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城许久也不去的那份温存_新浪生活

老县城许久也不去的那份温存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7月01日10:33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素心妖腰　欢迎网友投稿　　前言：　　周至老县城地处秦岭山脉，位于西安西南部的周至县境内，距离西安300余公里。是一个四面环山，风光迤俪、民风淳朴、有着清代遗留的残垣断壁、寺庙大钟、古代狱舍的宁静处所，可谓喧嚣闹市的后花园。　　得知周至老县城是和西望长安大哥、樱桃的一次饭局中，当时西望长安大哥满怀眷恋之态娓娓讲述起这个古老的县城，那时的我，一脸的神往，心潮澎湃！我想我会喜欢那里的，我会喜欢那里的居民、那里的静谧、那里的老房子、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石...... 　　周末情结紧紧缠绕着我，驱之不散。自周四起我已魂不守摄，在办公室里犯着初级错误，倒回青春期才有的浮躁和张扬，不停地向同事叫嚣：出发出发，昂首阔步向山里挺进！！　　和樱桃一拍即合，分工合作查了相关资料和地图，于是背上行囊出发...... 　　六月七日：啤酒、机动三轮、盘山公路、老城门　　或许是太兴奋，虽然设置了闹钟，醒来已经快6：00，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背上行囊出门，刚准备锁房门时，接到小刘的电话(樱桃的小师弟，一个可爱感性、睿智聪颖的男人)啊？！他们已经坐上了开往周至的中巴，问毕车牌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大院，拦辆出租抵达班车必经之路。　　约2小时顺利到达周至县，出了汽车站，在汽车站的南门有一辆周至—后畛子的中巴。想着还要从后畛子继续包车才能抵达我们的目的地—老县城。于是，走出百米的样子，问了停靠在路边的几辆昌河、奥拓的司机直接去老县城多少钱。问毕，价格高的离谱，超出我们的预算，于是作罢。决定先到厚畛子乡再说吧。乘客还未坐满，和司机确定了出发时间，我们三人就在路边插科打诨。三个大背包被司机架上了车顶，看着背包和老乡们采购的一大堆蔬菜、肉类堆放在一起，我知道以后的路途中要和老乡们密不可分了，心灵深处突然有了种激情飞扬的感觉。这种感觉N年前独行甘南时曾有过，时隔这么久，我又找回了，这种畅快淋漓、这种舒坦惬意牵引着我头皮阵阵发麻...... 　　8：45分，车开动了，出了县城，经过马召，开始进山。秦岭，有大美而不言。它融合着苍凉与秀丽，粗矿与细腻，精致与雄姿，矛盾与和谐。公路在山谷中盘旋，下面流淌着黑水河，水很清，水质极好，河水很深，水流湍急，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水了，难怪要引黑河水进西安。树木挺拔的傲立着，婉若坚强不屈的山民；梯田温婉的微笑着，婉若敞开胸怀的母亲；喜极了那些树根裸露的松树，在石缝中顽强站立，诠释着本能的“坚强不屈”！　　约12：00，顺利抵达海拔1250米的厚畛子乡，厚畛子的旅游业很成熟，从周边的度假山庄、招待所、客栈还有正在建设的花坛、小广场及引就的电力、路灯就可窥一斑。厚畛子只是我们此行的一个驿站,下了车扔下背包,赶快联系包车去老县城事宜。和某位“垄断”老县城包车行业的大哥因为价格问题未谈拢。突然看见一餐馆门前停驻着一辆机动三轮,不管三七二十一,进了那家店,和那位腼腆善良的车主谈妥价格。休息片刻，去商店买了2瓶啤酒，出发...... 　　坐在三轮车里，道路愈发艰难，风景愈发漂亮。道路一路盘上，缺规少矩，跟自由的山民一样，想怎么拐就怎么拐，想怎么甩就怎么甩，在车里的感觉似坐游乐场的过山车，忽悠忽悠，不能自主。臀部亦随着山路的起伏不时地做着自由落体。