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双肩掠过--嘉午台散记_新浪生活

风从双肩掠过--嘉午台散记

http://life.sina.com.cn 2003年05月27日10:36 新浪生活

新浪网友：晒脚丫的樱桃　欢迎网友投稿　　(编者注：本文中“驴”作者指爱好旅游的人) 　　今日长安春即逝，闲观落花，忆山深处，笑语犹盈耳，寂寞溪桥畔。　　我是城市里的一条虫，在城市的灰尘尾气里自得的成活着。网络、书、书、网络。我竟然有了一种厌恶一种心里深处的疲惫。我开始无望的等候着非常之后的疯狂。　　偶尔的，好友妖腰盛情相约：去自虐吧，去徒步出行。我犹豫着…… 　　我总是认为自己是爱出行的，在众多表格的自我介绍栏里，我也毫不惭愧的写上“旅游”。我喜欢看山看水，喜欢在陌生的地方看人看物，我喜欢在别的城市里转悠如看客……但是，我一直有点惧怕或者说抗拒着自虐似的徒步户外，即驴行。　　我不否认自己有时的小资情结。我喜欢那种怡然自得的悠哉游哉，我喜欢比较美丽的看山观水，我喜欢无所事事的旁观一个城市或者一片水一座山。我觉得这样才能全心感受全心体味。徒步，想想就觉得不可能，穿宽袍大袖煮茶燃香的女子，去做驴子？！　　大哥说话了：去吧，丫头，你会喜欢的。妖腰更加火力的鼓动着。我实在被城市里困的想睡死过去，匆忙着，我跟着V2，跟着妖腰，跟着一群皮肤黑而健康的男生女生，出行了。　　嘉五台位于秦岭北麓，长安区境内，风景迤俪，气象万千。在山脚下，槐花树漫山遍野，春的时节，落英缤纷，山顶峭石林立，路途艰险。因而得名——“小华山”。　　我们沿着路边的岔道进入了麦田间的小道。在王炼带队下，队伍行进得很快，穿过一条铁路，嘉五台的山峰已经很清晰。要到山脚下，我们必须穿过白道口村。村里很安静，有狗叫有孩子有老牛。村路上的牛巴巴，或者干燥或者新鲜，倒是让偶觉得很有生命力。　　沿着河道进山。山里的鸟儿一直唧唧喳喳伴随着我们，身边都是高大的树。过了槐花盛开的季节，我想象着王炼说的槐花盛开的美丽，低着头，跟着我的队伍前行。　　队伍中有如我与妖腰这样的初行者，有真实的喜欢山并习惯于山的小兵、杯子、阿杜、行者大哥和V2驴子们：王炼、胡闹、逛山、艳艳，还有很中年气质的“领导”一人，队伍行进的速度不快，走走歇歇，看的出，是V2在照顾着我们这些不常登山的人类。　　走了近两小时，路边的出现几级台阶，一座寺庙掩映在树丛中。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已经年事已高的女师傅，据她讲已经八十又一了。她指点着我们拜佛，也讲自己的经历。我看了她给自己做好的石碑，上边简要的记录着身凭和从佛的心愿。她着着佛堂边一个莲花龛说，那将是她最后的地方，觉得不好时她会在里面打坐圆寂。她说的时候很平静很平常，就如说吃饭休息一样的自然。　　正是快正午，阳光在叶的过滤下很是纯净而明亮，同伴多在庙门前歇息，我和老师傅聊天，老人家絮叨着，絮叨着现在的非常时期，絮叨着她的年轻，絮叨着她身上的病痛，絮叨着她这里来往的有缘人……香烛的味道，庙门处的阳光，让我有点眩晕的安详。老人说起毛泽东主席的时候，竟然激动的嘴唇轻颤。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伺候别人抽大烟的，打骂与羞辱是最基本的承受，她说她这辈子没有儿女，没有徒弟，她只想在这里修自己的因果……她不是电视电影中修行人的那样慈眉善目的庄重，但是，她有着老人的安详与善良。我想，这也就是修行。谁敢说：人，这辈子不是一种修行呢……不知道同伴什么时候走的，偶出庙门的时候，王炼坐在树阴下安静的等。　　接下来的上山路几乎没有缓冲，连续的台阶与土路交替出现。途中经过2座废弃的寺庙，杂草及腰，庙门旧了，围墙斑驳了，没了香烛没了经文，土做的菩萨还在，熏黑的墙壁还在，真真的恍如隔梦。　　越往顶上走，越可以感觉到山势险峻。