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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十年前的进藏与出藏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8月19日11:36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隋义欢迎网友投稿

  进藏

  一个早上到了西宁汽车站。很多发往拉萨的长途汽车。直达的那种要55个小时。我怕太累,选了去格尔木的车,问了一下,要十六个小时。国产的这些长途车每个座位的间距都很小,为了多拉客,坐进去很费劲,时间一长腿就木了。只有前排司机后面和最后一排正对走道的位置还可以伸展一下。待到上了车,那些座位已经没了,只好随便坐,注意避开车轮的座位,那里是最难受的。等到走道也坐满了人,车才开。

  缓缓开出西宁的时候,心里还是充满期待与好奇的。等过了日月山就开始警惕高原反应。还好,一路的风景很美,青海的风光到处是绿油油的油菜地间杂着鲜嫩的黄色油菜花,蓝天白云,让我看不够。路过青海湖,没有停车,只能从车窗使劲看,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去注意它,别的乘客都是当地人,看惯了的。因为是接近中午才出发的,汽车夜间连续行进。我也是第一次坐夜车。路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对面来车的灯光。车里人都睡了,我还很精神。努力看着路的前方。车里的味道很难闻,人的味,东西的味,混杂在一起。由于不能动,身体很疲累,汗湿了大腿,鞋袜。脸上是油腻腻的,没法清洗。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到了格尔木,浑身粘忽忽的,衣服摩擦着身体,走路都难受。格尔木的火车站广场真大啊,比北京站大多了,一个人也没有。这一段路从第一天上午10点走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过了一条河,那一边是藏族的聚居区。找到西格办,就是西藏驻格尔木办事处。由于父亲的关系,找到主任,一个西藏大婶,很壮,很热情,安排了住处,也就是一个窑洞似的大屋子。又潮又凉的被褥。不管他了,步行1公里去洗澡,虽然水不冲,虽然是简陋的设备,能洗去身上的污垢,已经是心情酣畅了。出得澡堂子,看见围墙的缺口,走过去,惊呆了!一片色彩斑斓的田野,阳光,高原的阳光从茂密的一丛树林中射出万道光芒,虽然是8月,清冽的空气带来青稞的清香,美丽的高原风光,最初的相遇,震撼了我。

  休息了一天,再次出发。去拉萨的车有西藏的车、藏族司机和青海的车两种,前者似乎更可靠。是黄海,

柴油车。借了大婶的帮助,挑了司机的后排外侧座,腿可以放到
发动机
上。车里没有暖气,改装后把发动机的热气引到车里供暖。乘客们还是当地人为主,少数有外来进藏打工的,我的邻座大姐是在羊八井工作,好象是个技术人员。开车后,很快就向着前面巍峨的雪山开去,一路上也没有了田野,渐渐成了戈壁。另一种苍凉。路况不错。很长时间也看不到人迹,偶尔出现一群修路工人,竟有很多女性,都是藏族,一边干活一边歌唱,似乎对周围的荒凉毫不在意。吃饭在道班,一个脏忽忽的小店,所有地方都黑糊糊的,苍蝇乱飞,停在端来的面条碗上,只有碗里的面条是干净的颜色,冒着热气,无暇挑剔,匆忙吞下,毕竟是热乎的食物啊。路过沱沱河大桥的时候,大姐指给我看,外面下起大雨,什么都没看清。再往上,更冷了,天也渐渐黑了。不知走了多久,车停了,大概是两点多,到了雁石坪,是过唐古拉山口前的最后一个道班。外面鹅毛大雪,屋里冰冷彻骨,硬板床,裹着羽绒服,棉被,冻得睡不着。熬到凌晨,又上路了。车外大雪,什么都看不见。头开始疼。说不清是冻的还是反应。

  终于过了山口,高度开始下降。头疼缓解了。景色渐渐多彩起来,又有了田和牛羊。安多,那曲,当雄。羊八井,大姐下车了。天又黑了。在停与不停的争吵中,司机还是继续开了。最终达到拉萨时好象时早上6点,因为时差,还很黑呢。但是跳下车来,终于到了,一点不累,呼吸着不同的空气,向着雄伟的布达拉宫快步跑去。

  这一端路程从第一天的下午1点到第三天的凌晨。

  出藏

  因父亲友人的帮助,找到一辆去西宁的东风卡车。坐在驾驶室。开出了拉萨。还是那些地名,到那曲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停车吃饭,才看见原来那曲是个什么样。过山口的时候,停下来照相,这次就不头疼了,也没下雪。在车上给司机不断递烟,自己也抽,虽然还是学生,不管那些了。这次好好看了看沱沱河,看着它蜿蜒而去,渐渐长成宽广的母亲河,百川东到海啊。出藏的心情也很急,想赶快到西宁,可是司机不急,他也需要休息。在格尔木还是停了一宿。一路走来,看惯了戈壁和雪山。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是诺木洪吧,路边的土坯房子默默地立在那,没有人,公路上的车辙清晰可见,好象遗弃的小镇,更显荒凉寂寞。再往前走,突然出现了一排排高大的杨树,刷拉拉的叶子响动,与家乡的一样,真亲切啊,好象一下子回到了文明地带,是香日德,看见了人,看见了街市,看见了鸡犬,心里暖融融的。越是快到西宁越是心急,眼见着天又黑下来,公路上的卡车们互相超越,鸣着气喇叭,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10点又回到了繁华热闹的西宁。从第一天的下午1点到第三天的晚上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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