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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丁湖 银色的月光下湖水涟漪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5月29日10:56 新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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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郭勒布依的黄壤居舍

  小草湖到托克逊32公里的一级公路修在戈壁荒滩上,右边是天山喀拉乌成山,左边是不高的独山子,一眼望去,托克逊这个小县城就掩在初春那片枯树丛中。

  从公路上下来,掉转方向进了县城,县城很小,仅有一个稍显热闹的大十字,大十字两旁的建筑物大多显示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模样,甚至还有一座是1954年的建筑物。

  从郭勒布依乡路口拐上县道050线。这条路是古时“天山道”的一部分。“天山道”东起吐鲁番西的交河古城,穿艾丁湖北缘过托克逊的郭勒布依,进阿拉沟,再经巩乃斯、伊犁河去了中亚的费尔干纳盆地。

  现在的“天山道”中的这一段,仅留下了一个可资纪念的烽火台以及一望无际的风蚀台地和长着荒茅草的艾丁湖古湖盆。

  初行此道,尚能见到道旁黄壤砌就的维吾尔人的居舍,周围长着灰头黄面、枝杈杂乱的老榆树和农人用黄树枝围起的院落。

  人们尚在冬闲中没有醒过来,许多闲着的人蹲在墙角晒着暖洋洋的初春的太阳,聊着永远也聊不完的他们的农村话题,倒是有几个小巴郎在路边一条从枯树林缝隙中流出的细水渠边摆弄着泥巴堆。远处的茅草丛中有个小姑娘手拿树枝赶着啃草的羊群。

  这些维吾尔人的长相很奇特,根本看不出他们和南疆的维吾尔人有相同之处。单位同事小吕说,去过鄯善的迪坎尔村,怎么也想不通吐鲁番盆地的维吾尔人比纯正的南疆维吾尔人那样高鼻蓝眼。其实是他不了解吐鲁番盆地维吾尔人的历史。新疆的维吾尔族以居住在南疆喀什噶尔、莎车、和田一带的最为古老,也即西域三十六国的疏勒、叶尔羌国,而吐鲁番、哈密一带的维吾尔族以及伊犁河谷的维吾尔族则夹杂了异族的血液,尤其是吐鲁番,历史上突厥、乌孙、蒙古人征战已久,混杂的民族成分更多,因而具有了融合的概念。勒柯克上世纪初在吐鲁番“考察”时,曾对他房东家的女儿有过描述说,“一个印欧人种长相的女子生了一个蒙古长相的孩子”。其实,任何一个民族的血液都不是很清纯的,都有融合和混杂,比如汉族人的血液中就混杂有蒙古、鲜卑等异族的血液。所以,不要以为哪一个民族的血液是单一的,也不要为此骄傲。任何一个民族都需要新鲜血液的流动。比如吐鲁番盆地的维吾尔人。

  二、干枯的艾丁湖

  艾丁湖在天山道的南边,大约有20公里的距离。但艾丁湖早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就已干涸了。即使1999年那次天山融化的大量雪水流进湖中并使湖水面形成,但在一个炎夏的酷暑中,清澈的水就蒸发得一干二净,湖底泛起白花花的盐壳。

  艾丁湖在很久以前曾漫过现在这条“天山道”,当时的湖面很宽阔,几达湖北面的天山脚下。今天的艾丁湖,大部分是干涸了的湖底,远远望去,全是银白晶莹的盐结晶体和盐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珍珠白玉。当地维吾尔人称它为“觉洛浣”,意即“月光湖”。没走过这里的人,很容易被所谓的“海市蜃楼”迷惑。

  在行进过程中,不时在古湖盆中出现巨大的土丘,土丘上整齐地立着枯死、干硬的芦苇根部,而巨大的土丘是用黄土构成的,这些黄土是经年累月由西边的阿拉沟河在冲出天山后夹带着山谷里的泥土注入湖中的,如今,湖水退缩,泥土中深扎着芦苇根,显示出当年艾丁湖的烟波浩淼、苇草丛生,飞鸟横空以及四周土地的膏腴。

  艾丁湖--银色的月光下,湖水涟漪,像是世居的维吾尔少女蒙着面纱,看不透她的婀娜与神秘;像是历经大漠穷风塑造的粗旷雄浑的维吾尔男子,像在雕刻家用刀刻就的一幅西域胡人的沧桑模样--他们凭风而立,傲然于山涧的盆地中。

  由于艾丁湖地势低(最低处为-154米),易于吸纳四周天山、火焰山以及戈壁荒漠的雪水和潜入地下再复流出的坎儿井水,使其不断地得到补给,但由于吐鲁番盆地干燥、多风和高温(夏季气温高达50℃左右)造成了湖水大量而迅速蒸发,年蒸发高达2亿立方米以上,超过湖水补给的几十倍。湖水退却后的壕沟间裸露地面的黄泥土上有很多寸草不生、被经年的西北风吹成的道道皱纹。在壕沟底部,积攒着被风吹来的远方的细沙粒,隆成细微的沙痕。

  三、牧羊女的手镯一亮,羊儿归圈了……

  放眼四望更远处,一马平川,平川中兀立着一座坍塌的烽火台,高不过几米,宽不过数十米,泥土烽墙被风(绝不可能是被水或雨)吹成碎块,零碎地躺倒在地上,更像是一个终于职守、守侯了一辈子的烽卒或烽子的破碎躯干。

  烽火台的四周,因风吹来的细沙围拢着长了骆驼刺、麻黄草的沙丘,草在微风中颤动着。沙与草却在激烈地抗争着:沙高一寸,草长三寸,枯草一岁一枯荣地永远立在风的尖端。

  这是一片草场。无论如何让人想象不出在镶了金边的天山、阿尔

泰山间草长莺飞的绿毡般的大草原。但是,不保护这稀疏的草,难道让黄沙成为这儿的永久居民?

