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片断黄昏里凄美的拉市海_新浪生活

丽江片断黄昏里凄美的拉市海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6月12日10:32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1974年的逃亡　欢迎网友投稿　　往古城东北方向方向走，在翻越古城天然屏障的重山之前，远远就能看见山脚下一弘清澈的湖水，那是拉市乡的拉市海。　　洛克故居的陈列室里，有东巴祭司超度亡灵的照片展示，祭司所超度的是一对为了灵魂交合在一起而舍弃生命的爱人。从前，纳西族的青年男女有恋爱的自由，无自主婚姻的自由，1340个东巴文字可以表达出男女之间诚挚优美的爱慕之情，亦能书写出爱情脆弱凄怨的悲鸣。纳西人说，在尘世和天堂之外，还有一个圣洁凄美的玉龙第三国，它在雪山和流泉之下，日月交辉，遍地生长着吃不完的粮食，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到那里，便可无忧无虑、长相厮守在一起。玉龙第三国里，媒约之命、父母之言，世俗中任何力量再也不能拆散相爱的人。“英故都”因第三国的传说，有了“情死”的习俗；拉市乡，却又是这河湾之地里的“情死之乡”。　　自助手册记，每到冬季，络绎飞来过冬的候鸟们，都会栖息在拉市海周围的山脚和水沼之中，拉市海，浅浅的水泊，丰富的鱼虾，温暖和睦的湖风，构成了候鸟的乐园。也许那些情死的纳西青年男女，化为了比翼的候鸟，尘世绝灭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幸福，他们的魂灵生出双翅，飞向飘渺安宁的第三国，只是这阳光日日洒落下来，河流绵长山峦纵横的英故都，终是不能彻底舍去。拉市海，平静安详的一池湖水，早晨来的时候可以看着日头袅袅的升起，候鸟在晨光中起飞觅食；黄昏时可以看夕阳摇动一池清辉，对选择情死的纳西青年来说，这是一生最凄绝的时刻吧。　　黄昏时候，牛羊慢慢的穿过碎石面的乡间小道，牧犬跟在它们身后警惕的顾盼着，小路两边是青青的油菜地。村落里冒出缕缕炊烟，车颠簸着驶出田野，驶近拉市海——眼境渐渐开阔起来，我们站在一大片长着稀疏小草的河湾上，闻到牛羊的粪味“真想在滩上躺一躺啊……”有人说，然而更多的人一直往海边走，想要无限缩短自己和海的距离。海面开阔，一半在夕阳的光辉里瑟瑟的荡出金波，一半在东山的沉默里清冷的泛开层层涟漪，海中生长着一排树，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上，挂着些许鱼网，海对面的小山下边，青色的田地上缀着白墙黑屋顶的小房、屋前墙后，还有招展在风里的垂柳。　　到海里去——到海里去——只想到拉市海的海中央去。　　在乡间小道的时候，两个黑脸膛、精瘦的纳西男子，一人肩扛一支船桨往拉市海反向的村落走，见到我们问“要坐船玩吗？”我以为这么一大片宽阔的水域，满可以自己荡着桨自由自在的在水中随波飘流“我们可以呆多久？”“想呆多久就呆多久”。踩着越来越松软湿润的淤泥，跳上小船，从中部到尾部小船在两面舢板间镶嵌入三根宽木条，坐进小船，拉市海黄昏清冷的风吹到我们身上，我们都扣紧了衣裳，低头去看透亮的海水，海底黑色的淤泥、飘飘荡荡的水草清晰可见，拉市海的水源是对面小山底下涌出的清泉，水质极好，有暗渠把拉市海的水汇入古城纵横交错的水道中去。纳西男子最后跳上船，他手里不是船桨，而是一支长长的竹蒿，男子问“有人想要用船桨吗？”“我”他把船桨递给我，“得了吧，不会划船就不要划，知道不知道船头划桨可以控制行船方向。”同伴说，我没有理睬他，把船桨探进海水中去，却吃了一惊——难怪拉市海的水中央可以生长柳树，难怪纳西男子会随同我们上船，这海很浅，船桨进入海水就可以碰触到淤泥，在拉市海里行船，划是没有用的，需要臂力过人的壮年男子立在船尾，把手中的蒿杆插入淤泥，探至海底，再一下一下用力前撑，小船才可以在水中自由穿行——心里隐隐的不安。　　“看啊……”同伴指着海面与天边交汇的一片天空，“候鸟在飞”，仔细的看，却只见东面天空堆砌的白色云朵，不见候鸟飞翔的踪影。“它们张开翅膀的时候，就融进了云的颜色；收住翅膀掉头盘旋的时候，黑色的羽毛就能在白色云层里显衬出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真如他描述的那样，我们看见天边跳跃的小点没入云层，又欢快的投进云层缝隙中蓝色的天空。“嘎嘎嘎……”收回目光，一转头，几乎是贴着海面，在小船不远的地方，一群羽毛光滑缤纷的野鸭，扑打着翅膀掠过水面。夕阳的倒影，随着船桨和竹蒿搅动的水波，荡漾着迷离我的眼睛，戴上太阳镜，停止划桨，沉默的看着西山上慢慢下坠的夕阳，落下、落下，那颗柔亮的火球渐渐滑入两山之中，就象懒懒的卧进山的臂膀环抱的摇篮，日落之后拉市海更加宁静。夕阳的余辉、东边透蓝的天空、一圈圈连绵的水波，我们已经在拉市海的中央。“象我的故乡八百里洞庭湖”同伴说。　　撑船的纳西男子说，这个季节里拉市海最多的候鸟是野鸭，他们也会和水边游荡的家鸭交配。“那么你们可以检很多野鸭蛋了？”“呵呵……”“给我们唱首歌吧”“我唱歌很糟糕的。”他说话气紧起来，一个人撑着乘坐四个人的船，能不累吗。很想要一个人躺在船底，眼中只有船舷上的一片蓝天，抽着烟在拉市海上静静的漂浮，飘到哪里算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到有着垂柳和小山的对面村庄旁。　　天光渐渐暗淡下来，拉市海上有些许萧瑟的凉意；天色将晚，已不可继续流连。撑船的男子把船渡回滩上，我终究还是没有去到对面的黑瓦白墙的村庄，岸边浅水里围起鱼网和竹篱笆，不让渔围里的鱼苗逃到海中去，在海中生长的柳树越去越远。四下只听到竹蒿撑着船走的水声。起风了，“有没有觉得这股风很暖和。”纳西男子微笑着说，那里的人总是爱微笑，即使在作着力气活。是从海的东边过来的风，沿着山的斜坡、滑过田野、掠过海面，落在我们身上，是一种微醺的暖意。“为什么这风会暖和”，纳西男子摇头说不知道“一定是杨柳风，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正是满城杨絮飘飞垂柳依依的时节，我的解释应该没错。　　我们离开拉市湖，往一路上点点灯火由稀疏到密集的古城走，不曾再回望那面湖水。　　“有人说　　高山上的湖水　　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　　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　　是挂在我心间的一面湖水　　一面湖水” 　　有个女孩告诉我，去宁蒗看了泸沽的大湖，才知道什么是湖。夕阳中的拉市海——情死的纳西男女汇集而成的大地之泪，就象心中深深爱着的人一样，那份凄美只属于自己，无可替代。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