有两次在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石梯上匍匐前进。疲累与极限的挑战，我没想着要放弃，即使是在心跳的突兀时。感谢胡闹，一个笑起来如阳光的男生，简单而开朗，我在山路上一直跟着他后面，有时听他的歌声，他的声音象极了张学友。　　我不是一个好驴子，我至今记不住走过的路走过的时间，但是，偶知道耐下心来，跟着这个队伍，我就会走到山顶。　　我走山的概念就是脚下的路，石阶、泥土、沙砾、草、无名的小花，温柔而安详的绽放在每个台阶的缝隙里。走走停停，近2小时持续攀登后，终于来到一处虚掩的庙门前。轻轻推开，山顶平地上寺庙前的路上开满蒲公英，耀眼的油菜花支支朵朵的在墙角边羞涩着开放……终于到“龙头”了，是传说中的顶峰。　　我一直喜水甚于山，也许是因为山太安静，那种高大、不可及的安静有种压迫的战栗。山脚下看山，山是压迫而凛冽的，在山顶看山，山是温柔而包容的。看那深不可测的山谷，感觉着那份视觉冲击带来的极微妙的幸福。　　安营扎寨，艳儿如美丽的厨娘，安静而快乐的为大家煮饭。V2们在搭帐篷，我和妖腰拿着摄影机一通的拍。有斜阳晚照，有山峰沁心，美哉。　　夜就在山顶很靠近的降临了，倚靠着石阶，看山下，灯火阑珊，看夜幕，星光闪烁。除了山风，没有其他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安静的了，想念着也许是想念的远方。耳边是胡闹的歌声，很悠扬很动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就这么坐着安静。　　妖腰还在拍，我想也许有些东西是不被记录的，是要被记忆的。　　逛山和胡闹在大家的盛情力邀下，激情表演“钢管秀”，笑声、口哨声，不绝于耳。好开心好开心。玩“杀人游戏”，11个成年人玩的极认真，我附身于膝，听着风中同伴的呼吸，感觉真的无言以书。　　帐篷、睡袋、防潮毡，好陌生的一切。帐篷热，妖腰和胡闹把帐篷“门”打开，一眼的星星，亮的让人乍看吃惊。夜而不寐，听着风拍帐篷的肆掠，听着近如身边的同伴的轻语，夜，是这么的有趣这么的热闹这么的安静。　　天亮起身、简单的早餐后拔营出发。逛山、艳儿、行者大哥、阿杜要继续翻“龙背”，王炼和胡闹带着我们几个顺原路由分水岭返回。下山好象比上山要轻松些，妖腰和杯子一路领先，小兵与“领导”断后，我还是跟着胡闹，他一直在唱着歌，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赚，有山有水有歌声。呵呵。　　分水岭处有个大娘卖水卖浆水鱼鱼儿，大娘60多了，每天背着小孙女上山摆摊儿。小孙女名盼盼，1岁多点，皮肤黑黑，脸蛋脏脏，走路摇摇摆摆，但是，小家伙的眼睛是一片湖蓝。　　下山是快乐的，身边愉悦着小溪，感觉好好。胡闹教我认花认草，我听胡闹悠扬歌声。路见小蛇，蜿蜒的纤弱的但是美丽的。便笑对胡闹说：我可以成全他，假意去伤害，胡闹出面营救，要是小蛇真的有灵性，也许500年后再找胡闹，必是另一段的“断桥会”。胡闹大笑，我的眼前好象真的出现：张曼玉演绎的小青妖艳，王祖贤扮相的白蛇娇媚…… 　　有樱桃树，远远的听见妖腰大叫樱桃，等我走近，她笑呵呵的拿她的衣襟兜着一捧。网络里，朋友们叫我樱桃，真的看见山中的樱桃时，我觉得那种晶莹而柔和的粉红与嫣红实在是让心一动的温柔。　　走下山，走进村，看见老牛和小牛，看见老羊和小羊。走出山的路，走汇合的河，在大名鼎鼎的大峪水库歇息。水波泠泠中，转身再看身后高不可及的大山，和妖腰坐着，看着她安静极的剪影，我开始觉得徒步的快乐了。就为了山在那里！　　“我想我是爱上了这样的自虐，爱上了徒步。”妖腰缓缓的说，如她手边的香烟缈缈。我轻笑，我想我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路上总有驴子的行走，总有新的驴子的加入！　　新浪版权所有，严禁复制！