  也应当赞叹这个叫“大墩坎儿孜”的古道上的驿站以及坚守在这驿站旁的维吾尔人。眼界中还是出现了两个疾步行走的维族少女,他们从东边的阿其克村向西边的郭勒布依走着。

  这时我远远看见她们,以为是牧羊少女。但近细看,没有羊群,她俩手中也没有羊鞭,只有蒙在头上的纱巾在风中飘着。

  忽然想起一首赞美草原牧羊女的诗来:“牧羊女的手镯一亮,羊儿归圈了......”

  但我苦笑着摇摇头。两个少女手中没有手镯子。在这荒芜的枯草原上,手镯子亮不起来,羊儿走上一天也没有足够的青草让它们裹腹。

  四、阿其克的坎儿井

  阿其克村在位于艾丁湖干涸的碱壳地边的一个不足百人的小村庄村庄的景物依然是那种土黄*色:房舍、林木、小道......

  但在村边的碱地里,看见3个维族人在高高的土台上摇动着辘轳,在他们的四周是相蚂蚁刨出的穴土的坎儿井。

  弃车走近他们。他们很是奇怪地盯着我的到来。我先是向他们打了招呼,再问他们在干吗。

  那汉子没停下手中摇动的辘轳,没等他们开口,我已知道,他们在清理坎儿井。

  坎儿井是吐鲁番盆地的一道奇观,被人们喻为继京杭大运河、都江堰之后中国第三大水利工程。流淌在吐鲁番盆地地下的725条坎儿井,总长度加起来有5000余公里,相当于一条东起山海关西至嘉峪关的万里

长城

  吐鲁番人民很热爱他们的坎儿井,像呵护儿女一样侍弄着繁衍他们生命的水之源。那汉子摇动的辘轳不时将井下两个汉子清出的淤泥盛在一个铁桶里提出到地面,倒在井边,再放铁桶进井里,一遍一遍地从事着这件简单的生产劳动。

  我蹲在井口朝下望去,井下的两个汉子搅动着井水。这井有20多米深,也许是北面的天山雪水尚未融化,流入井里的水不深,水量也不是很大。

  然后,我坐在他们的生产工具--一把铁锨柄上,和井上的3个汉子一问一答地聊着。

  阿其克村原有3条坎儿井,两条已经干枯,仅剩的这条有10公里长度的井在吐鲁番的坎儿井中算是中上长度(最长的有25公里,最短的只有3公里),全村人生产生活全靠这条交阿其克坎儿孜的坎儿井。

  每到春耕时节,村上都要集资清理这条坎儿井,这次,他们5人承包了这段10公里长的井,“工钱”是每米清理费5元人民币。我大致算了一下,他们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清完,而每个人两个月后的得到的报酬是1000元。那汉子满足地告诉我,两个月1000元,不错了。

  坐在地上和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蒙着沙晕的太阳快落入西变动天山时,他们从井下“提”出那俩汉子。5个人收拾好他们的生产工具和我告辞回村了。

  这儿没有千层浪的稻菽,却有下夕烟的“英雄”。

  我独自站在坎儿井边,看着底下流淌的涓涓细流,心中也生成一种愿望,愿哺育着吐鲁番人民的坎儿井--他们的生命线--源远流长。

  四、再寻外力

  黄昏时分,我来到交河古城边的一个维吾尔村庄。

  这个村庄隔着一条雅尔河与交河古城相望,村民的屋舍依山而建在半坡上,但家家户户的院落里都搭着葡萄降架。

  我是来看一个叫阿不都.外力的12岁的维吾尔小巴郎的。去年盛夏,我和一位台湾朋友游览交河古城时,这个叫外力的巴郎在拣拾游人丢弃在古城中的空塑料瓶子--他不是环保志愿者,他是为了拣回卖钱,因为他家很困难,一年的葡萄收入不足以使他们奔向小康。

  大半年过去了,我老是在想着这个外力是情况。

  在村口,一个村民小伙刚要指给我外力家时,外力正朝这边走来。迎上外力,问他还认识不认识我。他愣怔了片刻,便腼腆地笑了,“认识呢。”

  然后搂他坐在一个树墩上,问起他家的情况、他的学习。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一直盯着外力身上穿着我小时候也穿过的补丁衣裤。

  回到城市的那天晚上,和那位台湾朋友QQ聊起外力的补丁衣裤。台湾朋友说,你为什么不给他买一套新的?那时天已黑,外力家离吐鲁番市区还有16公里,或许我没想到吧。

  然后,我寻思,下次去交河古城,带外力买一套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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