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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故乡 苏州的花样年华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7月22日09:59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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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总有种味道让人记起真实的回忆,时空交错之中让人怀疑自己的存在。忙碌和麻木的度过每一天,很少会让自己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小时候是在北方长大的,那是个一年四季充满阳光的地方,那里的人们简单而单纯。父亲是苏州人,在苏州长大。16岁的时候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去了北京。父亲兄第四个,他是老大,他走的那天爷爷去送他,把身上仅有的一块梅花表给了父亲,就这样父亲一个人踏上了远去的列车。他没想到这一走就是40年。大学毕业后,父亲服从国家分配到东北的一个小城市工作、结婚组建家庭。自我懂事起,记得我们家每年春节都会坐很久的火车,千里迢迢到这个江南小城过春节。和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团聚。记忆里,那时的苏州是雾朦朦的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味道,很少有阳光。马路是石板路,住的是石库门。有桥、有河,整个城市很安静。爷爷奶奶家住在观前街的乔司空巷,是闹中取静的一个地方,出门走几步就是玄妙观。那时的玄妙观是不要门票的,我没事就一个人挥着个小宝剑溜进去玩,在我当时的概念里一定把那里当成少林寺了。玄妙观当时的两边全是卖小吃的摊子。酒酿园子、春卷…….不一而足。对当时我这个生长在北方的从来没吃过这种小吃的孩子来说,诱惑是多么大啊。所以每次都一定到爷爷奶奶那里弄些钱去大吃一顿,每次都是吃的小肚皮鼓鼓的回家。父亲每次回去都很开心,会带着我在苏州城里乱逛。虎丘、狮子林、西园、留园、哲政园,还有他小时后住的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给我讲很多故事,让我听的入迷。父亲很喜欢看电影,会经常带我到观前街旁边的小公园看电影。那时的小公园有好几家电影院,不过现在已经拆了几个,远没有当时的热闹。看好电影会去工巷的清泉浴池洗澡,顺便还会在旁边的苏鸿兴美美的吃碗鲍鱼面。记忆里那时苏州的人不多,很多住在弄堂的人家还在用马桶。每当夜幕降临,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围在桌子四周吃饭,听着收音机里的苏州评弹。那时的我总是很迷茫的听着这怪怪的吴地俚曲,心里琢磨:唱的什么啊还挺好听的。爷爷是很风趣的人,经常会背着爸爸给我些零花钱。爷爷年轻的时候篮球打的很好,这点不知是不是遗传了爷爷。但记忆里爷爷对父亲是很严肃的。所以每次闯了祸都会向爷爷求救。爷爷有时童心未泯,会拿着笤帚和我的小宝剑对打。记得一次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突然发现爷爷正在厨房偷吃芝麻糖,于是爷爷便大方的用勺挖了一大块给我,还笑嘻嘻的嘱咐我:不许告诉别人哦记忆里那口芝麻糖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直到爷爷临走的那天,我的脑海里还深深的印着那个画面,一个江南小城的夜晚,一盏桔黄的灯下,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分吃一碗香甜的芝麻糖…….爷爷走的那年我已经在南方的一个大城市里读大学了。听到爷爷病危的消息,父亲从东北赶了回来,不过还是没来得及看爷爷最后一眼。记忆里的父亲是没有流过泪的,不过那个晚上,我和父亲在家里给爷爷守灵。睡梦中被父亲的抽泣惊醒,清楚的看到父亲在那里哭…….

  再次回到苏州的时候已经是这几年的事了,父亲这时已经从遥远的北方回到苏州了。每次回家父亲都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菜,而他每次都会在一旁微笑的看着我狼吞虎咽。我站在父亲的身边,比他高了一个头,我会清晰的看到父亲头上的丝丝白发,我突然发现父亲真的老了。我们还会时常一起去清泉洗澡、去苏鸿兴吃面、去小公园看电影虽然看电影的人少了很多,不过父亲每次还是看的那么津津有味……

  苏州现在的变化很大,老城区、新区、工业园区,前段时间路过新区,看着马路两旁林立的高楼大厦,仿佛置身另一个城市。无论经济、旅游都有了长足的发展。观前街的变化也很大,人流如注,繁华了不知多少倍。有时走在这个繁华的路上会感到些许迷茫,这还是那个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吗?这还是我记忆里的苏州吗?记忆里的苏州是秀美的、沉静的,她秀外慧中、时常如清澈的泉水般流过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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