实在消受不了，索性屈膝跪着，(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时至今日左腿膝盖处还是一大片青淤。)迎着山风畅快的大口喝酒，两边的山峰、树木、沟壑不时从眼前闪过，蝴蝶亦不甘寂寞，三五成群的不停在我们面前展翅作秀......都市中所谓的芜杂、郁闷、矫情、争斗、伪善在大山面前显得苍白而淡漠。在这里，快乐于我们来说，简单而直白，掬手可得，一路不停的欢笑着、感悟着、消受着。这就是我们所要的快乐，没有拘谨，没有造作，没有过多的思维，没有过量的尼古丁麻痹的神经...... 　　连抡带甩上了秦岭梁，从这里就算是进了老县城保护区，界上有门，门旁有碑，刻着“秦岭界”的字样，汉白玉石头红漆字，很庄严，就像是国际间的界碑，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碑下是中国南北的分界线，北边属黄河流域，南边属长江流域。从梁顶向南看，朦胧可见老县城村，很平坦的一大块船形盆地，船尾嵌着一座四方的石头古城，数株大松树高高地挺立着，桅杆一样夺人眼目。　　到达老县城城门外，最惹眼的是一幢2层白色瓷片镶嵌的楼———老县城希望小学。再下来就是泛着灰黑色的老房子、麦田、木栅栏......一切都裹着静谧祥和的氛围。这就是牵引我们的老县城，这就是在我们心中积淀许久的那个宁静的处所。预想过的相逢，却还是措手不及，异样的感觉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 　　壁、麦田、大公鸡、帐篷　　几缕轻烟由城中升起，远远地传出几声犬吠和鸡叫，大黄牛脖子挂着铃，叮儿当儿地回家了。“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这情这景让人的心一下沉淀下来，连接上了历史的久远。　　老县城始建于道光五年(1825年)，年代并不久远，原名“佛爷坪”。走近老县城，便看出了城的结实，拍击着由数万块巨大卵石砌就的城墙，望着城门上石刻的匾额，一种敬畏油然而生。老县城太厚重了，压的我们不敢用苍白的语言来亵玩；老县城太宁静了，静的我们挪步时生怕触及某些神灵......仿佛换了一种思维模式，一时老县城变得虚幻而遥远......桦树围起的木栅栏，仿佛在诉述着亘古不老的传说，细想古老与先进都是相对，它们应该是一个圆，对于存在来说，无所谓起也无所谓止。我不能否认，这些是上苍的认知，冥冥中生活本身就是这样，没有规律，摸不着头绪，变幻的迅捷犹如一个个闪念，抓不住，怎么也抓不住。　　不时的走走停停，间或潺潺的小溪流、间或逶迤的山路、间或古朴的民居，不觉走到县城中的最后一户人家。木栅栏围起的院落，牛圈羊圈、蜂箱石墩、趾高气昂的大公鸡和他的三妻四妾，悠哉悠哉闲庭信步。多美的一幅画卷啊，夕阳下那只大公鸡的羽毛绽出绚丽的光芒，妻妾成群子女满堂的它们在诠释着幸福、平和、安康...... 　　我们三人在这里呆了好久，善良淳朴的孩子们带着我们去后面的小山坡放羊，从他们口中得知：老县城的希望小学只有2位教师，只有1、2、3年级共12个学生，4、5年级要去离老县城几十公里的厚畛子乡上。2周或者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走山路要4个小时。不知是内敛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些孩子从不搭过往的顺路车，只凭借着自己的双脚，纵使汗渍斑驳、疲惫不堪也决不倚靠所谓的“代步工具”..... 　　吃完晚饭，和樱桃、小刘在农家的院子里搭起了帐篷，完毕。一起爬上城墙，静静的看着不远黑黢黢的山脉，那种静和寂寥让我喘不过气来。都市里，霓虹灯、鬼魅、灯红酒绿、挥霍放纵、肉体交嬗替代了黑夜。老县城，黑夜的替代又是什么？发电机？昏黄灯光？荒芜？自怨自哎？　　冷了，不禁裹紧外套，就着昏黄的月光下去，回到农家。用冰冷浸骨的山泉水洗漱完毕，换了睡衣，赶忙钻进睡袋，哆嗦的半天缓不过劲来。三个人不时的说着话儿，帐篷外的牛不知怎的，牟牟牟叫个不停，可能是累了。恍惚间睡着了，突然我被一声凄厉的：“来人啊——————————救命啊————————”惊醒。