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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吃的记忆里静静蔓延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6月18日10:40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橘子皮咖啡

  和所有女人一样,老妈极喜欢逛街,一到发工资的日子,当时还年轻漂亮的老妈就脱下军装换上便装,拉着我去逛王府井,我对逛街没有丝毫兴趣,但最神往的是东来顺一层的那个小吃店,每次必去,尤其是那里的奶油炸糕,吃起来没个够,导致长大后我头一次自己进商店买东西,看到副食品柜台里一袋袋的面筋,内心狂喜,居然傻呼呼地问售货员那个奶油炸糕怎么卖,给人家问了个楞。

  全家最隆重的用餐去处就是闻名的老莫,常常是很早去老莫门口排队等发号,来晚了可就吃不上。那时全家一早到老莫,老爸站队等号,老妈带我和弟弟去看一墙之隔的动物园猴山上的猴子,还有会作揖的大白熊、会报时的鹦鹉,到饭点儿了再举家隆重地进入老莫的大厅堂,老爸老妈点红菜汤,我和弟弟点奶油蘑菇汤,然后是那可怜的一小罐闷牛肉,再就是面包抹黄油果酱,象这样的大餐在当时可真是过节了。

  大学上的师范院校,每月还有国家额外发的20多元补贴(不知现在的师范生是否还有如此待遇),可美坏了我们这群未来的灵魂工程师,这20多元就全部换成了街头2毛一串的羊肉串、煎饼果子、朝鲜冷面、烤白薯之类的美味,在发补贴的那天还可以邀五喝六地去饭馆爆撮。记得一次月底,兜里没钱了,在同学家玩时特别想吃羊肉串,就翻遍书包,找出几分钢蹦儿,同学也开始翻她父母的衣兜,甚至她家的床垫,抽屉,最终凑出够吃2串的钱,两人欢天喜地解谗去了。

  上大学,开始暗恋一个在法国的博士后。两人保持通信往来,彼此以兄妹相称。那段时光对我来说最懵懂,最期盼的人是大院里的邮递员,每当定期看到信箱里厚厚的有着熟悉笔记熟悉邮戳的信封,心底就欢呼一片。后来博士后回国探亲,路过北京在我家做客,老妈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弄得人家不知该如何塞进胃里。跟博士后欢天喜地去向往已久的

肯德基,因心慌意乱竟打翻了咖啡,招来一堆眼球,好不尴尬。第一次跟博士后吃火锅,那时只有重庆毛肚火锅,用的居然是老北京的大铜锅,两人点了一大桌,吃到最后锅底麻椒辣椒的味道象开闸的洪水一起涌上,我们只有流泪猛嚼生白菜叶的份儿了。最后一次与博士后的午餐,是为他送行,席间还有他父亲,在一家西餐厅,当时因为心里依旧充满暗恋的爱意,傻呼呼全然不顾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专注于桌上一盘烤虾并发动猛攻,虽然送走博士后,其父一番意语深长的话令我寸断肝肠,但那烤虾的美味几年后还无法忘怀,只是再也没去过那家餐厅。

  大四开始正正式式谈恋爱,当时的BF按现在的说法是个

公务员,算是比我有钱比别人穷的那类,第一次约会下馆子,我小心翼翼地点了两道菜(我尚属心地善良不贪图享受的那种女孩),然后他热情地向我推荐一种好喝的饮料(忘记是什么了,好象是椰汁一类的东西),并只为我点了一罐,他就是尝了口。饭后结帐,大概是三十多块大洋,他戏说用掉了一半的工资,而那1罐饮料就占了饭钱的一半。

  大四实习结束时发了可怜的实习费,好象是10块大洋,我自告奋勇请BF吃当时才开始流行的加州牛肉面,好象在东四附近,排了半天队进去,吃完结帐,要20多元,我捏着手里的10元大洋苦笑,叫BF笑话半天。

  工作了,兜里有闲钱,自然少不了吃,天南海北胡吃海塞,开心时吃,忧郁时更要吃,吃的时候总会有人陪伴,曾经有人说:“最爱看你吃饭的样子”,然后就会一往情深地注视着我的吃像。估计自己吃饭时显露的定是一付贪婪的嘴脸,既然有人捧臭脚,我正可以乐得肆无忌惮,恣意狂吃。

  那个时代,整天和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爆撮,趟平了白塔寺一带的涮肉馆,扫遍了真武庙二条的火锅店,在西便门城楼上喝啤酒听风呼号,在大觉寺茶馆里听细雨沥沥,好一个放肆不羁,好一份吃情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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