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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品碟:大厨的家宴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8月05日10:28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深圳文哥

  李安出道时走的是现实主义路线,细节丰满,结构精致,饱含着浓浓的市井气息。这样的电影几乎就是范本,教人家怎样拍戏,细节和底韵,场面和气氛,处处都安排得好。在《饮食男女》中,李安用五场家宴来推动剧情,颇有传统话剧的意味,矛盾全部集中在饭桌上,用心十分良苦。

  退休大厨老朱,是台北饮食界的顶尖人物,可惜失去了味觉。作为一个精通京鲁川粤四大菜系的名厨,平时难免技痒,好在每周一次的家宴给了他施展的机会。影片一开始,整整五分钟内都是老朱在准备家宴,一句对白都没有,完全是自然主义的记录:老朱烧松子鲤鱼,刮鳞开膛只是几秒的事,起鱼骨,切菊花刀,扑粉,浇油,一气呵成。《饮食男女》中展示的饮食之美,可能只有《满汉全席》才能相比,但二者风格不同,以刀工为例,黄容手中的刀子转了几下就把贡梨雕成了花,这叫特技;而老朱切一只萝卜,刀从左向右地划动,切完后纹丝不乱,这叫技术。

  当老朱用汽油桶在家里做烤鸭的时候,大女儿在教堂里祈祷,二女儿正在和前男友做爱,小女儿则在

麦当劳打工-她们对这样的晚宴并不领情,正如老二说的:“只不过是靠吃饭来联络感情罢了。”老朱忙了一天的成果:火腿鸡包翅、松子鲤鱼、扣肉、腊味合蒸、十锦火锅、炸春卷、灌汤小笼包等等没有换来半分欢愉,面对满桌的大菜,空气十分凝重。刁钻的老二,先是指出煨鱼翅的火腿“糇”了,然后宣布马上要择居搬走,这样的吃饭对她早已成了负担。

  三姐妹中老二最有成就,在跨国公司任职,她早年有心向厨,却被老朱赶出了厨房,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她觉得本来应该成为一个大厨。大女儿教书度日,生性怪癖,年轻时一场情变让她把宗教当成了归宿。小女儿还在上大学,却不小心陷进了三角恋。

  失去了味觉的老朱为这三个女儿操劳着,大到每周一次的大宴,小到把女儿们的内衣洗净折好。第二场家宴中,又是老二,宣布投资失败,买房的钱全赔进去了。这次老朱并不难过,相反,他显得轻松:他巴不得女儿永远都不搬走。然而第三次家宴却让他无言伤感,小女儿宣布未婚先孕,不得不搬到男友家去生产了。下一回,更让他吃惊的是,大女儿早已耐不住寂寞,不等他把叫花鸡剥开,就急急地宣布闪电结婚,跨上男人的

摩托车去了。

  大女儿的同学锦荣,常带霜居的母亲到朱家走动,老朱也会陪这个饶舌的老女人说说话,按朱家女儿们的意思是想撮合他们。现在家里人走得差不多了,老朱也想开始新的生活。有一天他把全家人叫在一起,还有锦荣母女,在老屋举行了最后一次晚宴。宴会上,锦荣的母亲俨然以主妇自居,老朱几次欲言又罢,在女儿们的催促下终于宣布将要结婚-然而

新娘却是谁也没想到的:锦荣。

  老朱说,生活不能像炒菜一样等作料齐了才下锅。委曲了多年的老朱,终于明白饮食和男女是不可分的,为家人牺牲了那么多,也该让自己尝尝味道了,酸甜苦辣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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