折磨地让我不忍去医院探视。我，只想出去透一口气。　　匆匆跑进澳航的飞机，我的临座，靠窗的位置，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的女孩子。我坐下的时候，她只是抬头朝我非常礼貌的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楚的喜悦，这个瘦瘦的黑衣女孩将会是我未来十多小时旅行的旅伴。　　飞机平稳地起飞了。她合上书，眼睛却始终看着窗外。不经意地看看她，眼神流露出的是那种淡淡化不开的忧郁。不忍打搅她的安静，直到她手中的那本英文小说不小心地掉在我的脚下。我弯腰拣起，把书递给她的时候，她的优雅让我拿不准她的出处，香港，日本或是美国。试着用英文和她搭讪，她却用中文告诉我她是去悉尼参加一个培训的。问过才知，是在那家著名的电脑公司，工作的丽都饭店离我真的并不很远。　　她不再看着窗外，说着彼此的经历，发现好象是如同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比我小一届的她那时已经在一堆程序里摸爬滚打了不少年。跟我说起她的工作，完全是另外一种神采，相隔这么多年过去，完全和IT不沾边的我，却一直记得AS400，这个她工作的平台。　　飞机快飞到了上海，所有乘客要从这里出关。　　一个非常英俊的空少走到我们的座位前，笑着打断我们的谈话，“大概整架飞机上就你们两个是中国人呢。” 　　我回头一看，上座一半的机舱里，似乎还真的都是晃动着白色的面孔。　　空少的胸章上标注着四种语言的标志，中、日、韩、英。我们问他是不是中国人，他却告诉我是澳洲长大的韩国人。我笑着问他，“就我们两个中国人，这么特殊的，你是不是该有些什么礼物送给我们？” 　　他楞了一下，就笑了，“本来是想让你们夸夸我的中文，反到我要给你们礼物了，不过，等着……”他转身走去了前排的头等舱。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几样标着澳航那个飞跃的袋鼠的纪念品送给我们。左手一直放在身后，我告诉他我是去那个大堡礁和热带雨林的门户凯恩斯的时候，就笑着问我们，“这是不是你们的HONEYMOON？” 　　这一问，把她问了一个大红脸，刚要急着解释她只是去悉尼，和我并不是同一个目的地的，就被我抢了话头，“难道HONEYMOON还有什么SPECIAL吗？” 　　“知道你比较‘贪婪’”，他的左手伸出来，是一大瓶上好的法国香槟，“这是给头等舱的客人的，不过，算是恭喜你们。”我接过沉淀淀的一瓶酒，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她虽脸红着，却偷偷地笑着，看我自己怎么圆场。　　有乘客叫他，他急着要走，却又凑过来跟我耳语，“其实不是HONEYMOON也没关系，酒总是好东西。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不错啊。”说完拌了个鬼脸，就消失了。她追问我那个英俊的空少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卖了个关子，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从上海过关检查重新登机，本想再找那个空少来聊天，却发现全部的空乘都换了班。不过因为他的几句玩笑，我们之间的那种多少还存在的隔阂已经消失得没有踪影。　　接下来很快天就变成了暗红，黑夜之前都不记得曾有傍晚。平日最怕的这种无法入眠的枯燥无聊的飞行的夜晚，却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去倾听，去畅谈。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那个长夜好短。　　到达悉尼的时刻是清晨6点，我要到CAIRNS去大堡礁(GREAT BARRIER REEF)浮潜和探访库兰达热带雨林。她要去的是悉尼市中心的那个商业最繁华的地段。也许从这里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走的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线。也许从这里分手，我们留下的都将是在天空中最美的怀念。　　我们却试图认定那是有缘。　　…………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北京的那个寒冷的下午，一家安静的佛堂前，两个人彼此注视的目光里散射着的竟全是对未来的不安。我点上一柱香，犹疑地问她，“也许，我们可以许个愿？”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真的相信我们还可以再来这里还愿？”——眼睛里早已是模糊一片。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