啊？原来是樱桃MM做噩梦了，小刘象照顾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安抚她：“没事没事，别怕别怕！”樱桃靡靡糊糊的醒来，带着哭腔说：“我见梦见牛，梦见牛钻进咱们的帐篷了，好可怕！”帐篷外，农家大姐关切询问：你们住在外面是不是害怕？　　大姐起床的动作好迅速啊，看了看表，凌晨2点来钟的样子。哈哈，老县城的牛竟然把樱桃MM吓的做噩梦，这次收获也忒大了，这就是老县城赐予我们的，又是一旅途趣闻啊！　　日：城隍庙、土豆片、女儿茶、志愿者　　早上5点钟爬起来，扛着相机、摄象机，沿着逶迤的山路鱼贯在山涧，清晨山里的空气，湿润清爽，草地上的露水打湿了鞋面和裤脚，近处山上的植被辚次鲒比的展示着各色绿，青绿、翠绿、墨绿......一位背负着土蜂箱的老伯，曲着腰执着坚实地度着步子，似乎在以其不停歇的背影告示大山，告示我们：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不觉中朝阳出来了，透过山隙洒落在农田、树木和城隍庙，眯着眼睛看着缕缕阳光，仿佛置身于仙境中，恍若隔世......流离的瓦片、枯黄的断木似乎在诉说着历史的变迁。　　8点多钟，农家大姐做好了丰盛的早餐。那微黄干脆的土豆片惹的我们赞不绝口，一口气吃了2大盘，临走时大姐还不忘给我们装了一塑料袋。“老县城”牌土豆片真的很好吃。和樱桃商榷，如果有资金，一定要把老县城的炸土豆片引进西安，投放国际...... 　　吃完早饭，联系了一个上来采购草药和山货的货车，坐在后车厢里，炙热的阳光烤的我们快要晕厥过去，那种开着小黄花有减肥功效的“女儿茶”一公斤才3角钱。想来山民们采摘来也非常不易，可商家为了所谓的“利益”出价却如此低廉，不由得让我生出诸多不满。这就是所谓的“经济社会”，这就是大山与城市？这就是质朴与奸诈？？？　　货车不时的走走停停，收购草药什么的，我们也越来越没有耐性，KAO，这样走下去还不如我们走路呢！数小时之后，走到厚畛子，班车早已经没有了，要么包车要么继续坐此车回周至，要么就搭顺路车。决定还是搭这辆车，下了厚畛子，忽然此车又停下来了，山上一小伙子丢下来2根原木。司机卸下后车牌，把木头塞进大梁！KAO，偷木材啊！　　我们忍耐到极限，刚好听到有车开来的声音，于是站在路边拦下，挖塞，皮卡啊！司机答应我们乘车的请求，兴奋的我赶忙蹿上货车卸下背包，连蹦带跳上了皮卡。三个人坐在皮卡的车厢里，怎一个“爽”字了得？司机的驾驶技术极好，迂回的山路中开的飞快，在黑河森林公圆休息片刻，驾驶室里下了几个人，我们坐回驾驶室，和他们聊天儿，我看了看车速，挖塞：80码！爽啊！　　聊天中，得知车上的人物是老县城管理处主任和一位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司机)。我们没有问这位志愿者来秦岭的原因，很多东西是不需要理由的。譬如，爱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东西本来就没有理由，爱就是爱，因为爱所以爱。何必再给爱找一些矫情、苍白、无味、绚丽的理由呢？　　车行周至，那位志愿者大哥又带着我们搭他的顺风车回到了西安。回到城市，在路上的那份张扬和快乐突然褪却了，看着满街接踵婆娑的红男绿女，巍峨林立的高楼大厦，互不相让的车流涌过，忽然心中涌起丝丝悸动。这里没有秦岭深山的氛围，连语言也是不尽相同，由古老落后一下跳到了现代巅峰，反差的巨大让人不可思议。于是只好依着性情，信马由缰地写来，不拘章法，不讲形式，将那片藏于深闺的山水原汁原味地托出，像是一瓢水，一瓢从秦岭山里舀来的水，清而又清，淡而又淡，对干渴灼热的我们，或可化躁。　　自老县城回来已经快1个月了，一直没有提笔记录。因为用文字表达不出老县城带给我心理和精神上的那份慰籍。我想我写出的文字与心情可能已背道而驰，老县城太厚重了，不论多久也不会散去那份温存、那份质朴、那份积淀在心中的悸动。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